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喜妹停在原地沒動。
紅書大步竄到前面,像護著雞仔的老母雞,想瞪對方又顧及身份,表情掙扎,五官都擰到一起。
白旗掃一眼就被丑的移開目光,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
至于蘇喜妹,他根本連看都沒多看一眼,只瞪著那幾個小沙彌,“本侯要進去,你們還要攔著?”
小沙彌嘴里說著阿彌陀佛,身子仍舊一動不動。
“好好好,國安寺的老和尚們連本侯也不放在眼里了,不過就是幾個破果子,當爺還真稀罕了不成。”白旗氣的在原地直跳。
他眼角余光掃到蘇喜妹錯過他一行人,明目張膽的就去果子林了,幾個小沙彌也沒有攔著的樣子,當時就傻掉了。
“她...她怎么能進去?”白旗指著蘇喜妹的背影叫喊著小沙彌們。
小沙彌們只回了一句阿彌陀佛,沒有二話。
白旗氣笑了,五官擰成一團,“好啊你們好啊。”
可誰看他?
身邊服侍的下人上前勸著,被白旗一腳踢開。
原本白旗還不覺怎么樣,被下人這么一勸,火氣反而大了,掙扎出下人的拉扯,大步的往里沖,幾個小沙彌不敢對他動手,被他推開也只能默默的承受。
蘇喜妹回頭看了一眼,蹙起眉頭,“小侯爺好不威風,到哪里都到處亂咬。”
白旗一腳抬起還不等落下,僵生生因為蘇喜妹的話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身側的小廝眼急手快的攙扶住他。
白旗一把將下人揮開,漲紅了臉指著蘇喜妹,“潑婦、潑婦。”
蘇喜妹抿嘴一笑,“小侯爺火氣這么大,該多吃些牛黃才是。”
“你....”白旗指著她,抿了抿唇,哼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后嘲弄的哼了一聲,“別以為你到這里來做什么我不知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語罷,他還鄒鄒嘴。
他說的正是蘇喜妹暗戀宋玉的事,蘇喜妹卻沒聽出來,還揚著下巴耀武揚威的,落在白旗眼中,自然是她臉皮厚。
蘇喜妹被他這副小人的舉動弄笑了,突然生出一計來,“小侯爺,你可是覺得我一無是處?”
“這還用覺得嗎?滿京城誰不知道”白旗說到這惡狠狠瞪過去,“盼兒姑娘寄養在侯府中,你若敢欺負了她,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是以什么身份幫蘇盼兒出頭?”蘇喜妹挖了挖耳朵,嘲弄回去,“你幫蘇盼兒出頭,就不怕我對外面說你們兩個有私情?”
“粗俗又無才,你連盼兒的一根手指都不如,你敢壞盼兒姑娘的名聲,休怪本侯對你不客氣。”白旗繼續威脅。
蘇喜妹彎身,從地上撿起一塊半手大小的石頭,拋到半空又接住,其間微抬眼簾,別有深意的對白旗甜甜一笑。
白旗還沒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聽了一陣風吹來,后是額頭一疼,有溫熱的東西流下來,他還沒有感覺到疼,身邊的下人已經嚇的驚呼聲來。
“主子,你流血了。”
“快,找大夫。”
“回府回府。”
下人們七嘴八舌的,后知后覺白旗才感覺到額頭上傳來的刺痛,他瞪著還在幸災樂禍看熱鬧的蘇喜妹,恨不能用眼神吃了她。
“你敢打我?”白旗揮開身邊的下人,大步就往蘇喜妹跟前沖去。
紅書嚇的臉色慘白,擋在主子身前的身子抖的像塞子。
有小沙彌見事不好,已經跑去找人。
蘇喜妹不慌不忙推開紅書,直接與白旗對上,“你不服是不是?”
白旗伸手就要打人。
蘇喜妹道,“你碰我我就喊非理,到時讓你負責。”
這話威懾力十足,白旗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他又不甘心,咬牙切齒道,“你還要不要臉?”
“我自己有臉干嘛要臉。”
“那你就是不要臉了?”白旗眸光閃閃。
蘇喜妹抿嘴一笑,“難怪你能做出與閨中女子爭吵的事情,還動不動就要伸手打人,臉皮不厚的人怎么會做得出來。”
“蘇喜妹,你又和本侯繞彎子罵人是不是?你上次罵本侯的事李侯還沒和你算帳呢。”白旗只要一想起尚榮解釋給他的那些話,就氣的暗傷要吐血。
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還會愛慕別人?
不知羞!
蘇喜妹開始還有些沒聽懂他在說哪件事,待想起是哪件事后,張嘴哈哈大笑,“你是說那個啊,哈哈哈....”
白旗見她敢當面笑他不說,還笑的這么張揚。
別的女子笑起來時都含羞帶怯,以帕遮嘴,可她呢?
眼睛笑沒了不說,嘴還張的那么大。
粗俗。
要是他把蘇喜妹這么粗俗的樣子學給宋玉他們,蘇喜妹定會成為笑柄。
想想,白旗也笑了,
兩個主子沒有吵起來,還笑成這樣,左右的下人也傻呆呆的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了。
蘇喜妹笑的肚子疼才停下來,“要不要比一比?”
白旗也慢慢的收住笑,挑眉撇她,“比什么?”
“是你們男人擅長的,你敢比不?”蘇喜妹激他。
“比就比。”白旗冷哼一聲,“我還能怕了你不成?”
蘇喜妹瞇起眼睛,“十九日法會咱們寺門口碰頭,到時再告訴你比什么。”
白旗,“行,一言為定。”
丟下話,白旗走了。
待回到國安寺的后院,白旗咦了一聲停下來,回頭問身邊的小廝,“爺為什么要和她打睹?”
小廝苦著臉,“爺,奴才也不知啊。”
白旗一巴掌揮在他頭上,“蠢材。”
罵過,怒氣沖沖往前走,嘴里還嘟囔著,“睹就睹,真當爺怕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