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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變化,兔起鶻落。
前一刻兩人還和和氣氣,莫求也是恭敬有禮,下一刻卻突下殺手。
一劍,斬首!
劍光凌厲的讓人心驚肉跳,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噗通!”
云觀主的頭顱和尸身,同時落地,濃郁的血腥味遍鋪全場。
莫說卓白鳳、葉紫鵑兩女,就算有所預料的桑清寒,見狀也是雙眼一縮。
“怎……怎么回事?”
葉紫鵑一臉呆愣,卓白鳳已是嬌軀繃緊,身上靈光自行涌出。
看向莫求的眼神,滿是警惕,好似下一瞬就會朝她動手一般。
“師兄。”桑清寒回過神來,驚訝于莫求的決斷之余,也皺起眉頭:
“我們只是拿下門人,事情還不清楚,就下此辣手,是否不妥?”
雖然從耿稜兩人口中得知,他們的師尊是此地觀主,但畢竟是一面之詞。
不加驗證,也不與自己商議,就突下辣手,在她看來確實有些莽撞。
畢竟。
對方可是一位道基修士,來歷也不甚清楚,非是泛泛之輩。
“不妥?”莫求搖頭:
“這位云觀主可是位陣法高人,萬一他引動此地陣法,我們人數雖多,卻也未必能夠占到便宜。”
桑清寒不能肯定觀主有問題,他卻能。
當年,萬鬼叟隔著上千里,都能以秘法察覺到閻羅幡的氣息。
莫求現今自也能透過云觀主體外那層靈光,看到內里的陰冷法力。
那是與萬鬼叟一般無二,傳自閻羅宗的法力。
甚至,察覺到某物的存在。
不過這些,就無須朝對方言明了,他看向一旁的卓白鳳兩女,道:
“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此來乃是調查此地邪修之事,如無意外,這云觀主就是幕后指使。”
“如無意外?”卓白鳳嘴角微抽,音帶些許不忿:
“前輩,萬一真有意外哪?”
“你豈不是錯殺了好人?”
她對云觀主感官極好,平和近人,道法高深,恰合隱士高人形象。
就這般被人以莫須有的名頭所殺,心中自然不喜。
“確有意外。”莫求點頭,見三女面色微變,猛然伸手朝地上的尸體抓去:
“不過,卻非莫某殺錯了人!”
音未落,隨著他五指微動,一只虛幻烈焰匯聚的大手憑空浮現。
混元烈焰大擒拿!
大手一出,就有攝拿一方之能,好似一方天地盡在其掌控。
而地面上的尸體,竟也突兀一顫,從中遁出一道漆黑流光。
流光內,是一漆黑小幡,幡面只是一展,就震開來襲的烈焰大手。
萬鬼幡!
莫求雙眼一亮,他手上已有三根長幡,再加上這一根的話,就能立下四方閻羅陣。
再加上以閻羅幡為立陣之物,其威能……
“小賊,可惡!”
云觀主的聲音從黑幡上傳來,再無剛才的平和可親,而是怒意沖霄。
一股狠厲、兇暴之意,更是自黑幡涌現。
同時整個大殿、道觀,都齊齊輕顫,諸多靈光從地底冒出。
“竟敢毀我肉身,你們,都給老夫去死!”
怒吼聲中,黑幡迎風遍漲,陰郁之氣鋪開,就欲裹向四方。
不過。
下一瞬,九頭火龍憑空出現,當空一卷,把黑幡卷入其中。
更有一道劍光,好似神來一筆,掠過虛空,斬破此地氣機轉圜節點。
也許云觀主確實是位陣法大師,此地道觀更有玄妙大陣在。
奈何,現今的他不過只剩下一縷依靠法器才能存在的殘魂。
要在身懷靈光法眼、精妙劍術的莫求面前驅動大陣,無疑是癡人說夢。
外界的震動,轉瞬消失不見。
“啊!”
唯有烈焰之中,傳來云觀主的連連慘叫。
他妄圖御使萬鬼幡沖出九火神龍罩,卻始終未能破開禁錮。
反倒是與那烈焰一碰,神魂就感到一股刺痛,意念中更升起股灼熱感。
不好!
云觀主暗叫不妙,急忙以萬鬼幡裹住神魂,卻止不住心中燥熱越發難耐。
好似一股無名火,自心頭而生。
這股火無形無相,難以熄滅,且心頭越急,它的火勢越旺。
不過短短片刻功夫。
虛火就已是化虛為實,包裹殘魂,化作一道碧油油的鬼火。
九幽冥火!
此火不愧經由金丹宗師錘煉,對魂魄之物的傷害,大的驚人。
即使是道基修士,也難抵抗。
它以神魂欲念為燃料,越掙扎,火焰越旺。
“啊!”
云觀主慘叫連連,在烈焰中悲憤怒吼:
“我跟你們拼了!”
