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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跑了一下午,天擦黑的時候才回到家。
寶馬車邊聚了幾個人,有駱小林,還有幾個大叔、大爺。
駱小林就是小林嫂的老公,比駱千帆大兩歲,他還有個哥哥叫駱小森。
這哥倆小時候也都是打架王,到處欺負小孩子,唯一一次吃虧就吃在駱千帆的身上。
那次,駱小林欺負老實巴交的趙凱,駱千帆替趙凱出頭,揍了比他還大兩歲的駱小林。
駱小林哭著去找他哥哥幫忙,駱小森拎著棍子去找駱千帆。
駱千帆冒壞水,用水管子把自己和趙凱身上都澆透,直接沖到農田里,找到正在干活的駱小森的爸爸,委屈地說:
“駱小森要把我們倆按在池塘里淹死。”
話音未落,駱小森已經拎著棍子追來了。駱小森的爸爸眼珠子都紅了,這還得了!
奪過棍子來,把駱小森打得劈開肉綻,在床上趴了半個月。
事情真相大白以后,駱小森的爸爸囑咐兩個兒子,不要再惹駱千帆了,別看他人小,全村就數他最狠、最壞。
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長大以后偶爾提起,駱千帆和駱小森、駱小林也都會心一笑。
駱千帆笑著散煙,噓寒問暖侃大山,話題再次回到寶馬車上。
駱小林說:“你這車得多少錢?”
駱千帆還是不正經地胡侃:“車不是買的,虹城一家銀行行長看上了我,非要把女兒嫁給我,就送了我一輛車,不收都不行!”
“你最喜歡胡說。”駱小林和他老婆一樣,不信駱千帆的話。
駱千帆嘿嘿笑:“不騙你們,大城市缺人才,咱駱趙臺出去的人都是人尖子,別說我‘駱趙臺陳冠希’,就你小林哥這一米六五的‘駱趙臺小姚明’,指不定也能找個行長的女兒。”
“去,我連個廁所所長的女兒也找不到。”駱小林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怎么也不信,我給你老婆說的時候她也不信。”駱千帆一本正經地胡侃,“趙凱你們倆身高差不多吧,論長相他還不如你呢,現在有個女的天天纏著他,攆都攆不走……”
“真的?”駱小林原本挺含糊的,駱千帆這么一類比,他眨巴眨巴眼,“大城市真這么缺人才?”
駱千帆在門口閑侃到月亮升起老高還意猶未盡,直到父親駱家明放工回來,自行車騎到寶馬車旁邊,駱千帆才意識到天已經很晚了。
駱家明比駱千帆矮半個頭,年輕的時候眉眼長得好看,駱千帆繼承下這個優點。
臉型和高挺的鼻梁,駱千帆更像他的母親徐美玲。
駱家明是個瓦工,帶著一個工程隊在十里八村給人建房子,起早貪黑很辛苦。
他為人比較義氣,當個建筑隊的頭卻拿著和別人一樣多的錢,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
誰家有事,他還愿意照應一把,所以籠絡了一大幫子兄弟,十里八村落了個好人緣。就連村長,有個什么難事也喜歡找駱家明商量。
唯一的缺點是和駱千帆一樣,好好的話不好好說,愛開玩笑。
“爸,你回來了。”駱千帆趕緊把自行車接過來停好。
駱小林笑著開玩笑:“家明叔,你兒子可比你年輕的時候有出息,瞧瞧,大學剛畢業,寶馬車開上了,你混到四十多歲還騎自行車。”
駱家明大笑:“他就是開飛機,也是他喊我爸爸!”
在不正經這件事情上,駱千帆也遺傳了父親的基因。
駱家明圍著寶馬車轉一圈,摸摸車屁股,擦擦后視鏡,問駱千帆:“怎么著,我還沒進村就聽人說,這是行長給又胖又丑的閨女的陪嫁,是不是真的?”
駱千帆反駁說:“誰說又胖又丑,才兩百斤能算胖嗎?”
駱家明想了想:“兩百斤,那還行,不到三百斤不算胖。可是,她不胖怎么看上你的?”
駱千帆不以為然:“咋的,爸,我長得不好看嗎?”
