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林會這邊為同伴報仇的目的沒有達到,反而折損了好幾人,而他們要殺的目的,徐獲和矮小老頭毫發無傷。
當然這么多人圍攻,矮小老頭還是很吃力,所以雙方分開各占據一棟大樓作為掩體的時候他到了徐獲他們這邊,想說服王薪等人跟他合作。
雀鳥當然不愿意,“百林會的那個人難道不是被你害死的?跟你合作我,擔心我也會莫名其妙地犯規。”
矮小老頭瞇起眼睛,“小姑娘,我和你沒有仇怨,你卻一再針對我。”
“在列車上,是你毒殺了那十多名玩家,最后反而是我幫了你的忙,不說讓你記得我出手相助,這樣恩將仇報你不覺得心虛嗎?”
毒殺十多名A級玩家,這聽起來都像是天方夜譚,下毒的手段就那么多,一兩個人防不住很正常,但在列車上,同時毒殺十多人,這就有點駭人聽聞了。
王薪等人不由自主地和雀鳥拉開了距離。
“你搞清楚一點,”雀鳥寒聲道:“不是我毒殺了他們,而是他們自己本身就中了毒,我只是給他們提供一種解毒的可能性,是他們自己購買的解毒劑,也是自己服用的,毒性變化他們死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就說你這種看起來道貌岸然的人最可惡,嘴上說得比誰都好聽,實際上跟你接觸過的人都沒有好事。”
“你精神力量那么強,除了你還有誰能讓別人主動犯規”
“怎么會呢?”矮小老頭看向徐獲,“他不也是精神進化者嗎?”
這倒是很出人意料,畢竟徐獲一直展示的是空間進化力量。
“你們是同車同車廂來的,要是你不摸到他的一點底細,敢向他求救?”老頭意有所指地道:“還是說你們想用這種方法誤導他人?”
徐獲這才轉過身來,看著他道:“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矮小老頭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回答,但表情很明顯,表示他聽不懂他的意思。
“算了。”一句話的功夫,徐獲已經失去了追問的興趣,他又道:“你的精神進化看起來很有意思。”
矮小老頭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挑釁的意思,他似笑非笑,“以前不止一個人跟我這么說過。”
徐獲接了他的潛臺詞,“后來死在了你手上是嗎?”
老頭直接笑出了聲,“他們都是自殺的。”
“上一個我看見過的喜歡讓人自殺的精神進化者還是竇勝男。”徐獲也笑了,下一秒他便閃現在老頭跟前,但不是襲擊他,反而抬手敲了敲旁邊墻壁上忽然出現的一團集中的空間力量,空間門戶出現,他人傾斜進去的時候,又道:“我倒想見識一下,你和竇勝男到底誰更強。”
老頭對自己很有自信,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
“約架約的這么自然?”岳嫣兒說了句俏皮話。
不過王薪等人還有百林會的人都沒有吭聲,也沒有試圖跟上去,通過剛才的交手,他們都意識到,這兩人絕對是A級中的強者,比起湊熱鬧,他更想這兩人兩敗俱傷,最好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顯然不可能,徐獲和矮小老頭都沒有這個想法。
一步入另一層空間,后者的精神世界便展開了,精神力量覆蓋著整個副本場地,矮小老頭似乎在一瞬間出現了數不盡的分身,徐獲面前,走廊盡頭,其他樓層,甚至窗戶外頭都有他的身影,這些身影難辨真假,每一個都異常逼真。
以肉眼來看很難分辨,同時矮小老頭在這方面也很有造詣,不管是否精通精神進化,感官敏銳的玩家都可以通過力量的強弱來判斷誰才是主體,對同樣精神進化的玩家來說就更是如此了,但矮小老頭身上卻像是套了個精神力量的殼子,每個身影身上的力量強弱都是相當的,看起來都很弱,反而分辨不出他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這是個精細活兒。
但任何力量強到一定程度都可以相互干擾,他分出再多個分身都沒關系,徐獲控制空間力量,無差別地襲殺這些影子,總有一個是殺不死的。
大概沒料到他可以一秒破除自己費心分出來的身影,矮小老頭在空間利刃的攻擊下閃身避讓,同時釋放出多個微型干擾儀器,少了空間力量的阻隔,他試圖速戰速決,精神具化物從四方涌出,風暴一樣絞起,將徐獲圍困其中。
徐獲隨著矮小老頭的移動轉過身來,走動時白色的精神力量流出,形成一個球體包裹在他身體外,幾步的距離,白色具化物便將黑色具化物全部推開,并沿著走廊地面和墻面將其全部驅逐。
雙方的精神力量化作實物戰斗,但比起矮小老頭的全力以赴,徐獲就顯得輕松很多,他閑庭信步般沿著走廊移動,又循著樓梯往下樓,仿佛是在追逐,又仿佛是在遷移戰場。
副本場地在矮小老頭的精神世界中,而徐獲的精神力量只圈定在他移動的數米之內,看起來他好像在壓制下根本無法展開自己的精神世界。
但直到他走到樓下,來到空曠的中庭,矮小老頭才意識到不對勁,如果他的精神世界受到制約以至于無法展開,那么徐獲不該表現得如此從容,他應該因為精神壓制而倍感痛苦才對!
他的反應不算慢,可副本場地太小了,雙方距離又不算太遠,徐獲最大范圍放開“鏡面空間”,上一秒還很活躍的老頭立刻便僵在了原地,他表情不受控制地扭曲,幾乎痛苦得全身都抽搐起來。
沒有因為承受不住強精神力直接崩潰,算他有點本事。
欣賞過對方的痛苦之后,徐獲神情變得冷漠,繼而發出了第一個指令:
“跪下來。”
矮小老頭眼睛陡然瞪大,但在精神力量的強角斗下,他根本無法反抗,哪怕理智不允許,他的大腦還是接受了這個指令,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石板地面發出“咚”聲,老頭盡力抬起頭,五官因為掙扎而扭曲變形,他憤怒地盯著徐獲,卻始終站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年輕的人走到自己跟前,微微俯身,低頭問他:
“誰讓你來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