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吼叫聲在利刃穿透那一刻，傳遍洞中，頭頂飛落的巨石也停止下來。
蕭沐凌抬頭往上看了一眼，感覺下墜的速度更快。
她現在在幽冥蝙蝠背上，幽冥蝙蝠在下墜，所以她也在下墜。
而剛剛那一躍而起的同時，洞里就出現巨石飛落。
看著手中光芒，身體無比虛弱，她知道自己這樣，支撐不住多長時間。
微微喘息，她身體慢慢彎下。
“幽冥蝙蝠。”
冷酷的四個字在洞中響起，幽冥蝙蝠身體一怔，隨即劇烈抖動起來，像是要將蕭沐凌震落。
傷口的痛楚剛剛扯動，傳遍身體，幽冥蝙蝠動了一下，便停止了下來。
“人類，放開我！”
這個人類怎么回事？
她怎么可能還凝聚武靈元力，在玄冥幽洞中，沒有人能夠凝聚武靈元力！
那一瞬間展開的銳利光芒是什么，它當時看到那光亮，就感覺渾身疼痛，就像是被千芒刺穿身體一樣！
有人認出它來，幽冥蝙蝠并不緊張，也不奇怪。
到這里的人類都認出它來過，可每一次他們的下場只有死！
剛才這人類傷到它，已經是開了先例，現在還讓她落在了自己身上，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對于幽冥蝙蝠一族來說，這是恥辱！
人類在玄冥幽洞中還能如此，不就是它們最大的恥辱！
“奉勸你還是冷靜點，否則這把劍，會直接貫穿你的心臟。”
蕭沐凌聲音沙啞了幾分，冷酷的語氣配合著這聲音，既詭異又滲人。
她手握九幽劍，不曾放開。
九幽劍插在幽冥蝙蝠的身體，蕭沐凌不打算拔出。
至少現在，不能拔出！
幽冥蝙蝠怒了，人類敢這么威脅它！
它還從沒被誰這樣威脅！
一聲狂叫響起，它舉動瘋狂起來。
蕭沐凌察覺到它的舉動，立刻抓住它背上的毛發，另外一只握住九幽劍的手，力道重了幾分。
幽冥蝙蝠痛苦大吼，往下快速旋轉的舉動立即停止。
這個人類一把劍插入它的身體，就像是抓住了它的軟肋，它怎么樣都甩不開。
“你想掙脫這把劍，不可能。”
蕭沐凌身體又是一軟，下半身幾乎已經倒在了幽冥蝙蝠身上。
好困，好累……
堅定冰冷的語氣依舊滲人，即便她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我不信！”
不就是一把劍！
“我在這玄冥幽洞中還能生存到現在，甚至可以使用力量，你就該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她咬了咬嘴唇，血腥味的刺激下，蕭沐凌清醒了幾分。
幽冥蝙蝠沒有說話，這句話是真的。
沒有人能在玄冥幽洞活這么長時間，到現在還能掙扎，甚至還能反傷它！
“你的條件！”
這劍，她肯定使用了秘法。
“帶我離開。”
“不可能！”
幽冥蝙蝠一口拒絕，語氣更是決絕。
蕭沐凌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幽冥蝙蝠咬牙。
“落入玄冥幽洞的人，誰也無法離開，而幽冥蝙蝠一族只能生活在玄冥幽洞里面。”
若是有辦法，它們一族早已經離開。
呆在這里面，掉下一個人它們才能飽餐一頓，這樣的日子誰喜歡。
蕭沐凌手上力道停下，算是暫時相信了它的話。
“既然玄冥蝙蝠能在這里生存，那你們肯定有可以活下來的地方，帶我去！”
即便不能離開，她也不能死在玄冥幽洞。
“不……”
“嗯？”
幽冥蝙蝠本想一口拒絕，感覺到后背插著的利刃，它立刻把話咽了回去。
“我不可能帶你去我們生活地方，你在我們生活的地方，也活不下去！”
它們生活的地方，根本不適合人類。
“那我告訴你，今天我活你活，我死你死，你自己看著辦！”
蕭沐凌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平穩下呼吸。
“人類，你威脅我！”
她現在還敢威脅！
“你知道，我這不是威脅，你剛剛看到了我的能力，我拼一死，將你幽冥蝙蝠一族滅族，是可以的。”
蕭沐凌繼續說著，話語越發嗜血。
“你……”好猖狂！
可偏偏她做出來的事情，的確讓它不放心。
能在玄冥幽洞這樣的人類，她可以說是第一個！
幽冥蝙蝠一族已經越來越少，為了一個將死之人，導致梁它們被滅族，并不值得。
“我的確有個地方。”現在只能暫時答應她。
等到了那個地方再想辦法，最好是趁她不備，要了她的命！
“走。”
蕭沐凌沙啞開口，整個人看上去已經越來越虛弱。
她側躺在幽冥蝙蝠的背上，握著九幽劍的力道一直維持，沒有減弱。
幽冥蝙蝠感覺到背上插著的利刃，還有那握住長劍的手，它就知道如果不這么做，這一劍立刻會穿破它的心臟。
現在這把劍距離它的心臟，也就兩寸的距離。
本來幽冥蝙蝠該是掉進玄冥幽洞這些人最后的絕望，他們會看著自己被啃噬干凈。
現在它竟然救了這個人類，還要帶著這個人類離開的玄冥幽洞。
瘋了！
這個世界都瘋了！
“你最好不要有其它想法，我已經感覺到你其它同伴的氣息。”
蕭沐凌努力睜開眼睛，往四周看去。
這話她沒有夸大，走到這里，她已經感覺到了其它幽冥蝙蝠的氣息。
“既然知道這里有我的同伴，那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說。”
幽冥蝙蝠忿忿開口，看了看四周，傳音出去。
四周要聚集過來的幽冥蝙蝠，聽到那音波，紛紛退了回去。
那只幽冥蝙蝠慢慢飛過，背上的蕭沐凌手握九幽劍，整個人躺在幽冥蝙蝠背上，氣息越來越弱。
帶著她離開玄冥幽洞的幽冥蝙蝠察覺不到她的氣息，只感覺那一柄距離心臟自己越來越近的長劍。
燭焱躺在空間里，它努力睜開眼睛。
“蕭蕭……”
蕭蕭的氣息，她的氣息越來越弱了。
它掙扎起身，想要離開。
它是蕭蕭的契約獸，契約者的氣息如何，它最是清楚不過。
現在的情況，蕭蕭的氣息越來越弱，它幾乎感覺不到了。
這樣的情況只說明了一個問題，蕭蕭快不行了，它的契約者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