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薄郎君與羅嬌嬌終究是要離開的。
苗花與段毅前去相送。
“主子!我與段毅會去看你們的!”
苗花依依不舍地握著羅嬌嬌的手道。
“你的賣身契我已經給你的母親了!以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不要再喚我主子了!叫我羅姊姊就好!”
羅嬌嬌也有點舍不得苗花。
“嗯!可我還是不習慣!”
苗花紅了眼圈。
“走了!”
羅嬌嬌不喜歡哭!所以她灑脫地松開苗花的手,轉身跑上了馬車。
“一路順風!”
苗花擺著手望著薄郎君的馬車遠去潸然淚下了。
“還會再見的!”
段毅拿出帕子遞給了苗花。
苗寨高高的大殿門外,苗疆女王手里握著女兒的賣身契,遠望著薄郎君的馬車漸行漸遠,不由得感嘆苗花這個主子認得值!
人家千里之遙將女兒送回,真應該好好地謝謝!可惜自己磨不開面子!
苗疆女王在心里暗自嘀咕著。
薄郎君的馬車淡出了視線,只余下一陣煙塵。
“我們就這么走了,那吳國的使者若是心懷不軌怎么辦?”
羅嬌嬌在馬車駛離苗寨時,忍不住地問薄郎君。
“苗花不是說了她已經將自己在平城所經歷的事兒都告訴了她的母親么?”
薄郎君端坐在馬車上摟著羅嬌嬌的肩輕語。
“你是說苗疆女王已經知曉了吳國的用意?”
羅嬌嬌的心境明朗了起來。
“嗯!她會將那吳國的使臣趕走的!”
薄郎君篤定地淺笑。
“那便好!”
羅嬌嬌這才放下心來倚靠著薄郎君合上了眼眸。
“我們怎么辦?”
躲在路邊竹林里的張軒問身邊的魏玦。魏玦目視薄郎君的馬車離開,他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他們雖然也來到了苗寨,但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魏玦沒想到薄郎君夫婦這么快就離開了苗寨。
“我們派去寨子里聯絡吳國使臣的人回來沒有?”
“回來了!”
張軒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他派出去的那個探子拿著一個紫色的小葫蘆跑了回來。
“見過三當家的!這是吳使給的!說是里面是蠱毒!”
那個探子單膝跪地呈上了那個紫色的小葫蘆。
“蠱毒?”
魏玦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當中,蠱是可以控制人的心智,進而達到操縱目的。
“是!吳使說,這蠱毒是苗寨特制的。中了此毒之人,三日后渾身紺紫,七日后身亡!”
“可有解藥?”
“有!但一般人不會制!”
那使者如實稟報。
“那我們就等十日后下毒!屆時就算他們中毒,也來不及回苗疆取解藥!”
魏玦的臉上現出了陰狠之色。
總算不虛此行!
薄郎君一行在回去的路上游山玩水,盡情地領略沿途的美景。
十天后,他們到達了趙國。
這次,薄郎君等人換了一家客棧,打算好好地沐浴休息一番,然后再接著趕路。
碰巧趙國這幾日有夜市。羅嬌嬌聽說后,便拉著薄郎君陪她逛逛。
薄郎君不忍弗了羅嬌嬌的意,只好帶著姜玉和馮躍一起隨她出行。
夜市上可是真的熱鬧。
街市兩邊的店鋪和屋宇下都掛著彩色的燈籠,煞是好看。遠遠望去燈火通明,如兩條火龍懸在空中一般,盡處與天接壤。
偶爾一陣風吹過,燈里的燭火忽明忽暗,仿若繁星閃爍天際。
“夫君!你看那邊有舞龍的!我們快去看看。”
羅嬌嬌擠進人群不見了蹤影。薄郎君三人只好跟去看舞龍。
擠到人群前面的羅嬌嬌一臉興奮地看著,完全沉浸在了舞龍者們的精彩表演之中。
薄郎君不喜擠在人群之中。他與姜玉和馮躍等在了一棵樹下。
馮躍飛身上了樹,希望能看到羅嬌嬌。可是人太多了,夜晚的光線太暗,看得又是背影,所以他沒有瞧見羅嬌嬌。
暗樓的人在薄郎君的馬車一進城就盯上了他們。如今,他們正暗中窺視著薄郎君三人。
他們的目標可不是羅嬌嬌,而是薄郎君。
薄郎君有些疲累了。養尊處優的人是吃不了一點兒苦的!
姜玉見薄郎君的眼神看向了他處,便知他定是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息。
一家雅致的茶坊落入了姜玉的視線。那家茶坊有三層閣樓,是個好去處。
居高臨下,可以看清樓下的一切。
姜玉吩咐馮躍留在此地。他與薄郎君進了茶樓。
坐在三層閣樓雅間臨窗的薄郎君在人群中發現了羅嬌嬌的身影,他滿意地端起了手中的茶杯。
茶香怡人,令人舒適。
飲了香茗的薄郎君微微覺得有些倦意,便拄著頭打起盹兒。
立在窗口的姜玉也看到了羅嬌嬌。他瞧了一會兒,嘴角竟露出了微笑。
他喜歡看羅嬌嬌快樂的樣子!
偶爾回頭一瞥,姜玉旋即有些驚訝。
“茶具有提神醒目的功效,主子怎么會……”
姜玉頗為警覺地舀了一杯茶瞧了又瞧,還嗅了嗅,卻并未發現有何異樣。
“也許是我多心了!”
姜玉放下手里的茶杯暗道。
“什么時辰了?”
薄郎君的頭頓了一下,突然間就醒了。
“申時一刻!”
“該回了!”
薄郎君疲倦地起身道。
“好!”
姜玉付了茶資,然后隨薄郎君下了樓。他告訴了馮躍在哪兒可以找到羅嬌嬌。
馮躍擠進人群,果然看到了意興闌珊的羅嬌嬌。
“夫人!主子乏了!該回了!”
“哦!”
羅嬌嬌戀戀不舍地與馮躍擠出人群。
在回去的路上,羅嬌嬌興致勃勃地給薄郎君講著舞龍者的技藝如何的高超,他們之間相互配合的多么密切等等。
薄郎君只是靜靜地聆聽,并未置一詞。
回到了客棧之后,薄郎君早早地上床睡去了。
羅嬌嬌卻興奮的一直無法入眠。
第二日的馬車上,羅嬌嬌睡得可謂是一塌糊涂。
薄郎君端坐在馬車上運功,卻覺得氣血不暢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手,卻發現指甲根部隱約有點發青。
難不成昨晚喝的茶水里有毒?
“姜玉!到前面的鎮子上停歇!”
薄郎君掀開車簾,看到了遠處的鎮子。
趕車的馮躍以為自己的主子要買什么東西,也沒多想。
姜玉跟了薄郎君那么久,自然了解他的性子。沒有極特殊的情況,他們的馬車是不會中途停車的。
莫不是他的身子不適了?
姜玉又想到了昨夜薄郎君飲了那杯茶之后困倦的情形來,不禁渾身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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