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已死,靈魂離體,系統綁定中……,恭喜宿主,種田流系統現已綁定成功!”
“系統格式化,系統開始掃描,宿主選定快穿世界,現在開始傳送……。”
腦子里嘈雜的機械化聲音讓湯圓覺得腦仁嗡嗡嗡作響,等聲音好不容易停下來,緩緩睜開眼睛,視線定睛到周圍的環境,有些難以置信。
“我明明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怎么會到這里?”
一場疫情突入而至,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她成為第一批被感染的呼吸科醫生,幾次病危,痛苦的煎熬著。
一覺醒來,卻出現在一個陰暗潮濕,光線暗淡的小黑屋里。
她扶著頭起身,發現這個身體的主人還在發熱,因為出汗過多,身體濕黏的難受。
環顧一圈,屋子并不大,也就十個平方,卻住著八個人,四張上下鋪鐵床,八個柜子,一個盆架,像極了以前學校宿舍的樣子,不過條件卻是天壤之別,因為這里堆積著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唯有床側的這張桌子稍微干凈點兒。
她睡在下鋪,不經意轉首看到掛在墻上的一本日歷。
時間是……1997年9月3日?
我去,她明明在2020年啊,怎么一睜眼跑到了1997,香港回歸的那一年?
怔楞的時候,腦子里突然又傳出那道熟悉的機械音。
“歡迎來到種田小世界,你在原世界已經死去,想要獲得重生的機會,就需要根據系統提示,完成各種任務,這是宿主的第一個任務,現在開始傳送記憶,請稍等!”
約莫十分鐘后,湯圓兒總算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合著她已經死了啊,若非功德無量,也不會被系統賦予這個機會,內心慶幸的同時,忍不住想念原世界的父母,她是獨生女,她死了,父母可怎么辦?
所以她按耐不住的向系統發出靈魂拷問。
“如果我完成任務,真的可以重新回到我原來的世界,見到我的父母?”
“宿主請放心,本系統決不食言,宿主可叫我良田,從今往后由我為您服務!”
良田?
這名字可真夠接地氣的。
“這是自然,本系統為種田流系統,囊括各個世界,各種類型的種田任務,宿主離世前不是最愛種田文嗎?”
這你們都能知道?
“是的,系統亦是根據這些內容,將你劃分到我的門下!”
原主叫鞏明霞,今年30歲,1967年出生在南方一個偏遠山區里,1985年高考失利后,十八歲就嫁給隔壁村的一個比她大五歲的農家小伙,結婚五年未有身孕,倆人去醫院一查,男方屬弱精癥,很難受孕。
鞏明霞是個善良的女孩兒,并沒有因此嫌棄他,還鼓勵他一起出去打工,因為這一年正好是90年,華國經濟復蘇崛起的關鍵時期,工業企業日益增多,對工人的需求量也非常大,同村不少青年都出去打工了。
鞏明霞覺得,與其在村子里被別人指指點點,不如和男人一起去外面打工掙錢,這樣就不用每天在村子里被這些八婆們盯著催生了。
于是倆人在結婚五年后,第一次邁出家門,前往深圳一家工廠打工,通過一年的努力,終于在公司分到了一間獨立宿舍,半年之后的某一天,鞏明霞不舒服去醫院檢查,偶然間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三個月。
這一年她25,和他結婚近七年之久,有了孩子的鞏明霞特別的高興,卻全然沒有看到丈夫日漸陰沉下來的臉。
懷孕四個月的時候,丈夫以在工廠不方便唯由,把她送回老家待產,美其名曰家里有老人還有幾個姑姐,可以輪番照顧她,鞏明霞不疑有他,就開心的坐著車回家了。
92年底,鞏明霞生下一個足月的健康女嬰,家里的老人和姑姐都非常高興,畢竟自己弟弟在弱精癥的情況下還能要到孩子,這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好歹是他們家的血脈,所以格外的看中,對鞏明霞也是貼心照顧。
為了照顧孩子,鞏明霞沒有再次出去打工,丈夫起先還往家里寄錢,可是當錢越來越少,最后甚至不寄之后,鞏明霞覺得不對勁了,而且每次跟他通電話,都是漫不經心,敷衍了事,沒說兩句就掛了,根本就不給她詢問的機會。
問家里面的人,對此事也搖頭,表示奇怪,于是鞏明霞不得不將孩子交給公婆,只身前往深市,找到了原來的工廠,怎料經過打聽,丈夫早在自己當年回家之后,干了沒有幾個月,也跟著離開了。
因為他們之間聯系,全靠丈夫往大隊部打電話,她去接,她并不知道具體的聯系方式,所以,她傻眼了。
深市那么大,她能去哪兒找?
于是無助的坐在保安室哭,因為她來的時候,就帶了來程的錢,現在連回去的錢都沒有,后來還是廠子里幾個鄰村的老鄉看她實在可憐,才給她捐了回程的錢,讓她買票回了家。
到家之后沒幾天,丈夫來電話了,她哭著沖他喊:“你去哪兒了?我去深市找你了,可是你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離開了那個工廠,為什么這幾年你一直騙我們你還在那里?你到底在哪兒呀?幾年了,都不回來,為什么?”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突然間就斷了電話,一句話沒有,就切斷了電話。
鞏明霞一下子就崩潰了,當場痛哭,最后驚動了村里的人,公婆、三個姑姐一起來把她勸回了家。
那一晚,面對鞏明霞的逼問,張家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一個月后,失蹤三年的丈夫終于回來,不過,卻是回來跟她離婚的。
鞏明霞難以置信的抬起頭質問,丈夫卻冷笑一聲。
“我是弱精癥,醫生都說了,我這輩子都很難有孩子,你說你生的這個孽種,是誰的?要不是為了堵住外面人的嘴,你以為我會忍到現在?”
鞏明霞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似乎很難想象這樣毀滅性的話會出自他之口。
“醫生當時說了,你不是不能生,只是幾率比較小,你怎么能懷疑我呢?我每天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說這個孩子是誰的?你看看咱家笑笑的照片,她和你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這樣對我?你太令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