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惆悵地說道:“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我們在涇陽的眼線還有多少?”
王鼎低聲說道:“還有十五個人,當初安排的時候就增派了人手。”
“行了,叫其他的人以后辦事都小心一點。”
“明白了。”
王鼎又低聲說道:“陛下,明日就是程大將軍的兒子程處默的婚事了,皇后已經去孔穎達府邸了,說是要支持一些事宜。”
李世民的神情稍稍有些放緩,“程咬金這個老匹夫和孔穎達真的結為親家了?”
“是的,孔穎達的孫女要嫁給程大將軍的兒子,朱雀大街上熱鬧著呢。”
“讓皇后做主吧。”
李世民有些疲憊地說道。
王鼎看到李世民疲倦的神色也離開了甘露殿。
涇陽,上官儀和李義府開始了排查工作,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核對名冊,涇陽村民的名冊和各地前來的居民,以及之前高陵的居民,這些人都是有登冊造案的。
哪些人是混入其中的一查便知。
如今的涇陽人口高達三萬多人,這還不算各家各戶的孩子們,排查需要一段時間。
李正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家中,自從煅燒出琉璃之后,就足不出戶。
程處默一臉煩悶的坐在李正面前。
李正給他倒上一杯酒水說道:“明日就是你的大婚,你現在來涇陽不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
程處默又灌下一口酒說道:“我已經想通了,我不跑了,不就是成婚,多簡單的事情。”
李正把程處默的酒碗倒滿。
程處默吃著花生米說道:“李正,其實孔穎達的孫女也挺水靈的,也不難看就是瘦了一點,沒什么肉。”
李正咧嘴一笑,“我會以為你來這里是要跑路逃婚,我甚至都已經準備好把你灌醉之后綁了,送給你家老貨,即然你現在有這種覺悟,我也就放心了。”
程處默看著酒碗里的酒水說道:“李正,最近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你說的也好,我家老貨說的也好,我覺得都有道理,就算是我要出征,我也要給家里留了一個后。”
“不僅僅是留一個后。”程處默又說道:“我還要承擔起當家長子的責任。”
瞧著程處默的神情,李正感慨著說道:“處默兄,你終于悟了。”
程處默再次說道:“這不是悟不悟的事情,是我家老貨說了,只要我成婚,就可以讓我獨自掌握一直衛府兵馬。”
一口茶水嗆在喉嚨口,李正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說道:“原來你之前說了這么多,現在就是為了可以以后獨自掌握一直衛府的兵馬?”
“不然呢?”程處默又灌下一口酒水說道:“你以為我會這么輕易就答應那個老頭子,我又不傻。”
李正扶著自己的額頭。
程處默又說道:“我已經想好了,以后我帶的兵馬都要按照涇陽的方式來訓練,以前朝中的那些兵馬訓練方式全部都要換。”
不過想來也是,程處默理想可能就從來不是成家立業生孩子。
他想要做一個征戰四方的大將軍。
看著程處默滿腔熱血的樣子。
李正搖著手中的扇子,心里想著當一個將軍哪有這么容易。
這世上做一個好將軍的下場往往不是太好。
像是李靖,現在的李靖雖說還有聲望,但已經沒有了兵權。
甚至一直都呆在家中足不出戶。
做一個將軍還要顧及朝中的事情。
做一個好人是復雜的,做一個好將軍更難。
程處默是程咬金的長子。
不論怎么說,程咬金都不會讓他的兒子涉險。
就算是做將軍,程咬金也一定會讓讓程處默做一個閑散將軍。
至少,程咬金會讓他的兒子平安的過一生。
夢想是熱血的,現實是殘酷的。
就像是程處默這樣的人,他的理想也遲早會被毒打。
這世上的夢想從來都不是一腔熱血就可以成就的。
往往你想要站起身來的時候,現實都會給你一個巴掌。
它會告訴你這就是現實。
李正吃著花生米,聽著程處默講著他將來的設想,當然也不想澆滅程處默心中的熱血,誰還沒有一個年輕熱血的年紀。
用這種熱血去迎接殘酷的現實,一次次的站起來,一次次的倒下去。
還有那些給你講述著未來很美好,你只需要向前邁出一步就可以。
這些人給你畫大餅,給你將將來。
他們往往不會和你講過程,更不會和你講未來的殘酷,往往只是想要忽悠你而已。
程處默在涇陽大醉了一場,李正讓人把他送了回去。
獨自站在自己家門,程處默也成家。
不知不覺這么多年過去。
回想起當初自己還和程處默一起放火,一起坐牢。
遠處李麗質和武媚還有徐慧說說笑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一些什么。
李正伸著懶腰回到院子里,接著睡午覺。
第二日,程府的婚事就開始了。
一時間朱雀熱鬧非凡。
家中長子成婚對程家可是一件大事。
武人的婚事對孔穎達來說比較粗野。
在送自己孫女來到程府,來到程府坐下,看著程咬金和一群將軍們說說笑笑。
在孔穎達的目光下,程咬金太高興了,愣是高興地打倒了十多個自家的部曲。
明明是一場婚宴,在孔穎達眼里就成了一場群魔亂舞。
太粗鄙了!
孔穎達一臉嫌棄地參加完婚宴,而后一臉不舍的和自己孫女告別。
婚后的第二天,程處默鼻青臉腫地來到涇陽。
李正看著程處默滿臉紅腫淤青好奇問道:“處默兄,你昨日不是大婚嗎?”
程處默嘆息說道:“對,我昨日確實大婚。”
李正回到自己的書房,拿出一些系統藥店中的創傷藥。
一邊給程處默涂著藥,李正又問道:“你昨晚該不會是想要逃婚,被你家老貨給揍了吧。”
程處默搖頭。
李正倒吸一口涼氣,“你臉上的傷像是隔夜傷,也不像是今天早上的傷。”
程處默低聲說道:“李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李正連忙擺手說道:“在下從來沒有這么想過。”
程處默忍著藥水涂在傷口上的疼痛,“李正,你知道我臉上的這些傷口怎么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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