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妮睡著后，杜采歌過去和陳帆聊了幾句。
陳帆這時候也犯困了，打不起精神。
杜采歌看在眼里，也就沒說什么正事。
過一會，陳帆也昏昏睡去，杜采歌便去車里，拿了筆記本電腦和吉他，才回到病房。
他把筆記本電腦放在王冬妮病床的角落，坐在那搬運《全職高手》。
中間接了幾個電話，都是拍攝中的問題，但沒有什么必須他親自去處理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脖子酸痛，抬起頭扭扭脖子時，看見王冬妮正眨著眼睛，沖他笑。
不知道以前王冬妮是不是個美女，至少現在她可稱不上美。那雙眼睛也顯得無神、黯淡。
“你醒了！”
“恩，”王冬妮還有些虛弱，擠出一個蒼白無力的微笑，“你在寫？新書么？”
“是啊。一本關于網絡游戲的。”
“啊，我也玩網絡游戲的！這本書名叫什么？”
“叫全職高手。”
“講什么的？”
“故事是從一個被迫退役的電競選手講起。這位電競選手曾經是‘勇闖地下城’這個游戲的第一高手……”
陳帆早就醒了，這時也津津有味地聽他講故事。
“真想看到你把這本書寫完……”王冬妮幽幽地說。
杜采歌閉上嘴。
王冬妮很勉強、但努力想要裝作開心地笑了笑：“其實沒關系，我已經比別人提前知道這本書的結局了！我是Luckygirl！”
她掃了一眼杜采歌的吉他，驚喜地說：“你是要唱歌給我聽么？”
“我唱歌不好聽，不過可以彈幾首曲子給你聽。”
說著，杜采歌拿出吉他，信手撥弄幾下后，開始彈奏。
彈了幾首還算適合用吉他演奏的純音樂，比如天空之城，Flower，少年夢，時間之旅，奇跡之山，海市，蘭，Purplehighway，風之詩，Wings，……
一首接一首。
這個時候，他沒去考慮自己有沒有注冊這些曲子，會不會被人盜走。
只是想用這些音樂，給王冬妮生命最后的時光增添一些亮色。
不時有護士在這間病房門口駐足停留，甚至裝作進來查看病人情況，進來就留不走了，雙眼變成愛心形狀，恨不得把杜采歌一口吞下。
“太好聽了。”
“哇，這是我聽過最棒的曲子。”
“我男朋友是個天才！”
“我的天，這首曲子太美了！”
王冬妮贊口不絕。
等到杜采歌彈累了，停下來休息，護士們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陳帆回味著說：“你的音樂風格真多變。剛剛彈的，什么類型的音樂都有。真的很難想象是同一個人創作的。”
杜采歌聳聳肩。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人的作品，我只是搬運工。
“話說你的指法退步了很多。”陳帆繼續評價。
“現在都沒怎么練習。”
“也是，”陳帆點點頭，“你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趁著陳帆現在狀態還好，杜采歌把明天的拍攝計劃告訴他。
其實就是很簡單的幾個鏡頭。
陳帆緩緩點頭：“我應該沒問題，能做到的。”
他笑道：“反正也不需要我演什么，就是本色演出唄。”
“就是這樣。對了，明天我們鬼臉樂隊能全員齊聚，到時候我們送你一個驚喜。你方便么？可以離開病房吧？”
“那當然可以，”陳帆果然顯得很驚喜，“我大概已經猜到你們要做什么了，你不該告訴我的！”
杜采歌道：“沒關系，就算不驚，至少還會覺得喜。”
“這倒也是。”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5點了，杜采歌便說：“我去點餐吧，晚上大家一起吃點。陳帆哥，你能吃海鮮么？”
“沒問題的，我還有什么不能吃的？”陳帆盡量想笑得爽朗大氣，卻只更讓人心塞。
杜采歌沒有叫外賣，而是開車去附近的海鮮酒樓點了幾個菜，特別是點了王冬妮最愛吃的皮皮蝦。
王冬妮父親默默地給女兒剝皮皮蝦，杜采歌則幫著挑出花螺里的肉。
王冬妮不知是疼痛難忍，還是胃口不好，哪怕面對她號稱最喜歡的皮皮蝦，也只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只能歉意地對杜采歌笑笑。
吃完飯，又坐了一會，杜采歌便起身，“我回去了，還有些事要處理。”
“你去忙吧，”王冬妮笑瞇瞇地，“記得明天的安排哦。”
“恩，我記得。”
按照王冬妮制定的攻略，明天要牽手，拍照，然后用一對耳塞，每人戴一只，一起聽音樂。
