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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陰暗。
山河倒懸。
整個虛空,都處于一片雷霆雨幕的風暴之中。
那曾經還算是一片凈土。
可是如今,卻是血流成河,白骨堆積如山,入目所及之處,盡是一片赤色,給人無限的壓抑之感。
而在那虛空的一端,則是有著一條巨大的裂縫。
說是裂縫,有些不準確。
因為他更像是一個高達萬丈的峽谷。
而凝聚成峽谷裂縫的,則是已經顯化而出的九帝荒天陣。
大陣之上,血色與黑色的光芒交織,不斷的侵襲著大陣的根基,使得這持續了三千多年的大陣,早已經不復曾經鎮壓一方大域的威力。
而此刻,在那峽谷裂縫之外,盤坐著一道高達千丈的身影。
他背影寬闊,白衣盡染鮮血,連頭發都滴答著鮮血,身上的傷口更是不計其數,根本來不及復原療傷。
在那身影的前方,一尊血紅的劍首殺意滔天,持劍而立的鎮守著峽谷裂縫。
他以身軀堵住裂縫,一次次的揮劍斬殺一群接著一群沖出來的邪族怪物。
然而,那血紅劍首周身已然滿是裂紋,就如同破爛的風窗,只怕稍有不慎,便會徹底隕落。
然而……
這樣的局面無法更改。
先有人間兵主薛青衫,后有趙天甲、葉滄瀾……為了堵住這條裂縫,防止狼居胥神域入侵大陸,先后已經戰死了三位強者。
而今,輪到了李太玄!
在李太玄身后……還有什么人?
如今他們所面對的,就是一個必死必敗之局。但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否則這里的人都要死。
蒼穹大陸的劫難將甚于現在十倍。
李太玄后方,諸多圣皇圣王們,根本來不及悲傷,他們在漫天雨幕下盤坐修煉,雨水沖打著他們的面龐,泥土飛濺全身……那一道道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悲涼。
而在李太玄的身后,還有一位白衣染血的絕美女子。
他抬頭看著虛空中的那道身影,眼中透著一絲悲慟與哀憐。即便此刻的她同樣力竭,可是她根本不敢閉目。
不敢休息。
不敢有絲毫的走神。
她害怕。
害怕一個走神,那曾經逍遙天下,譽滿人間的師父便會戰死此地。
“轟!”
“轟轟!”
“轟……”
忽然間,邪族大軍再一次的沖撞裂縫,巨大的吼聲震天動地,讓所有人瞬間驚醒。
下一瞬,滔天劍氣如浩海涌動,在裂縫中鋪卷而出,滾滾殺向了密集如蝗蟲的大軍。
再下一瞬,李太玄吐血!
他回頭看了一眼罹難的戰場,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林蒼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沖入長空,身后鳳凰長吟,向著李太玄而去。
“回去……”
李太玄少有的嚴肅,一聲呵斥,震懾林蒼雪。
“你們,是這片大陸的未來,不要浪費任何力量在我們的身上。無論是薛青衫、趙天甲、葉滄瀾,還是我,當死則死!”
“你的涅槃之力,也救不了如今的我,不要浪費!”
“師父……”
林蒼雪開口。
“師父這些天,一口酒也沒有喝,有些懷念了!”
李太玄滿是血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林蒼雪卻是怔在原地,這一刻……她六神無主,徹底的慌了。
“轟!”
陡然間,天地一聲巨響。
蒼生十劍首最后一尊劍首,徹底碎裂!
源源不斷的邪族怪物,瞬間沖殺了出來,猶如漆黑之海流毒人間。
“哎……最后一口酒,看來是喝不成了!”
李太玄搖了搖頭了,忽然間他站起了身,血衣颯颯,意氣風發,“李將夜、李春風,人族劍道天下,以后就靠你們了!”
“秦玄策……若是林荒回來了,替老子揍他一頓!”
李太玄聲傳千萬里之疆,滾滾涌向了中州神策府。
隨后。
李白衣踏步持劍,颯然前行。
“趙客縵胡纓……”
“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
“颯沓如流星!”
“蒼雪,師父最后一次傳道了,這是師父以儒道入劍道的轉折……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劍首稍后!”
就在此時,天地間響起了一道憤怒的聲音。
只見一道氣息陡然沖霄而起,隨后化作了殘影向著峽谷處的邪族大軍而去。
那是一襲黑影。
君莫笑。
此刻的他,氣勢如虹高漲,竟然朝著大帝境界發起沖鋒,要為李太玄迎來喘息的時間。
“胡鬧!”
李太玄冷哼了一聲,抬手一揮,龐然大力直接將君莫笑扔飛了出去,“你本天驕,今日若強行踏入大帝境,此生道行盡毀!”
“若林荒當真無法回歸,你便是這年輕一代的魁首,大任在肩,莫行輕率之事!”
“老一輩的人還沒死絕,輪不到你們在這里舞刀弄槍!”
李太玄慨然大笑,在漫天雷霆雨幕中,如一尊染血的逍遙仙,向著邪族大軍而去。
“吾李太玄……自練劍之初,身蘊一口本命劍,從未現世,本為他朝一劍斬天門!今日,可見此劍,乃爾等邪族身死之榮耀!”
話音未落,李太玄凌空而立,周身爆發出沖霄劍氣。
劍氣彌漫,席卷八荒,周遭空間盡數化作齏粉……恐怖的能量不斷的聚集,直指邪族大軍。
一柄古老的神劍,逐漸的從李太玄的頭頂出現。
而伴隨著李太玄本命劍的出現,后者的頭發寸寸霜白,整個人如同迅速凋零的花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死亡。
前方,峽谷處的邪族大軍,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們看著前方那宛如神明凌空而立的人族劍修,忽然感到了強烈的不安與害怕。
不過……
剎那間,一道龐然如黑云的身影陡然從峽谷中殺出,直取李太玄。
“找死!”
李太玄大怒,不等本命劍徹底出現,直接沖向了那道邪族黑云。
“轟!”
忽然間,天地一聲巨響,漫天雨幕飛濺!
后方,人族眾人大悲,當爆炸聲響起的一刻,他們便知道了那注定的結局。
人族劍首李太玄,戰死!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天地間,忽然響起了一道充滿了歉意的聲音。
眾人瞬間抬頭。
只看見那峽谷裂縫處,煙塵散盡之時,出現了一尊高達千丈的白衣青年。
他一手抓著李太玄,一手抓著邪族黑云顯露后的丑惡真身。
“前輩,辛苦了!”
林荒扭頭,看著已然蒼老無比的李太玄,神色冷漠依舊……隨后他手臂陡然延長,將李太玄放在地上。
“傾城,歲月逆流!”
林荒看了一眼遠處受傷的女子,聲音低沉卻如猛虎嘶嘯的響徹天地:
“諸君安心,這里……交給我林荒!”
話音剛落,林荒五指用力,直接捏爆了那邪族黑云真身。
隨后他揮袖而立,手持剎那刀,眼中有著滔天的憤怒,“螻蟻之流,也敢傷我人族!”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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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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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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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