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規劃圖,接下來一步就是大膽實施。
斷木掘地!斷木掘地……
鄢陽在華府空間里忙得不可開交,不一會兒,那塊空地就徹底變了模樣。
她從華府空間里出來,一跟頭扎進滾燙的熱泉水中,忍著那讓人幾乎皮開肉綻的熱度,同熱泉水一起呼吸,漸漸地形神均和它融為一體,嘩啦啦,果然,熱泉水源源不斷地從臂環上流進鄢陽挖好的大坑中。
那大坑是一個巨大的同心圓,同心圓的外側一分為二地分為南北兩部分,這兩部分又用高聳的土石隔絕開來。中間突出的圓形像山一樣的部分,是用周圍坑底挖掘出來的土石堆砌而成。
熱泉水就正在源源不斷地流入同心圓外側的北部石坑中。隨它們一起涌進來的,還有那塊萬年冰晶。
萬幸,那山巔上的熱泉水填滿了空間內這一石坑后,并沒有干涸,那地下的泉眼,仍汩汩地向上涌動熱泉,來填補山巔巨大的坑洞。只要此山靈氣不枯竭,百年或千年之后,坑洞又會被填滿。
有了熱泉水在空間內的加持,鄢陽想什么時候修煉都可以,不必非要回到熱泉才可以了。于是,她開啟了,實施規劃圖的第二步。
她牽著棕熊來到寒潭的路上,將遇見的各式各樣的,見過的沒見過的,珍奇的不珍奇的靈藥植物,統統每樣移進去了一些,就連那些在花瓣果實上忙碌的蜜蜂蝴蝶蜂鳥等小動物,也連帶著被帶了進去。
很快,那同心圓中心的山坡上,滿滿地種植了大量罕見的珍貴的靈藥草木。實在種不下了,也不要緊,已經長了幾百年上千年的那些,直接摘了,放在玉匣子里。年份不夠或者還沒有成熟的,用催熟水澆灌,很快,它們就開了花,結了果,十年的長成百年千年以后,也統統摘了放進儲物袋里。
更多的是種子,幾乎每樣植物都被留下了種子,然后分門別類地擺放整齊,儲藏在石屋里。那石屋因鄢陽進階到第六層而進一步擴大,儲物袋里放不下的東西,鄢陽也舍不得扔掉,就統統堆放在石屋里。
鄢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秋收季節的老農民,滿懷著豐收的喜悅,搜刮盡南麓的每個角落,生怕落下哪個珍貴品種,顆粒都要歸倉啊。
“鄢姐姐,鄢姐姐。”小金在小手指上叫著。
“小金,什么事啊?”
“那個……”小金有點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我喜歡的赤枇杷子和白橡果,也種一點?”
“好啊,少不了你的……”鄢陽笑著將數顆掛滿靈果的樹木移入華府空間,又在儲物袋中裝了許多味美又靈氣十足的靈果,就連棕熊的脖子上也掛了一些。
這才來到寒潭山洞。洞內一如鄢陽當初離開時那樣平靜,潭水中心一株西番蓮上五朵花萼仍舊閉合著。
鄢陽手伸入寒潭,那刺骨的寒氣瞬間就要將她凍結,但她忍住劇痛,順利地與之融為一體,將它引入了華府空間內同心圓的另一個外側石坑。
自此,兩個石坑中,一邊是熱泉水,一邊是寒潭水,兩者相互隔絕,又遙相呼應,實則陰陽相對,變化無窮。
之后,鄢陽又將催熟水澆到五朵沉睡著的西番蓮上,收集了西番蓮的種子后,來到了隔壁靈石洞穴中。
洞穴中的靈石,仍然像普通的石頭一樣灰蒙蒙的。鄢陽取出各色柱狀的“石之主音”,隨著每種顏色柱體震動,其對應顏色的靈石便被叫醒,蜂鳴著隨它一道進入華府空間。空間內地面范圍被擴大,天空范圍同樣被擴展。待所有的靈石進入了空間后,那純凈的天幕上,此時除了黑色,還閃耀著比星空還動人的灼灼光華。
鄢陽仰望著那片會唱歌的靈石星空發了會兒呆,好美。
這時她才突然感悟到,回頭再看整座山的靈氣分布,就能看出,這座山其實是一個封閉的獨立的循環系統:首先,大量的靈氣在山中彌漫,受到日月蒸騰,氣溫變化,隨著雨雪降落地面。然后,雨雪在地面成為水源,滋潤著山間萬物,不管是熱泉水,還是寒潭水,溪流還是瀑布,水,帶動著整座山的靈氣輸布。最后大量生活其中的動物植物吸收了純凈的靈氣后,成為靈獸靈果靈物,而沒有成為靈獸靈果靈物的,或死亡或消耗,這部分靈力重新回到空氣土壤中,再一次進入循環。
體會到這一點的鄢陽,著實驚嘆于,建立這一套系統的人的心思。厲害!而且更加厲害的是,更有人或許是看清了這一點,建立了一個堅固的禁制系統,防止山間靈力的外泄。
不管是建立循環系統的人還是建立禁制的人,都不是鄢陽可以企及的高人,鄢陽只有驚嘆的份。“如果,能把華府空間也建立一套這樣的循環系統,那……”想到這里,她的嘴角就高高地彎起來了,靈力循環系統還很遙遠,水利循環系統倒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了。于是,引水入空間,被提上了日程。
瀑布!鄢陽想到的第一件水利就是瀑布,那依靠地勢造成的動能威力無窮。鄢陽很快在空間里開辟了一塊高低落差巨大的空間,做建造瀑布只用,又修了無數分支,做水渠引水之用。現在,就差怎么讓水流循環起來了。瀑布還用不了,那就先儲存一些水進去備用吧,鄢陽將山間的清澈溪流水引進空間,灌滿了粗粗細細的水渠。
“熊兄,”鄢陽和棕熊走到一片紅楓樹下面,此時正是夕陽西下時,漫天的紅霞,映著紅楓,一幅如畫美景。鄢陽靠在棕熊的身上休息,“你可有想過,如果山下的人上來了,你的族人怎么安排?”
“吼……”棕熊搖了搖頭,無奈地攤開了爪子。
“沒考慮過嗎?現在是時候,開始考慮起來了。”鄢陽摸了摸棕熊柔軟的后頸,通過這些天跟棕熊的相處,她已經把棕熊當作是最親密的朋友,甚至是可以依靠的家人。
家人的家人,便也是家人。像它們這種在充沛靈氣中生長的鳥獸,肯定會成為那些修道者獵殺的對象。看在棕熊的份上,她也需要替它們考慮一條出路。
棕熊愣了愣,顯然沒意料到鄢陽會替它想到這個問題,它站立起來,深深地向鄢陽鞠了一躬。
“熊兄,不必如此。”鄢陽扶起棕熊,“一定會想到好的法子的。”
“吼吼”棕熊再次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