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沙啞的聲音一開口,讓何安一楞,也讓陳正與李斯一楞。
南末說完,看了一眼陳正,陳正的實力,她離開的很安心,畢竟實力雖不及自己,但是壯河境內,無人能敵。
隨后,南末的目光落在了何安的身上,神情有些復雜。
“一定要走?”何安沉默了幾秒,這鬼面人來了何家有些時日了,也沒有表現害自己之心,可是突然要走,讓他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恩,有事。”南末言簡意賅的開口,仿佛想到了什么,看向何安的目光,有些猶豫。
而南末沉吟了半晌之后,再次開口,“能不能再讓我看一眼何為道。”
她的眼神中有著一絲期待,何為道,是她見過最強的劍招,沒有之一。
哪怕有急事回宗,可她也知道自己離開,下次再見不知何時。
“有何不可,去演武場吧。”
何安點了點頭,默默的看了一眼。
鎮獄司,演武場。
莫言歌與呂岳剛剛踏入,以他的實力自然一下就感應到了鎮獄司的情況,注視著演武場上的數人。
他的目光突然微微一閃,仿佛發現了一個不可能在這里看見的人。
“有意思,她居然在這,那她就是那鬼面了。”莫言歌目光落在了南末的身上,那一道鬼面,根本不可能阻擋的了他的目光。
在看見南末的同時,他的瞳孔不易察覺的微微一縮,顯然南末身上的劍意,著實驚到他了。
隱神峰的人向來神秘,可南末不一樣,南末確立為下一任宗主的時候,他受邀去了隱神峰觀禮了。
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他印象極深的女娃兒,他沒有想到在這里見到了隱神峰的下任宗主。
這劍意的領悟,比自己強上一線。
莫言歌心中嘀咕了一下,掃視了一眼眾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何安的身上,因為在場所有人,目光均在何安的身上,不用想就知道,這是何家族長。
不過,莫言歌眉頭瞬間微微一皺,壯河二品的實力,他一眼看透。
可正是因為看透了,他才會感覺不對。
何家族長怎么可能才壯河二品的實力。
莫言歌眼神流露出不解,可是并沒有著急顯身。
何安一路無言,走到了演武場,雖然他不知道鬼面人的具體身份,但是在何家,鬼面人盡心盡力。
演武場外駐足,何安轉頭看向了鬼面。
“你不問我為何離開?”南末跟著何安來到了演武場,直視著何安的目光。
“我不問你為何而來,也不會問你為何離開,若是有緣,必會再遇,若是有難,必會相幫。”何安淡淡開口,鬼面人的離開,談不上傷感,可恍然若失的感覺,要說沒有,也是不可能。
可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這一別,可能就是永別。
高手搏殺,宗門相爭,天材地寶出世,遺跡現世。
這個世界遠遠比前世危險太多。
“玉龍山巔,我必會去。”南末深深的看了一眼何安,點了點頭。
何安沒有應南末的話,他是完全不知道怎么應,難道說去玉龍山巔的話,順便給自己收下尸?
“此招天妒,此番我只使一次。”何安搖搖頭,甩出了心中的叫人來收尸的想法,雙指并攏,看向了演武場。
南末神情說是一緊,而陳正立刻雙目瞪大,仿佛怕遺漏任何一點,陸竹亦是放下了手中的煉丹,來到了演武場。
至于李斯,腰酸背疼,雙腿軟,正在補覺中,勿擾。
懸浮于空的莫言歌默默看著,何安的話,讓他眉頭皺的更緊,默默的注視著何安,臉上流露出深深的不解。
沉吟了幾秒,不由的轉頭看向了呂岳。
“你不是說他半步融血,你不會錯把她當何家族長?”莫言歌手一指南末。
“應該不可能吧?”呂岳臉上掛滿了疑惑,看了看鬼面人,又看了看何安,一時之間,他也搞不清楚了。
“可他就是一個壯河二品...”莫言歌斬釘截鐵的開口,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瞬間感受到了什么,目光驚奇的看著何安。
“天地大勢,這不可能,他一個壯河二品,怎么可能掌控天地大勢?”莫言歌臉上不敢相信的看著何安,可是看著何安的雙指慢慢的并攏,感受著天地之間的氣息。
哪怕再不相信,他也知道自己的感應沒有錯,這絕對是天地大勢。
當何安的雙指出,瞬間讓莫言歌感受到了天地威壓,雖然他身子微微一振,就消散無蹤,但是那天地威壓,讓他沉默的看著演武場中的那個少年。
“他是以劍意驅動天地大勢,那他對于劍意的領悟,極深。”
莫言歌突然想到了一點,低語喃喃,甚至壓下去了他心頭對于何安實力的疑惑。
同樣演武場上,陳正三人默默的看著何安施展一式何為道。
“何為道....”南末看著演武場千劍萬剮一般,她的目光復雜。
一招何為道,她再次見到,依然是驚艷。
她想借何為道創一式,可是并不理解。
隨著何安的境界提升,哪怕就是她亦是感受到了一絲危機感,雖然只是一絲,但這說明威力無限接近半步融血。
“天道蒼蒼,路遠且艱。”何安輕輕的呼了一口氣,身體雖再一次被掏空,但他習慣性的背起了雙手,似是感慨,似是又有三分無奈,看向了天空。
一招出,他感覺天譴又近了一步。
當然,無奈了。
一時之間,演武場中所有人靜默著,還停留在一招何為道上。
“好個天道蒼蒼,路遠且艱。”
而正當何安感慨間,突然一道聲音出現,瞬間讓他的身子一緊,甚至下意識想使用無敵傀儡,要是終究被他控制住了,畢竟身邊還有著鬼面與陳正。
倒是陳正的聲音一出,瞬間就讓何安心頭打了一個激靈。
“宗主...”陳正本能的喊了一下,正要跪拜,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跪拜。
TM的,算賬的來了。
何安身子一僵,陳正一聲宗主,除了元劍宗宗主,他想不通什么人。
這不是找他算賬的是什么。
來的就很突然,何安著實有些慌了,可是越慌,他的姿態越穩,背著雙手,不急不緩的轉身。
印入何安眼簾的是兩道人影,正從空中,緩緩而下,落在地面上。
一個是之前見過的那元劍宗長老,何安的目光則是落在了另外一個看樣子三十左右的人身上。
看似沒有任何氣勢,可何安卻不敢這么想。
“我說今天怎么殿頂有些不一樣,原來是喜鵲上了殿頂,此生能見元劍宗宗主,榮幸之至。”
何安背著雙手,人來都來了,他能怎么辦,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嗎的,我說今天殿頂怎么老有聲響,感情是霉運沖天。
何安是真的很表面一套,心里一套,演示的淋漓盡致。
莫言歌一語不發,默默的注視著何安,而何安亦是說完之后,淡淡的看著莫言歌,可心中卻是嘀咕了起來。
這該死的本能啊。
表面穩如天極山的何安,心中慌的一匹。
只是注意力在莫言歌身上的何安,卻沒有注意到,當看著莫言歌出現,鬼面人身子一僵,身上的服飾都變成了白色,可是瞬間又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