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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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與一群傷兵和吐蕃人對峙著。
李正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都說這片中原大地以外能與大唐抗衡的也只有吐蕃了。
突厥已經分崩離析,西突厥的情況尚不明朗。
吐谷渾都快亡國了。
幾個吐蕃人眼神里帶著慌亂紛紛看向祿東贊。
場面安靜了下來,好一會兒都沒人說話。
一場打斗一觸即發。
李泰小聲問道:“李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是不是闖禍了。”
李正聽了李泰的話又好氣又好笑,就幾個吐蕃人而已。
涇陽一萬多人一口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用得著怕?
就算是在吐蕃的松贊干布,他敢和大唐死磕嗎?
即便是在這里殺了祿東贊,他松贊干布也不敢還手。
吐蕃雖然地緣遼闊,大多數都是荒漠與平原,可要說糧食與人口。
他吐蕃只是裝的強大而已。
就靠吐蕃的那些青稞?
可拉倒吧。
幾個吐蕃人用吐蕃話像是怒罵了幾句。
李正走到人前問著李恪,“他們在說什么呢?”
李恪回道:“他們說這些戰馬是他們的兄弟,跟著他們在戰場上廝殺,我們殺了他們的馬,就是殺了他們的好兄弟,是不共戴天之仇。”
“原來你還懂吐蕃話啊。”
李恪面無表情,“以前戍守隴右的時候和吐蕃人打過交道。”
李正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吐蕃的領頭人,“你就是祿東贊了吧。”
“正是!我是吐蕃的使者,你們大唐人這般做,總要有一天我們要……”
“打住打住!”李正打斷祿東贊的話,“少給我放狠話,你們吐蕃什么德行我還不知道嗎?你們松贊干布鎮壓住那些舊貴族了嗎?”
祿東贊的目光盯著李正,眼神里帶著疑惑。
李恪平時看起來是個老實人面對吐蕃人,那種聲色俱厲的神情。
給人一種隨時會出刀的姿態。
雖說只有十幾個傷兵,身上的紗布還纏著。
一種殺機彌漫在四周。
軍人身上的肅殺在一舉一動中表現得非常淋漓盡致。
僵持了半個時辰。
李正開口對祿東贊說道:“我現在倒要問問你們了,你們吐蕃這次來使是要和我們大唐宣戰的,還是來和我們大唐結盟的。”
祿東贊盯著李正,像是要把眼前這個少年的模樣刻在心里。
李正又說道:“要打!我們現在就奉陪,這里有上萬人,我很想見識見識你們吐蕃人的身手。”
見祿東贊還要再說什么,李正又說道:“涼州十多萬兵馬已經準備好了,隨時會殺進吐谷渾,要打!咱們現在就動手,要不打,把你們手里的刀都給扔了,向我的村民賠罪!”
為首的祿東贊臉色鐵青,手里提著的彎刀在微微顫抖。
跟在祿東贊身后的隨從面色猶豫,又像是在咬牙。
看他們沒什么反應,李正又說道:“怎么了?真打算一直杵在這里了?這個決定很難嗎?”
李泰上前一步感嘆道:“也不知道吐谷渾怎么樣了,他們現在很需要一個盟友幫助他們呀。”
祿東贊憤怒地大吼了一聲,發泄著心中的怒火,對身后的隨從說了幾句。
幾個隨從聽了祿東贊的話,丟了手里的刀。
祿東贊用吐蕃話對李恪說了好一會兒。
聽完之后李恪轉述道:“他說,吐蕃的國君松贊干布是一個胸懷開廣的人,愿意就此偃旗息鼓。”
祿東贊看著李正的眼神滿是警惕,從一開始的不屑也變為了記恨。
李泰心中著急這個梁子算是就此結下了。
祿東贊帶著幾個吐蕃朝著涇陽村民用吐蕃禮道歉,深深地一個鞠躬。
李泰松了一口氣。
看著他們心里有恨又不得不道歉的模樣,村民們心里舒服了不少。
見吐蕃人要把馬匹的尸體也帶走。
李正喝道:“人可以走,馬留下!”
祿東贊用關中話問道:“什么意思?”
李正指著一地的馬尸大聲說道:“把這些馬全部掛起來!掛在村口,告訴他們,這就是冒犯我們大唐人,冒犯我們涇陽縣的下場!”
原本要走的吐蕃人立刻怒目轉回身,面色猙獰就要再次拔刀而起。
這次真的激怒了這些吐蕃人
十多個老兵拔刀準備好了搏命,李恪上前一步將李正與一眾村民護在身后。
剛剛松一口氣的李泰,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看著李正心里慌張。
祿東贊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死死盯著李正。
火藥味十足像是就要炸開一般。
瞧著這個面容淡然的李正,祿東贊又用吐蕃話說了幾句。
李正問道:“他說什么了。”
李恪翻譯道:“這次的事情他們會銘記在心,你如此對他們的戰馬做的事情,一定會告知陛下的。”
李正咧嘴笑道:“咱們陛下很忙,估計不會有空搭理你們,我是這里的縣侯,除了本朝的律法,這里的規矩我來定!以后不管是誰來這里,敢對這里的村民無禮,都是這樣的下場!”
李恪將話語翻譯成吐蕃話又對祿東贊說了一遍。
祿東贊神色憤怒至極,就快把自己的牙齒咬碎了,不過想起如今吐谷渾的戰事,想起松贊干布的囑托,還是硬生生忍住了心里的沖動。
此刻不能和大唐撕破臉皮。
切不能讓大唐和吐谷渾結盟。
吐蕃能不能吞并吐谷渾再次一舉。
自己的使命是為了吐蕃一統的大業。
鐵青著臉,祿東贊還是收起了手中的刀。
使命遠遠比自己戰馬重要得多,也比自己的尊嚴重要得多。
祿東贊朝著自己的隨從大聲叫罵了幾句,帶著憤怒與不甘離開這里。
看著他們的背影,李正對李恪說道:“趕緊去向你父皇告狀,說吐蕃人用劍指著你和魏王。”
“啊……什么?”李恪詫異的看著李正。
“還什么!惡人先告狀懂不懂。”李正又改口道:“不對,應該是不能被他們惡人先告狀才是,你趕緊向你父皇說這件事的原因,咱們有理站得住腳,就算他們吐蕃人告到太極殿,我們都不用怕他們。”
“明白了。”
李恪直愣愣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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