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對秦玄策的問題,林荒無法給他答案。
他自己都快糊涂了。
若是自己是燼天帝的輪回身,自己還能好受一些,因為自己的來歷是說得通的。可不是燼天帝的輪回身……
要么自己就是潑天幸運,拜師了蕭義山,與秦長生成為師兄弟,然后并沒有特別困難的感知見天地,與沈蒼穹之間產生了聯系。
可現在看來……自己不像是撞了大運,更多的是有一條更隱秘的線條,再牽著自己走路。
想到這里,林荒便是有些煩躁。
以前,他有種是李白衣提線木偶的感覺。
而現在……李白衣都滾去人族本源世界,自己能在蒼穹大陸說了算了,竟然還有種提線木偶的感覺。
他娘的。
“你說萬界生,來自于潮汐祖地?”
秦玄策忽然問道。
林荒點了點頭,隨后開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我問過我師父,他說在潮汐祖地和萬古神位榜上,沒有強者生前是擁有萬界生的!”
“或許是他沒說真話?”
秦玄策問道。
“這應該不可能!”
林荒只能憑直覺去感知蕭義山是否有說真話。
“這樣……”
秦玄策低著眉頭,手指蘸水專心涂鴉,似乎也沒有了任何思緒。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燼天帝玩了兩次瞞天過海?”
林荒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秦玄策抬頭,示意林荒繼續。
“第一次漫天過海,是讓諸天萬族的人以為他已經死去。第二次,是讓諸天萬族的人認為他沒有死去,借此震懾諸天!”
林荒道。
“意義呢?”
秦玄策開口,“第一次是降低了人族的攻擊性,第二次是因為人族有大危機,他必須現身,震懾一下諸天萬族?那你告訴我,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這個……”
林荒忽然有些不自信了。
“你有這樣的推論,是你認為你是燼天帝的輪回者,或許能夠解釋通很多東西。可這樣燼天帝就必須是死的,可他是死的,他就算準了人族什么時候遭遇危機,他也算準了在這個危機時刻,能讓神王姜塵披上他的外衣,震懾八方?”
秦玄策一通輸出,讓林荒陷入了沉思。
“似乎,還是有很多地方說不通……”
黑山之巔,微風徐徐。
然而空氣卻是陷入了沉寂。
林荒與秦玄策都不知道說啥了,兩人的推論似乎陷入了僵局。
“你說,有沒有這樣的強者,強大到可以抹去一切意識?”
秦玄策問道。
“不是不可能!”
林荒點頭,就在不久前,他親眼看著蕭義山抹去自己的一部分記憶。
“你的意思是說,我從潮汐祖地中走出?”
秦玄策雙眉凝起,手指敲打著膝蓋。他陷入了沉思,似乎問完之后,便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索中。
林荒挑眉,靜靜的盯著秦玄策。
而林荒……卻逐漸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猛然抬頭,虛空之上一無所有。
然而,他卻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那種感覺……并非來自沈蒼穹,甚至不是來自人族本源世界……這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為何突然會有這種感覺。
隨后,林荒面色一變,一掌拍醒了秦玄策。
“你剛剛在想什么?”
林荒開口問道。
剛才那種讓他都忌憚的氣息,不是有強者窺視,而是一種上蒼詛咒的力量。而這力量的來源,正是因為秦玄策。
他是秦玄策的護道之人。
想到此處,林荒心中一驚……秦玄策并沒有將思所想宣之于口,便能引來大恐怖上蒼詛咒。
而且能讓如今的他都感到忌憚。
這太過可怕。
林荒不禁想起了前不久蕭義山與沈蒼穹的對話,不知道為何蕭義山突然就要抹去自己的部分記憶。
而秦玄策也是有些懵。
他趕緊喝了兩口茶水,讓自己稍稍平復心情,“我剛才,只是誕生了一個荒誕的猜想!”
“說說!”
林荒興趣變得極大,他有種感覺秦玄策荒誕的猜想可能是正確的,狗日的沈蒼穹不告訴自己,自己靠秦玄策這個小腦袋瓜也可以。
“不行,我需要再推衍一下!”
說著,秦玄策十指揮灑,虛空中頓時出現了一連串的黑白棋子,棋子在虛空中交錯移動,像極了一顆顆星辰在運行交錯。
伴隨著棋子的交錯,一縷縷光輝開始誕生,呈現出不同的形態,像極了亙古星空中的星云,只不過極度袖珍。
而林荒也是皺起了眉頭。
“噗……”
忽然間,秦玄策口吐鮮血。真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便萎靡了下去。
林荒頓時大驚失色,“你干了什么?!”
這一刻,林荒比剛才更加的震驚,心中有滔天巨浪。
他是秦玄策護道者,所以秦玄策一切窺天行為的反噬,都應該落到自己身上。而剛才秦玄策的一翻操作……卻是讓這種反噬,直接落到了他自己身上。
避開了自己!
這在以前從未有過,林荒也相信,一般的反噬根本不可能如此。
“咳咳……”
秦玄策連吐著鮮血,整個人毫無血色,像極了一直病貓,竟給了林荒一種枯槁之感,然而他卻是在笑,“我避不開這樣的反噬的……可是我還活著,哈哈哈……”
秦玄策神色虛弱,卻又異常興奮。
“這件事情,就別想這么多了……我們只用遵從自己的本心,就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提線木偶。不用管什么燼天帝,也不用管什么大局!”
秦玄策似乎想通了關鍵,卻把林荒說得滿臉懵逼。
“你說清楚一些!”
“能怎么說清楚……你是想要讓我直接死去?”
秦玄策擺了擺手。
“那你簡單說說!”
林荒八卦之心四起,根本無法熄滅。
“先說你那個荒誕的猜想!”
林荒道,給秦玄策遞了一杯茶水,讓他稍微緩一緩。
“我師父曾為我推衍過前世今生……結果他沒有推衍出來!”
秦玄策開口。
“什么叫沒有推衍出來?”
林荒皺眉。
“就是毫無頭緒!”
林荒皺眉,要知道當初李白衣連蕭義山都推衍了數千年的時間,也沒有完全推衍不出來。
秦玄策你不就是一個大夏王朝的小人物出身嗎,這么就推衍不出來了。
“所以我就誕生了那個荒誕的猜想!”
秦玄策開口,“與你有關系的一個荒誕猜想!”
現在,秦玄策不敢宣之于口,只能靠林荒自己去悟。
說話間,秦玄策將兩個茶杯放在一起,然后又直接打碎……然后又將碎片黏合成新的茶杯。
林荒皺眉。
沉思良久。
隨后猛然醒悟,沒有注意的脫口而出,“你說咋倆同出潮汐祖地?”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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