駱家明嘆口氣:“嗯,也是!咱家的人,生就是靠臉吃飯的人,都是命!”
眾人都笑起來,這父子倆,一對不正經。
駱家明突然提議道:“長這么大也沒坐過幾趟小汽車,你帶我出去溜溜唄,萬一回虹城之后,行長后悔了,再把車收回去……”
駱千帆說:“那行啊,上車。”
駱家明剛要上車,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他是泥瓦匠,渾身上下全是泥點子。
“等會,我去換身衣服。”趕緊跑回家里,不大會兒,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回來,鞋子也換了,這才上車。
駱小林說:“家明叔,你是不是怕坐臟了車,惹行長的女兒生氣?”
駱家明一本正經地說:“那不怕,就我兒子這長相,沒有行長的女兒,也有縣長、市長的女兒主動送上門,這就是命!兒子,出發!”
“去哪兒?”
“北邊集上去買幾個燒餅……等等,在村里繞一圈再上大路……”
好吧,現在輪到老爹裝逼了!
駱千帆晚上陪駱家明喝了頓小酒,有人來找駱家明湊牌搭子打麻將,徐美玲不想讓他去。
在打麻將這件事情上,兩個人沒少吵架,駱千帆因此對打麻將深惡痛絕,可是現在想開了,爸爸打麻將只是娛樂,輸贏都是仨瓜倆棗的事情,無所謂。
駱千帆主動取出一千塊錢給了爸爸,說道:“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只要別著急上火就行。”
沒想到,駱家明不屑地看了一眼:“才這點錢,我打的都是一億飄十億的,這也不夠啊。”
駱千帆說:“那算了,不要留著給我媽買件衣服。”
可是還沒等收起來,爸爸已經搶了去,勉為其難地說道:“算了,我還是收著吧,錢雖然不多,來錢不要不吉利……”
駱家明走后,駱千帆拿來一個背包,從里面取出一萬元,遞給了徐美玲:“給爸爸一千,給你一萬,省得他嘚瑟。”
徐美玲很意外:“你才剛工作,哪來的這么多錢?”
駱千帆沒正形地說:“你忘了行長的女兒了?”
“錢是她給的?那可不行,一個男孩子怎么能吃軟飯?”徐美玲已經不知道駱千帆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駱千帆沒皮沒臉地笑起來:“逗你玩的。當記者工資很高,獎金也很高,上次拉個廣告,一筆就掙了三萬多呢。”他沒告訴媽媽自己開公司的事情。
“真的?你大舅媽上次說,當記者又窮又苦,沒前途,還不如在妙橋的紡織廠里打工。”
駱千帆不屑:“你聽她瞎說!她還說她寶貝兒子、我那大表哥徐大偉一年掙的錢能買三輛車呢,到現在不連個車輪子也沒買!”
徐美玲笑了笑。她娘家大嫂子的確是個愛面子、好虛榮的人。
不過,不管她如何吹噓、如何想要壓別人一頭,娘家侄子徐大偉已經沒有辦法和自己上大學的兒子相提并論了。
駱千帆陪徐美玲看著收不了幾個頻道的破電視,聊天聊到深夜。駱千帆說到虹城的一切,徐美玲都像聽故事一樣。
當然,她最關心的還是“行長的女兒”,好幾次話里話外說到,要是能看看“行長的女兒”長什么樣就好了,她很擔心“行長的女兒”除了有錢,一表人渣。
駱千帆索性給蒙蕾發了個信息,讓她用新買的手機自拍一張照片,用彩信發過來。
不大會兒,蒙蕾把照片發過來。徐美玲迫不及待想看,駱千帆藏著不讓:“不好看,又丑又胖的。”
越是這樣,徐美玲越是想看,駱千帆說:“那你答應我,就算你看到一頭豬八戒,也一定不要嫌棄。”
“行!”徐美玲已經做足了心里建設,就算再嫌棄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要兒子滿意就行。
駱千帆這才把手機遞給媽媽,徐美玲不由自主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敢看。
2004年的手機,像素差到讓人著急。可是徐美玲看過之后,說出一句話來,連駱千帆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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