收起望遠鏡,大牛跟著隊伍來到高昌國都城城門之前。
隊伍排列好之后,就等著城內的消息。
三個時辰過去了……
王玄策翻身下馬,有些不耐煩地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又過了一個時辰,高昌國都城的城門終于打開。
李恪也來了精神,看著成群的高昌子民從城內走出來,隨著出來的還有幾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還有抬著一個女人和罵罵咧咧的高昌國王。
作為這次暴亂的始作俑者,兩位西域老者恭敬地說道:“尊敬的蜀王殿下,王將軍,牛將軍,高昌國王已經綁來了。”
瞧著體態肥胖的高昌國王,此刻被五花大綁著。
還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看起來應該是沒命了。
聽了西域老者的解釋,大牛才知道這個波斯女子是被高昌的子民帶出王宮的時候,被憤怒的高昌子民用石頭活活砸死了。
一直以來其實高昌國的子民的日子,本就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太壞。
只是自從這個女人來了之后,高昌國王對高昌子民的盤剝越加地殘酷。
很多人都忍耐了很久,也壓抑了很久。
就在今天都爆發了。
大牛不屑地多看了一眼那個女子,更加不屑這個高昌國王。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蜀王殿下和王玄策來處理。
大牛走入高昌的都城,看著這里的破敗。
西域是一個沒有秩序和尊嚴的地方,在這里生存全靠實力。
誰有實力,誰就可以過得更好。
大牛瞧著這里的這些衣服襤褸活得如同叫花子一般的高昌子民,他們正死死抱著從高昌王宮中奪來的財寶。
那將是他們以后生活的依存。
當然在高昌都城他們或許還活得像個人。
在都城外的西域,他們想要活下去會更加地艱難。
大牛有些明白了在離開涇陽之前,張公謹對自己說過的話,外面的世界并沒有這么好。
還真是不能用在涇陽的目光,和在關中的想法來看待這個西域。
在這里當權者和普通人的區別實在是太大了。
看過這些人的生存狀況,他們活得甚至比關中的那些奴籍的下人還要差。
大牛走入高昌的王宮之中,這里早就已經被打砸得成了一片廢墟。
王宮的守軍正在爭搶著這里的財寶,甚至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個關中人走入了其中。
高昌的王宮之前應該很富麗堂皇,這里有很多的黃金珍寶。
走了一圈之后,大牛在高昌國王的王宮里拿了幾本沒人要的書籍。
書籍上寫著的是西域文字,像是說著早年前西域的事情。
西域的文字大牛也只能看明白一個大概。
而且西域的文字不像關中文字那樣方方正正,西域文字看起來就沒有關中文字那樣賞心悅目。
大牛帶著雞圈書籍離開王宮,一路走出高昌城。
李恪和王玄策商量著對這里安排,最后還是決定先讓這兩個鼓動暴亂的老者來管理這座城。
直到朝中派人來接管這里。
李恪要回關中了,也只能這么辦,一千人的隊伍要管理這座大城是不現實的。
王玄策也不想和西域人生活在一起。
當天夜里,李恪已經做好了去西域的準備。
看到坐在篝火旁看書的大牛,李恪坐到他身邊說道:“西域人的書?”
大牛收起書卷說道:“一本記錄西域以前的事情,西域的文字看起來有些費勁,大致可以看懂,這里面還寫了很多的故事。”
李恪笑道:“我要回關中了,你跟著我一起回去吧。”
大牛搖頭說道:“我還想去吐蕃看看。”
李恪看著眼前燒著的篝火,“拷問了高昌的國王,一年前高昌國就見過大食的使者,而且最近幾個月來往一直很頻繁。”
大牛疑惑道:“大食人派使者來西域是為了進攻西域嗎?”
李恪點頭道:“沒錯,高昌國王說現在的大食很強大,從他們東征以來一路沒有經歷過敗仗,勢頭很猛,現在來看波斯敗亡是必然的,大食人想要進入西域,進入吐蕃想來不是什么難事。”
大牛拿出一份信件說道:“這是我寫給老師的信件,還請蜀王殿下到時候交給老師。”
李恪接過信再次說道:“大食來勢洶洶,你真的不打算跟著我回關中嗎?”
大牛笑著說道:“我還想看看吐蕃長什么樣呢?”
李恪拍了拍大牛的肩膀。
等到天亮的時候,李恪帶著五百人的隊伍要押著高昌的國王前往關中。
高昌在西域是一個橫跨西域,西突厥,吐蕃,河西走廊的一處要沖地帶。
這個地帶有著地理位置優勢,一直以來都是西域一塊比較富裕的地方。
從漢朝時期,高昌就有漢臣來治理,高昌國的組成也非常地復雜,其中有西域人,有西突厥人,甚至還有昆侖奴以及波斯,是一個非常龐雜的都城。
在漢朝還沒發生變故之前,高昌一直在漢臣的治理下。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高昌這座都城就是漢人建設的。
等到了魏晉時期西涼各國的崛起,又導致了高昌被人占領,又一次次被重建。
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大牛合上手上的這份西域古卷,瞧著遠處的西州城,不知不覺已經送蜀王送到西州。
李恪說道:“你們就送到這里吧,接下里的路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王玄策說道:“蜀王殿下,一路小心。”
李恪也說道:“你們也是,在西域切記要保重自己。”
大牛點頭道:“蜀王殿下放心!”
多看了一眼大牛,李恪押著高昌國王,帶著五百人的隊伍一路朝著東方而去。
瞧著人越走越遠,王玄策說道:“蜀王殿下,這一次回去一定會很風光。”
大牛看向西州城,“王大哥對西州的財寶不感興趣嗎?”
王玄策咧嘴笑道:“當然有興趣了,只是那些財寶太過邪乎,不敢碰。”
大牛拉著馬兒的韁繩說道:“我好像知道西州的財寶是怎么回事了,若是我估算得不錯,那些財寶根本就沒有消失,還在西州城中,不過是一個很簡單的障眼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