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層……
第五層和第四層一模一樣，可以說沒有任何改變，就連平靜這一塊，也是和第四層的是一樣的。
“我就知道。”赤羽嘆息。
蕭沐凌走到她身旁，環視周圍一圈，一點都不敢放松。
“知道也沒用，第六層我們可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了第六層，他們要經歷什么，誰又能知道？
赤羽看向她，“怕什么，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蕭沐凌靜靜看了她一會，視線移開，往前走去，“你護好自己吧。”
第五層，只有她們兩個在這一邊。
“怎么，你覺得我護不住你？雖然我被蒼溯帶走了一縷魂體，但要保護你還是可以的。”也不是什么難事。
蕭沐凌看過來，故意打趣說道：“這么想去找你愛的人啊？”
赤羽走到她身旁，“你不相信我能活下來？”
“你想活，肯定能活下來。”關鍵就在她想還是不想。
赤羽眼中的笑意散了，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蕭沐凌說的沒錯，以她的實力，加上她有一縷魂體在蒼溯手里，想死并沒有那么容易。
如果有一天她在這種情況下死了，那就是她不想活了。
太難了。
人們都說時間能沖淡一切，可過去了這么長時間，那些事情對她而言歷歷在目，恍若昨日。
淡了嗎？
沒有！
什么都沒有！
就連他的樣子，她都還清楚記得，半點都不曾忘記。
蕭沐凌看了一眼赤羽，心里嘆息。
她就是記得太清楚，才會忽略身邊的人。
楊霍在她身邊十年，十年來，他小心隱藏過往一切，赤羽又沉在過往一切里。
一個有心隱藏，一個無心去管身邊的人。
“他如果還活著，應該會想讓我活著吧。”赤羽苦笑。
蕭沐凌挑眉。
赤羽真是很了解烊的心思。
見蕭沐凌不回答，赤羽看了過來，“跟你說話呢。”
別她一個人像無病呻吟一樣，多尷尬。
蕭沐凌考慮了一下，認真說道：“那你就好好活著。”
烊的確是想讓她活著，最好是把他忘了。
他希望，她把他忘了。
“也許哪天我就把他忘了。”赤羽故作輕松。
蕭沐凌沒有接話，她要是真那么容易會忘記，就不會這么多年過去還記得，記得這么清楚。
她就跟烊一樣，到死都不會忘記。
赤羽想了想，不對啊！
“我們在說蒼溯和第六層，好端端的怎么說到了我身上？”她帶的話題！
蕭沐凌忍笑，“我看你也很高興提起這件事。”
沒人跟她說這件事，她就一直放在心里，提起烊，她雖然悲傷，但每次心情明顯都會變好。
“那當然。”她這一輩子，最高興的就是那段時光。
“所以，好好活著，如果你都死了，誰還記得你跟他的那段事？你師父應該不會去記吧？”
蒼溯會記得那些，別玩笑了。
赤羽怔了一下，然后笑了起來，“說的是。”
她要是死了，誰還記得那段過往。
蕭沐凌悄悄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沒想到有一天，她還會勸人好好活著。
這要是在她那個世界，她怕是想都不敢想。
別說感情糾葛，她那時也沒什么機會有感情，身邊的人倒下的太快，而她需要不斷變強，才不會被踩下去。
在那段時光里，她唯一感謝的人就是她師父了，如果不是被她教，自己不一定能活到最后。
這也就是她現在空間變了，就跟恢復出廠模式一樣，這要是沒變，空間里她放了不知道多少她那個世界的武器。
這一拿出來，還管什么召喚域和蒼溯。
她這暴脾氣，早就直接給他們轟了！
她們快速走過，在城里繞過幾圈，遠遠就看到繞過來的兩道身影，四人相遇，有人歡喜有人愁。
“你們也在這邊啊！”蕭流瀲有些激動。
凌兒在身邊就好，這樣她也方便保護凌兒！
赤羽抱了抱拳，蕭沐凌沒有出聲。
蕭流瀲見蕭沐凌從來沒叫過自己，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
從小以為自己的親人只有父母，現在突然多了一個姑姑，誰也接受不來。
看著蕭流瀲，蕭沐凌莫名想到了烊。
姑姑，舅舅。
在沒遇到他們之前，她真從沒想過這一世身邊還有這些人，也的確是非常不習慣。
“凌兒，我會保護你的。”蕭流瀲信誓旦旦。
赤羽：……
這是她的臺詞。
蕭沐凌嘴角勾了勾，沒有說話。
“蕭沐凌，來云家吧，我會教你本事，你應該知道，當初滅蕭家，排在首位的是破云天，而不是召喚域。”
召喚域當年才那樣，又怎么能滅得了一個蕭家。
蕭沐凌對上云穹的視線，眼睛深處劃過寒光，表面卻浮現出了淡淡笑意。
“云穹前輩，你說的我都知道，不過我們現在是要先離開這。”走都沒走出去，想那么多干嘛？
云穹總說破云天。
召喚四家呢？
他從不提起，是不敢么？
破云天當年都能參與這件事，她還真就不信召喚四家沒有參與。
云穹見蕭沐凌的態度沒那么強硬，也沒那么排斥他，懸著的心放下了一點。
看來蕭沐凌是不知道當年事情真相的，如果知道，她怎么會這么平和靜氣跟他說起這件事。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丫頭，心思不可能有那么深沉。
“第六層，小心。”云穹特意用一種關愛的語氣跟蕭沐凌說。
蕭沐凌應了一句，往前走去。
在背對過云穹的那一瞬間，她眼中的笑意瞬間冷霜！
赤羽看了看蕭沐凌，又看了看云穹，最后目光落在蕭流瀲身上。
第一眼看到蕭流瀲看云穹的眼神之時，她就明白那代表什么，只是……注定悲劇罷了。
蕭流瀲顯然不知道當年的全部真相，不知道召喚四家在當年滅蕭家這件事里，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一旦知道，他們之間……
“赤羽。”云穹看到赤羽看著蕭流瀲，叫了一聲。
聲音很平淡，就像是在打招呼，赤羽卻聽出來了，那是警告！
云穹在警告她，就是一個眼神，他都擔心她會透露給蕭流瀲什么消息。
赤羽抬眸，靜靜看了一會云穹。
沒想到，當年的那個云穹也有害怕的東西。
“希望云穹閣下能如愿一輩子。”他以為真能瞞蕭流瀲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