對了，還要聊聊明星八卦。
這些都很簡單，杜采歌自然會提前做好準備。
“吉他就放在這里，陳帆大哥，你想玩的話可以拿著玩。”
“真的可以嗎？這是卡斯特大師的珍品哦。十幾萬的吉他，我玩壞了怎么辦。”
“簡單，玩壞了我就拿去修。”
晚上回到劇組下榻的酒店，杜采歌又過了一遍今天拍攝的素材，忙完差不多10點了。
然后和顏穎臻通電話的時候，顏穎臻說，她那邊基本上要塵埃落定了。
年底的時候會開股東大會，到時候她會在大會上宣布卸任，進行權力移交。
雖然她盡力用輕松的語氣，但杜采歌自然聽得出她的惆悵和不甘。
“你實在不想走的話，就別放棄啊。你自己一手創立的公司，肯定大部分的人都會支持你的。”杜采歌勸道。
“形勢不妙，沒你想的那么簡單。現在我的局面太困難了，我哥也幫不了我。”
“怎么說呢，如果我實在賴著不想走，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那樣的話，會導致公司更加分裂，我想推進一些東西也幾乎不可能，所以還不如離開，另起爐灶。”
“所以微信那邊你要多操點心，怎么才能讓微信快速占據更多的市場份額？我現在就指望微信幫我打個翻身仗，讓我以后能站在高處看他們的笑話呢。”顏穎臻的情緒其實比前陣子好多了，也沒怎么抱怨了。
杜采歌只能說：“我盡力吧。只是我也不太懂，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想法。”
“要不你把那些零零碎碎的想法記錄下來，也不用搞什么格式，想到什么就寫什么，寫完了發到我郵箱。對了，順便青鳥音樂那里，你也提點建議。”
“可以。”杜采歌當然不會拒絕。
聊完這些瑣事，他又提到正事，問了問采薇的生活和學習，然后想和采薇說一會話。
采薇的聲音已經有點迷糊了，這孩子瞌睡重。
“粑粑我好想你，你什么時候來看我啊！”
“我想買個棉花糖，彩虹色的，陳姨不給我買。”
“粑粑，我今天學會了你寫的那首鋼琴曲拉烏勒特（LuvLetter），你快點來找我玩，我彈給你聽！”
沒說幾句小家伙就拿著手機睡著了。
杜采歌帶著愉悅的微笑，聽了一會她均勻的呼吸聲，這才掛掉電話。
打開筆記本電腦，杜采歌開始思考怎么完成顏穎臻交待的作業。
微信啊……怎么快速獲得用戶，占據更多的市場份額？
顏穎臻和范有喬之前的那個計劃其實挺不錯，利用“勇闖地下城”這款游戲，來獲取LL的好友列表。
不過還可以更快速一點，更有傾略性一點。
只要舍得燒錢。
在此時蔚藍星的互聯網領域，簡單粗暴燒錢的商業行為還幾乎沒有。
但其實這就是最容易獲得用戶的方式，沒有之一。
杜采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有燒錢這一招。
注冊就送現金，每人5塊錢。
嫌少？沒關系，連續登陸7天，再送15塊。
還沒完事呢。
連續登陸一個月，再送15元。
全部是現金紅包！
這就是30塊錢了。
不需要任何別的前置條件，沒有任何隱藏陷阱！
不限制任何使用方式！
直接送到你的微信支付賬戶里！
哦，微信支付貌似還沒做好。那就讓范有喬集中精力，盡快把微信支付做好！
如果能收獲1億的億。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騰達網絡根本沒這么多錢。
別說30億了，3000萬現金他們都拿不出來。
但是沒關系，可以讓柔止投資借錢給騰達網絡嘛。
是借錢，不是注資。
如果是注資，會沖淡創始團隊的股本，削弱他們的積極性。
所以還是借錢比較好。要付利息的。
然后還要一些別的條件，比如A輪B輪融資時的絕對優先權。
30億就夠了？遠遠不夠呢。
還有，邀請10個好友注冊，再送20元現金。
不怕造假，因為微信是必須身份證實名注冊，一人一號。
還有，和遠光旗下的游戲聯動，登陸微信就送熱門游戲的道具，使用微信達到一定的時常就送道具，邀請好友注冊就送道具，完成成就送道具……
這么一套組合拳下來，就不信微信拿不到市場份額。
等到注冊用戶有足夠多了，還怕拿不下社交領域龍頭老大的位置？
如果微信能成為社交領域的龍頭老大。
別說30億了。就算燒了300億那也是大賺特賺！
因為能賺回千億、萬億！
好吧，就算微信真的運營不善。
只要在C輪融資的時候及時賣掉所持有的股份，估計柔止投資也不會虧什么錢，甚至還會小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