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西關破,瓊西州十三城盡皆入西族之手的消息.
夏皇有心想遮掩,可也遮掩不住了。
因為七日之后,一些快馬離開的瓊西氏族,達官顯貴,快馬加鞭,來了夏都。
西族殘忍,在知道了瓊西關危急后,他們就已經開始后撤了。
而現在看著眼前的夏都。
“這就是夏都,那我們安全了。”
一大批的人,就像是大軍,馬車上的大箱貨物,還有著一些護院高手。
甚至其中,還有一大群女子坐在數量馬車之上,錦衣愁緞,身姿曼妙,云袖輕擺。
“這里就是夏都,果然比我們瓊西繁華甚多。”
一些女子看著夏都,嫣然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著實讓旁邊一大群錦衣華服的年輕少爺掃視間,眼神流露出一絲癡迷。
一大群人步入了夏都之中,慢慢的在夏都之中開始分散,顯然這些逃難到夏都的瓊西達官顯貴,早在夏都安置了府邸。
不過,這一群人的到來。
所帶來的,瓊西失守的消息,亦是傳達了各大家族。
各大家族掌事人,均是神色一緊。
何鎮南亦是如此,在得知了這一個消息之后,立刻找上了何安。
“瓊西關失守了?瓊西十三城,盡入敵手?”何安眉頭微微一皺,這一則消息,顯然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瓊西關雄偉,他不是第一次聽,可現在,居然失守了。
這讓剛剛領悟了毀滅劍意的何安,沉默不語。
“有新的消息告知于我。”
何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何鎮南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退出了閣樓別院。
閣樓別院里的何安,沉吟了一下,起身。
“陳正,跟我出去走走。”
何安最近一直在修煉,而現在毀滅劍意有所悟,實力也有所增強。
有心想出去走走,畢竟,在一個地方困久了,總有些厭煩,之前鎮獄司與何家來來回回,倒不覺得。
可是現在大夏局勢急轉而下,讓他搖搖頭,起身離開了閣樓小院,想出去散散心。
“族長...”何鎮南正在演武場,無意中掃視了一眼走出了閣樓別院的何安,身后跟著背著裹布,手持長槍,戴著面具的陳正。
“我出去走走。”
何安解釋了一下。
“我就不去了....我要練功。”何小秋看著何安目光一亮,可瞬間就迎接著何鎮南的死亡凝視,再一次瘋狂的刺了起來。
刺死你。
何小秋眼前的虛影更加的凝重,甚至面容她都感覺很清晰,赫然就是何安,她要刺激死何安。
何安淡淡的看了一眼‘勤奮’的何小秋,沒有說什么,走出了何府。
而一踏出何府,一些探子看著何安,瞬間目光微微一亮。
不過,何安也不以為意,現在的何家,不是之前,必然會受關注的。
看著夏都,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夏都的人多了許多。
游游走走之間,甚至他看到了許多的乞丐出現,在之前,雖然夏都也有,但是從來沒有這么多過。
這讓何安眉頭微微一皺。
“聽說了沒,夏花船會,即將在北郊外,夏花河中進行。”
而何安步行走著,可是突然聽到了什么,目光微微一楞。
“夏花船會,那是什么?”何安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解。
陳正搖搖頭,何安都不知道,他更不可能知道了。
“去看看。”何安轉頭看了一眼陳正,說了一句,然后大步踏前而走。
與陳正一道,隨著大流出了北門。
天極山,夏無敵一系,此時正坐在一起,目光十分的陰沉。
“夏皇還是不出兵嗎?”
其中一個族老開口,語氣帶著憤慨。
“他不可能現在出兵,他在借勢,什么夏無心,夏無神奪嫡,那只是煙霧彈,他要利用這一次大夏國危的機會,永固自己的帝位。”其中一老者憤慨至極,甚至是咬牙切齒。
“西族應該是他預料之外,可是預料之外的預料之外,是西族并沒有繼續東進,而是北移,這明顯就是要與北烏聯合而攻,要滅夏國啊,夏皇到底有什么底牌這么自信。”
夏天極的打算,他們算是看明白了,西族出事,可能是預料之外,西族聯軍占據了瓊西關后,大肆掠奪,然后持兵北上,與北烏匯兵。
這明顯有亡大夏之志。
而這話一出,一時之間議事廳中,沉默。
“現在我們怎么辦。”一位族老語氣沉重的開口。
“像夏無憂一系,整一軍北上。”
大族老夏名正發話,讓其它老者一楞,瞬間提出了一個其它的問題。
“夏皇不出兵,哪有兵可調。”
“天夏閣,還有各大家族的,招兵,我們不可能放棄夏無敵。”
大族老說了一句,然后立刻起身離開,朝著那天夏閣而去,而其它也是對視了一眼,瞬間開始四散,尋求這一兵之法。
天夏是唯一還可以出兵的地方,而且各大家族,整合起來的話,實力還是不弱的。
天極殿,夏天極看著北面。
“東軍,護城軍,開始整兵,隨時出征。”夏天極面色如常,轉頭看向了莫巍。
“均在整軍,這么做是不是風險太大了一些。”莫巍猶豫了一下,默默的開口。
“要永固帝位,必行非常手段,最難之時出手,國民才會感恩待德,到時,天夏閣亦不敢讓我退位,不得不說,夏無憂給我了一個很好的啟發,民心可用。”夏天極沉默了幾秒,隨后搖了搖頭。
原本他還想著徐徐圖之的,可是夏無憂南下之舉,讓他深受啟發。
西族攻陷瓊西關,雖然他沒有想到,但是他卻明白,自己的契機快到了。
隨著西族北上,沒有繼續東進,讓他心頭一喜。
畢竟鎮北軍中的夏無敵,乃是心腹大患,如果能殺夏無敵,鎮北軍不要也罷。
