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羅嬌嬌看到了薄郎君密室里金三制作的那些奇巧玩意兒后,她便每日都去那里待上一段時間。
薄郎君突然空閑了下來,便覺得身邊像少點什么似的不得勁兒起來。
這日,薄郎君坐在幾案后看書。那書簡換了三部,他卻一部也看不下去了。
那些東西有什么好?還要天天下去看呢?
薄郎君終于忍不住走去了地下密室。
羅嬌嬌正跟著金三學著制作小木馬,好給未出世的孩子將來騎著玩。
薄郎君見羅嬌嬌做的小木馬雖然粗糙,卻挺形象的,
便夸贊她做得好。
羅嬌嬌開心地笑了,露出了潔白的貝齒。
“笑不露齒!夫人莫要得意忘形!”
薄郎君拉起羅嬌嬌的手。他突然發現羅嬌嬌的手指上竟然起了水泡。
“怎么那么傻呢?痛不痛?”
薄郎君的眉頭緊鎖著,眼里透出責備和心痛的神色。
“是有點兒疼!不過這也是為了咱們的孩子!”
羅嬌嬌狡辯道。
“行了!這木馬也不急著用,先上去用點藥膏!”
薄郎君不由分說地拉著羅嬌嬌上去了。
“這木馬我來做,你只在一旁看著就好!”
薄郎君一邊給羅嬌嬌涂著藥膏,一邊耐著性子說道。
“不成!你的手比我還嫩,那還不得起一串的水泡?”
羅嬌嬌搖搖頭表示不同意。
“我可不像你那么蠢!”
薄郎君心中實是心疼羅嬌嬌,便有些口不擇言了。
“我還不是想著給孩子做個玩具?你也犯不著這樣說我?”
羅嬌嬌委屈巴巴地嘟起了圓唇,抽回手臂不理薄郎君了。
“馮躍!”
薄郎君沖門外的馮躍喚道。
馮躍走進屋門,
將水盆端來給薄郎君凈手。
“下去將夫人做的木馬搬上來!”
薄郎君邊擦手邊小聲地吩咐著。
“是!”
馮躍疾步去了密室。
木馬已具雛形,還需雕刻細節和打磨。
馮躍將木馬和所需用具一一搬到了薄郎君的面前。
薄郎君讓馮躍負責打磨,自己拿起刻刀開始雕琢起來。
羅嬌嬌忍不住偷看薄郎君的一舉一動。她發現薄郎君居然將木馬雕刻得栩栩如生,心下很是驚奇。
“您學過?”
羅嬌嬌忍不住問薄郎君。
“不曾!你夫君我是愛馬之人,所以能刻畫出它們的樣子!還不錯吧!”
“嗯!歇息一會兒再刻,不然你的手也會起泡的!”
羅嬌嬌拉住了薄郎君的手。
薄郎君正在興頭上,怎肯罷手?
羅嬌嬌硬是奪下了他手中的刻刀,掰開他的手看了起來。
“你看!這都紅了!我就是這么下去才起泡的!”
羅嬌嬌點著薄郎君的手說教著。
“嗯!都聽夫人的!”
薄郎君摟住了羅嬌嬌的臂膀在她的耳邊低語。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
羅嬌嬌在薄郎君午憩之時,用麻布裹了手指,然后將薄郎君雕刻之處細細打磨一番。
薄郎君一覺醒來,出了內室一看,羅嬌嬌竟然伏在木馬上睡著了。
“她也是喜歡孩子的!”
薄郎君輕輕地走過去將羅嬌嬌抱上了榻。
羅嬌嬌翻了個身,繼續熟睡。
薄郎君給羅嬌嬌蓋好了被子,然后拿起刻刀繼續雕刻。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日后,木馬已經做好了。
“這木馬好像還少點什么?”
薄郎君喝著羅嬌嬌給他端過來的茶抿了一口道。
“嗯!少馬鞍!可是我的女工不太好!”
羅嬌嬌的聲音低了下去。
“這可如何是好?像這馬鞍也買不到!”
薄郎君故意嘆息一聲。
“我會做好的!一副不行就兩副!”
羅嬌嬌決定明日去集市上買料做小馬鞍。
“夫人莫要累著了!不如請人來做?”
薄郎君探問道。
“這木馬會叫,眼珠子還能轉動。萬一讓有心人瞧見傳了出去可不好!女工好不好是次要的,
關鍵在于心意!”
羅嬌嬌的話令薄郎君嘆服。
“夫人說得在理!”
第二日,薄郎君陪著羅嬌嬌去了街市。
其實府里什么都有,不需要外出置辦。薄郎君只是讓羅嬌嬌多走動,臨產時好順利些。
羅嬌嬌買了布匹等一應物件回府,開始制作馬鞍來。
一針一線總關情,慢工出細活。羅嬌嬌親自體驗和制作馬鞍,仔細縫制。力求針腳細膩,做工精良。
羅嬌嬌的婢子綠姬二人也幫著忙活著。
薄郎君看著面前羅嬌嬌縫制的小馬鞍,眼睛也不禁濕潤了。
“怎么?夫君嫌棄我的針線不成?”
羅嬌嬌見薄郎君看著自己縫制和制作的小馬鞍一言不發地出神,心下不免一緊。
“嗯不錯!來,我們放在馬背上試一試!”
薄郎君將小馬鞍一股腦兒地安置在了木馬背上。
“正合適!”
羅嬌嬌欣喜地望著已經裝備好了的小木馬,情不自禁地笑了。
“馮躍!先送去姜玉府邸讓他的孩子試一試!”
馮躍按著薄郎君的吩咐將小木馬送到了姜玉的府邸。
姜玉的兒子見了小木馬欣喜若狂。他騎在小木馬上玩了起來。
姜玉見兒子歡喜得緊,暗暗琢磨著照做一個給孩子。
天氣漸漸地轉暖,大地草木生發。
羅嬌嬌與長公主的孩子都臨盆在即。
太后吩咐她們二人進宮待產。
薄郎君帶著妻子和婢子綠姬一同進宮住進了薄姬寢殿的偏殿之中。
羅嬌嬌的精神頭兒尚好,在地上轉圈兒溜達著。
薄郎君的神情間頗為緊張。他手里端著茶杯,眼睛卻隨著羅嬌嬌的身影兒轉動著。
“累了!”
羅嬌嬌在綠姬的扶持下笨拙地坐在了榻上。
夜宵送來了,薄郎君親自嘗了一口,
然后才喂給羅嬌嬌食用。
立在門口的綠姬羨慕地瞅著,
手兒不住地揪著自己的裙帶。
她早就喜歡上了薄郎君,
卻深知自己身份卑微而日日苦惱。
薄郎君從未正眼瞧過她。他的眼睛里只有羅嬌嬌。這令綠姬心中更加地嫉妒她的女主人了。
愛而不得的滋味很不好受,綠姬深受其苦而不能言。
羅嬌嬌夜里睡得很不安穩。薄郎君細心地照料在側。
吳太醫說了,她的預產期就在近幾日。
穩婆已經進宮,就住在偏殿的耳房之內。
備產的屋子也已收拾停當,只等羅嬌嬌臨產了。
夜里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夜的雨,清晨倒是停了。
綠姬侍候著羅嬌嬌用早飯。薄郎君則倚靠在榻上打盹兒。
“莫要吵醒了他!”
羅嬌嬌扶著綠姬的肩背走到了窗前。
窗外的空氣異常新鮮,羅嬌嬌不由得貪婪地呼吸著。
“真好!”
羅嬌嬌順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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