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吾!”鄢陽叉腰瞪著風吾。
“嘿嘿嘿,”風吾也不躲避那兇狠眼神,“我知道你不缺靈石,也不缺靈物,這樣吧,聽說你過幾天要參加那個什么天選大會,我有相關的內幕消息,你想不想聽?”
“什么內幕消息?”鄢陽果然被吸引了。
嘿嘿,風吾得意地背著手道,“你替我好好再煉一鍋魔靈丸,我就告訴你。”
鄢陽搖頭,“來不及了,我現在就要動身去典武城。”
“急什么?我用我的靈舟帶你去,你就在我的靈舟上煉藥。”
“一定要這么急嗎?就不能等我回來?”
這時候,風吾已經拉著鄢陽奔下了山。
“能回來最好,不過,聽說那些報名參加的都是人精,萬一你這種傻瓜回不來呢?”
“你敢咒我?你就不怕我給你魔靈丸里面下毒?”
“嘿嘿,不怕,因為你這種小白蓮花,做不出這樣的事……”
風吾就這么得意洋洋地吃定了鄢陽。
鄢陽無語,“這叫做品德高尚好嗎?這叫做自我修養高好嗎?不害人,就是白蓮花?你這是什么道德標準!”
哼!鄢陽懶得跟他糾纏,直接進了船艙,煉制魔靈丸去了。
“傻瓜……”風吾笑罵道。
另一邊。
當日與鄢陽分開行動的柏星若一行,順著橫貫中州大陸的束江,一路向東。
修仙界沒有人邀請,他們不得私自進入,只能從凡界進入墨山。
而墨山位于束河最東部入海口,與東部大陸一海相隔,遙遙相對。
束河長約一千多里,沿岸有大大小小的數十個城鎮,十幾個仙門。
柏星若他們在束河沿岸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兩個多月。
此時他們坐在臨河的茶店里。
“柏師兄,算起來神跡關閉后,已經過去兩個月了,這墨門派也應該緩過來了吧。”西風往嘴里塞了一枚雪白的圓圓的糯米團子,這可是在西部大陸吃不到的。
“嗯,明日一早,我們就到墨山了。”柏星若端著茶盞,憑窗凝望著束河上過往的船只。
“柏師兄,這一路,咱們可沒少聽說墨門派與花子道友之間的……你說,咱們去找墨門派,到時候花子道友知道了,會不會有什么想法?”柯杉抿了一口茶水道。
“花子道友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柏師兄,你說是不是?”西風舔了舔嘴唇道。
柏星若一臉的凝重,這是師父交代要做的,師父到底是何用意?
“師父交代的任務為重,花子那里,我自會解釋。”柏星若將手里的茶盞重新放回桌面,這時候才發現茶水已經冷了。
柏星若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幾個,就留在這里,明日,我一個人上墨山。”
“這怎么行?那墨門派就是一個狼虎窩啊,這一路,就沒聽見有人講他們好的。”西風第一個反對。
“是啊,柏師兄,從咱得知的消息來看,他們這次神跡開啟,出去了八百多人,才回來了二三十人,他們正要找人晦氣呢,你一個人去,絕對不行!”柯杉也道。
哎,柏星若也很愁,就是當初在戰場上,兩軍對陣,他也沒這么愁過。
他看了看西斜的太陽,道“明日之事,明日再說,今日我們就在此地找一個客棧住下,明日再做打算。”
“是,柏師兄……”西風等十幾個人,跟隨著柏星若,安心住進了濱河的客棧。
此時,在修仙界,墨山上,墨門派內某個秘密的石洞里。
已經隱身了兩百年的宗主和十個長老,在黑暗中圍坐一圈。
在他們的面孔上都籠罩著一團霧氣,誰也沒法看清他們的臉。
那圓圈的中間是分崩離析的數百塊玉牌。
都是當日參與了神跡開啟之地出行的弟子的玉牌。
數個墨門派的脈主和骨干,均垂手立在下首處。
“那八百個弟子,身后事可安頓好了?”一個隱在黑暗處的長老帶著肅殺之氣道。
“回長老的話,都安頓好了。”搶著回話的,正是六脈脈主安屏。
當日,他和五脈脈主倩梅,跟隨三脈的楚媞一起,帶隊去了北部大陸的神跡之處的,只可惜倩梅沒能逃出來。
幾位長老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女子,均是搖頭。
那女子正是楚媞,這一次帶隊出去的正是她楚媞的一個分身。八百弟子在慘死在外面,自然她逃不脫罪責。
楚媞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雖然,她已經四處打點,但此事仍舊驚動了一直不曾露面的宗門和幾位長老。
哼!一人冷哼一聲,強大的氣勢,迫得站在底下的人,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這便是墨門派的第三代宗主墨雙含。
“三脈,五脈,八脈,從今日起,從我墨門派除名……”
“宗主……”楚媞猛然抬頭,她還想說什么,但是她的脖子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發不出聲音。
墨雙含咬牙切齒道:“你是想說,你還沒死,為什么要把你們三脈也除名,是嗎?也不看看你把三脈弄成什么樣子!無能!你,一個結丹期的,何德何能,竟然也能當上我墨門派堂堂一脈之主?!”
“啟稟宗主,”二脈脈主素華出列道:“這幾十年來,楚媞她的心思,都放在要跟原八脈的相若何一爭高下。相若何死后,她一門心思都在相若何的徒弟身上,她幾次將宗門置于險地,那都是因為她爭風吃醋造成的!”
“你放……”楚媞臉憋得青紫,但嘴巴張大也放不出聲音,像一只因為缺水而瀕死的魚。
那四脈脈主沈思也冷笑道:“楚媞,你做的事,你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你以為你在西部大陸屠殺數萬凡人,故意破壞淬玉城外的驅妖符,都做得天衣無縫?你把我墨門派都變成中州仙門的笑話了!”
“屠殺數萬凡人?”幾個長老聽了也倒吸一口冷氣,生怕那大罪孽沾染到自己的身上。他們是仙門,不是魔門!
六脈脈主安屏也瞪了一眼身不由己的楚媞也道:“還有,這一次在禁靈之地,她作為主要領頭人,將我們八百弟子置于險境而不顧,自己去翻找利于她修煉分身的香草薄荷。
在我們被圍攻之時,她不組織撤退,反倒指揮大家搶奪靈珠,導致我門弟子陷入纏斗,死傷慘重。
若不是我,強行帶領著同門們突圍,殺出一道血路,恐怕今日,我墨門派將無人生還!”
“你們……”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東西!這是楚媞想罵的,但她只能發出嘶嘶的喉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