對于他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莫巍沒有再說什么的,雖然感覺這棋風險之大,但是收益與見效也是最快的。
最重要的是,夏皇能扭轉局勢。
護佑大夏,那必然登基,成大夏千古之主,如果失敗,那大夏估計要陷入敵手,也不存在登不登機。
風險與利益共存,如能成功,萬事皆安,如不能成功,萬事皆休,沒有第三選擇。
莫巍心中想著,可是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退了下去,留下了夏天極一個人默默的看著北方。
何安沒有什么架子,默默的跟著一些普通的民眾,一路隨波逐波,出了北門。
官道上,全是一些錦衣紳士,一路向北。
而官道的兩側,全是一些衣著破爛的人,靜靜的坐在了兩側,神情黯然的看著。
何安一邊看著,一邊向前,可當看著眼前匯集著一大群人,個個拿著圓碗,一個個有序的排隊著。
甚至他看了一眼目光有些驚奇,因為這些人穿著是他定的何府服飾。
下人與護衛、門客的飛禽走獸,核心何家子弟的水墨山河,各顏色均有。
何安的出現,也是讓何府之中布攤施粥的何府之人,目光一楞,瞬間放下手中活,急忙走到了何安的面前。
“族長。”何府之人,一身麻衣繡著一獸,一臉恭敬的站在何安面前。
“做的不錯。”何安看了一眼施粥攤位,贊許的點了點頭,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這顯然是老族長安排的。
瓊西失守,大批難民遷移,而絕大多數自然是來這夏都,這些人的出現,顯然不會全部放入夏都,自然而然的匯集在此。
何安看著這些人的面色饑黃,心中也是輕輕一嘆,戰爭所帶來的傷害,永遠最大的是平民,可他也改變不了。
不過,何安的到來,顯然讓這些平民緊張了,一個個緊緊的看著何安。
何安掃視了一眼,走近粥攤,低頭看了一眼正在熬制的米粥。
隨手拿起一筷子,放于米粥中,微微偏了一些,然后倒在了米粥之中。
“筷正立為準,勿稀。”
何安聲音有些沉重,說了一句。
旁邊駛過的一個豪華馬車,卻是突然的掀起了窗簾看了一眼官道邊上的何安,又迅速的放下。
隨后,何安轉身離開,何家現在雖然說不是巨富之家,但也算是舉足輕重,開始有了一些自己產業,再加上陸竹會煉丹,這根本不愁錢。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恩...他做不到,只要與自身利益有沖突,他考慮的絕對是自身。
可沒有利益沖突,一些恩惠之舉,舉手之勞罷了。
一路向前,何安面色有些沉重。
官道與官道兩側突然形成了天堂與地獄一般。
兩側面色饑黃的難民,食不裹腹,衣不遮體。
官道,錦衣游人,豪華馬車,人來人往。
何安默默的看了一眼,繼續前行,之前北出,雖一路飛行,但也有一些印象,尋找記憶,隨一眾人群,默默的走到了一處碼頭。
這里的碼頭很大,而且是大河,遙遙一望,倒也壯闊。
夏花河。
此時有著不少的豪船,掛著不少紅花,在江上游蕩。
“有沒有感覺,這就像是兩個極端。”何安回頭看了一眼,又看這碼頭與船上男子錦衣華服,女子花枝招展,突然有些感慨。
水火兩重天他不知道,可他卻知道難民與這些人,就是兩個極端。
他為何散心,大夏之危局。
國破山河在的慘痛,在前世,他從歷史中了解過。
可是眼前看著碼頭上的一切,他著實沒有看到任何危機的信號。
反而有一種燈紅酒綠的感覺。
陳正沉默,看著眼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了何安的身后。
這時,旁邊一陣陣的議論。
“看見沒,那馬車就是瓊西花魁許詩雅的,許多家族子弟想一親芳澤,而不得機會。”
“真的美艷萬分,如能一親芳澤,做鬼也風流啊。”
隨著一陣陣議論,倒是讓何安看了一眼。
何安默默的看了一眼所謂瓊西花魁的馬車,沒有興趣見所謂真容,搖搖頭轉頭,正待離開。
“公子,請留步。”
一聲悅耳溫柔酥軟的聲音傳入何安的耳中。
“身穿白衣的公子,請留步。”
何安朝著碼頭外走去,可又是一道聲音,讓何安楞了一下,默默的轉頭,因為他身上穿的就是水墨山河的白衣。
聞聲望去,只見從一個華麗馬車上,下來一人,手潔白如玉,膚如凝脂,搭在一個侍女手上,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姿態優雅萬分。
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與其它人的目光不同,何安流露的卻是疑惑目光。
“你認識我?“何安眉頭微皺,眼前之人漂亮是漂亮,可與他何關。
“之前不認識,現在不就認識了,小女許詩雅,想邀公子花船一坐。”許詩雅看著眼前的何安,雙手放于腰間,盈盈一拜。
路見眼前之人,行為舉止,與其它夏都其它公子哥完全不一樣,有心一敘。
不過,何安一開口,卻是讓許詩雅目光微微一呆。
“沒興趣。”
何安搖搖頭,對于什么所謂的瓊西花魁,他沒有什么興趣。
夏花船會,他也見識了。
一大堆的公子哥,他也沒有什么興趣與之交流,還不如沿河而看,欣賞一下風景。
“何安,來了就別急著回,上船坐坐。”
而這時,一道飄渺的聲音出現,讓何安目光微微一楞,抬頭看向了一處紫色游船,此時一道人影正在花船之上,四周為花,船停有紗,看不真切。
可聲音,他卻是聽出來了。
夏天蓉。
這讓何安眉頭更是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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