以他的修為、實力,又在自家經營百年的道觀內,莫說區區道基初期。
就是道基后期的修士來了,若無上好法器,也討不了好處。
卻不想。
不過是一時大意,自己就落得這般下場,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咆哮聲中,整個道觀都為之晃動,一座座大殿好似沒了支柱般轟然倒塌。
大地,也如巨浪翻涌的水面般起伏不定。
霎時間。
后院內歇息的人馬驚慌一片,更有數人被股無形之力震飛出去。
只不過。
云觀主的頻死掙扎,也就到此為止了。
伴隨著莫求法力一催,場中烈焰一盛,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桑師妹。”莫求面色冷肅:
“你壓住觀里的其他人,我去看看下面的情況,你們兩個去后院。”
三女回神,就見莫求伸手攝起落地的萬鬼幡,身化一道青煙,朝著地下某處沒去。
她們彼此對視一眼,不假思索的沖向高處。
現今看來,云觀主的來路確實有問題,應當不是殺錯了人。
反倒是莫求的果斷,讓人佩服。
以幾人的實力,壓住區區道觀里幾位煉氣弟子,自是輕而易舉。
莫求那邊也很快。
不多時,他就從地底冒出,朝著桑清寒搖了搖頭,面帶遺憾,遞來一個儲物袋:
“陣法崩解,下面大部分東西都已毀了,只剩下這些,不過用來確認身份足夠了。”
桑清寒伸手接過,神念朝內一掃,俏面就已發寒。
“這么多……”
“哼!”
她冷哼一聲,道:
“看樣子,明庭山城附近人口失蹤的事,怕是他早早就已做了。”
“不錯。”莫求點頭:
“這云觀主自七十年前來到這里,之所以默默無聞,當不是一心潛修,而是為了方便以活人煉寶,怕鬧出動靜引來麻煩。”
“此人藏的好深。”桑清寒冷眉倒豎:
“對外做出老好人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個殺人如麻的邪道魔頭。”
“竟然瞞過這么多人那么多年!”
一旁的卓白鳳、葉紫鵑兩女聞言,面上不禁露出尷尬之色。
此前,她們可是也把對方當做隱士高人看待。
現今想想。
若是此人驟然發難,怕是她們這一行人,包括卓白鳳在內,都難幸免于難。
“卻也未必。”莫求面露沉吟,道:
“王家,其實一直知道此人的底細,只不過未曾說起過而已。”
“嗯?”
“啊!”
三女一愣。
莫求伸手從儲物袋取出一物,遞給桑清寒:
“雖然云觀主沒有記載心思的習慣,但終究還是留下了一些線索。”
“據這卷書冊所載,此人所學法門不全,卻偶然得知王家有著一脈相傳的傳承。”
“因而,他萬里迢迢趕到此地,奈何因為種種原因,并未能得到王家的法門。”
他一邊說,一邊把書中一段內容指給三人。
卻是這云觀主乃一介散修。
但傳承不全,進階道基后修為無望再進一步,所以改為專研陣法。
此人于陣法一道,倒也頗有天賦,不過心中終究不甘止步于此。
后來得知王家功法能補全他的傳承,也就趕來此地尋求法門。
為此。
他還幫著王家布下陣法,有心結交,曾有一段時間關系不錯。
奈何。
終究還是翻了臉。
卓白鳳卻有些不解:“王家既然明知此人是邪道修士,還圖謀自家功法,為何不報于宗門?”
“白鳳。”葉紫鵑搖頭接口:
“既然這云觀主是邪道修士,靠殺人修行煉寶,你以為王家就是善茬?”
“上報宗門?”
“怕是云觀主還沒出事,王家就已被宗門拿下。”
“不錯。”桑清寒點頭,面露冷笑:
“怕是不止如此,云觀主圖謀王家功法,王家又何嘗不覬覦他的傳承?”
“不好!”
說的此處,她的面色突然一變:
“何承業還在王家!”
“他有危險。”
明庭山城。
王府。
大殿內。
燈火通明,歌舞不斷。
何承業依舊被人用心服侍,身處溫柔鄉。
不過,此時的他面上卻無享受,而是臉色鐵青,面泛怒意:
“王守,你要干什么?”
他癱在軟椅上,拼命想催動法力,奈何卻用不上絲毫力氣。
王家竟然朝他下了毒。
“何道友勿怪,王某也沒有辦法。”王守輕嘆,揮袖祭出一根長幡,道:
“我這寶幡已近大成,唯獨缺少一個定幡魂魄,需一道基修士舍身坐鎮。”
何承業面色一白。
舍身坐鎮?
說的好聽,無外乎殺人奪魂煉寶!
“你……你好大的膽子!”
他口中怒斥,心中已經慌了起來。
“道友勿怕。”王守淡笑開口:
“王某并無惡意,只是想與道友做個交易。”
“交易?”
“不錯。”
王守點頭,道:
“看得出,道友對桑仙子情有獨鐘,王某可以設法成全兩位。”
“不過……”
“道友需幫我做幾件事。”
他咧嘴一笑,眼泛狠厲之色,身側的長幡更是卷起道道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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