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越國師的府邸算不得門庭高大,卻也十分的氣派。
薄郎君的馬車此時停在了國師府門前。
邱景山親自出來迎接,以示尊重。
薄郎君夫婦隨其進入府邸,才知其府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得多。
邱景山不但是閩越國的國師,他的另一個身份便是當今的武林副盟主,各種往來應酬是少不了的了。
“后園的淑珍閣比較清雅,所以微臣將宴席設在此處。”
邱景山引著薄郎君夫婦來到了淑珍閣。
淑珍閣果然如其名,水榭門樓修葺的十分秀麗。
進得閣樓,樓內的陳設古樸典雅。
薄郎君卻駐足于一盆枝椏橫斜的紅梅之前。
“此為火梅,是閩越國中梅之珍品,無人工雕琢的痕跡,自然生得如此。”
邱景山在心底暗暗地佩服薄郎君識貨。
“實為珍品,薄某也是第一次見到!”
薄郎君淡淡地來了一句,卻聽得邱景山額頭見汗。
“此梅是梅山派好友白髯道人所贈!國舅爺若是喜歡,回去時微臣送過去便是。”
“薄某雖算不得君子,但也不會奪人所愛!”
薄郎君轉身前往通向樓上的樓梯。
兩名侍候在樓梯旁的婢子趕緊低頭施禮。
邱景山陪著薄郎君夫婦來到了二層閣樓之上。
這里采光較好,視野也開闊。
“見過國舅爺、夫人!”
一位眉目清秀的女子向薄郎君夫婦施禮。
“這是賤內!”
邱景山將自己的夫人介紹給了薄郎君夫婦。
羅嬌嬌還禮后,與薄郎君一起落座。
邱景山拍了拍手,然后攜夫人坐在了薄郎君夫婦的對面。
八名青衣婢子端著熱氣騰騰的菜肴走上了樓梯。
菜上齊了之后,邱景山親自斟酒。
美味令人垂涎,羅嬌嬌卻還得端著。
“國舅爺能光臨寒舍,實乃邱某的榮幸!”
邱景山剛端起酒杯要敬薄郎君夫婦,就聽得有人上樓的聲音。
大家扭頭一瞧,竟然是二皇子帶著左赫來了。
“真是湊巧!國舅爺也在!”
二皇子與左赫給薄郎君夫婦施了一禮。
薄郎君坐著沒動,羅嬌嬌倒是還了一禮。
“還不添碗筷過來?愣著做甚?”
一時間愣住了的邱景山回過神來沖那些侍候在側的婢子們吩咐道。
“我二人來得有些唐突,國舅爺不會見怪吧!”
二皇子坐在了薄郎君的身邊。
“怎會?客隨主便!”
薄郎君并不在意有誰在側。他本就是來應付閩越王設的局的。
邱景山趕緊給二皇子和左赫倒了酒。
“多謝!”
二皇子對邱景山還是敬重有加的。閩越王許多事情都仰仗國師,因而無論是朝臣們,還是皇宮貴族都對邱景山畢恭畢敬。
左赫經常來國師府與邱景山的兒子交往,因而他倒是熟客,并不顯得拘束。
相反,邱景山的夫人卻有些局促不安起來。她并不經常拋頭露面。
今日邱景山因國舅爺夫人羅嬌嬌也來赴宴,所以讓夫人作陪。
羅嬌嬌宴會參加的多,別說多兩個人,就是滿屋子都是人,她也不會有任何的不適之感。
宴席之上,沒有人順一句話。羅嬌嬌不能開懷暢飲,更不能大口吃菜,因而這頓飯她吃得十分的不爽。
宴后,絲竹聲起,舞姬們踏著樂曲徐徐地上了閣樓。
酒換成了茶。大家邊品茶邊看歌舞,心情倒是相當地愉悅。
巳時剛過,馮躍便急匆匆地上了閣樓二層。他給眾人施禮后,來到了薄郎君的身邊附耳低語了片刻。
“有人襲擊了本國舅爺在王宮中的住處,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薄郎君放下酒杯拉著羅嬌嬌一起站起身來。
“竟有這等事?”
邱景山也是驚訝萬分。
“正好左督騎在此,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二皇子與左赫也起身跟著薄郎君夫婦下了閣樓。
邱景山自然也跟在后頭去往王宮薄郎君夫婦的住處。
薄郎君夫婦住的小院已經被王宮侍衛隊圍住了。
當值的侍衛長見薄郎君等人來了,忙率眾行禮。
薄郎君冷冷地掃了一眼門前的侍衛們,然后筆直地進了院子里。
院子里顯然是被清理過了,但從殘留的斑斑血跡和地上擺放的兩排尸體來看,這里必定是經歷了一場酷戰。
“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薄郎君也沒想到有人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在王宮里大開殺戒。
“趕來相助的王宮侍衛十三人!賊人六人!”
馮躍如實稟報。
薄郎君一聽倒是放下心來。隱衛的事兒,他不想被身后這些人知曉。
“賊人的身份可曾查清楚?”
二皇子轉身問身后的王宮侍衛長。
“他們的身上并無任何可以辯識身份的東西!看武功路數,似乎是江湖之人!另外還有一隊神秘人出現,也是他們幫忙打跑了那些試圖劫殺邢氏的賊人!”
王宮侍衛長低頭回稟。
“神秘人?可有看清他們的面容?”
二皇子急急地追問。
“不曾!他們都戴著黑色的面巾,個個武功高強,身手不凡!”
王宮侍衛長回憶著當時的情形。他還在暗自慶幸有這些人的幫助才使得邢氏安然無恙。
“務必查清這些人的來歷!”
二皇子的臉上現出憂慮之色。
“還有,前來劫殺邢氏之人也一并追查!”
邱景山皺了一下眉頭補充道。
“是!”
王宮侍衛長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若要追查這些在王宮中如履平地的毫無蹤跡可查的高手們談何容易?
但事情發生在王宮之中,他職責所在,責無旁貸!
“邢氏可安全?”
薄郎君板著一張臉看向了身邊的馮躍。
“一切安好!她無恙!”
馮躍的話令薄郎君夫婦的心安穩了許多。
二皇子和邱景山等人走了之后,院門外的侍衛們卻留下了。
他們是奉命保護國舅爺夫婦的安全。
“現在夫君可以將實情說給我聽了吧!”
羅嬌嬌跟著薄郎君走進屋內撅著嘴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讓邢氏扮作普通宮婢,暫時隨你師傅去了月靈公主住的宮殿而已。”
薄郎君撩起長袍坐在了幾案之后。
“虧你想的出!有我師傅的保護,邢氏當然無恙!”
羅嬌嬌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山晨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既然邢氏無恙,那么要如何謝師傅呢?”
山晨一手拎著酒葫蘆走了進來。邢氏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邢氏!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出實情么?”
薄郎君看向了山晨身后的邢氏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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