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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展？”南宮燁立刻朝著他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什么進展？”
“陛下應當記得，王家祖上世代都是糧商。”葉駿緩緩翹起了唇畔，柔聲說道，“先前，鈴兒喬裝改扮去了一趟大理寺監牢，見了英國公夫人一面，故意在她面前拋下了誘餌，哪曾想，竟然真的有了些意外的收獲。”
“陛下，微臣猜想，王家祖上，并非我大元人氏。”
“你的意思是，王家是西涼人？”
這個消息，令南宮燁相當的錯愕。
“嗯，”葉駿用力點頭，“另外微臣還查到，英國公夫人王氏年幼的時候，曾隨著其父走南闖北經商，甚至還曾在西涼暫住過一年。”
“當年我大元與西涼簽訂了百年不戰的盟約，后來兩國之間友好交流，互通往來，當年王家去西涼經商一事，也曾在順天府備過案。”南宮燁默默地按了按眉心，目光越發的清冷，“單憑這一點，并不能篤定王氏就是西涼人。”
“如果英國公夫人曾和西涼戎狄王有過情分呢？”緊蹙眉頭的葉駿，語氣沉沉的說道，“下官已經派人查過了，那王氏未曾出嫁到英國公府前，她便已經定過一樁婚約了，而那人正是西涼的戎狄王。”
“只不過此事隱秘，知曉的人，寥寥無幾。”
“愛卿，口說無憑。”
“西涼二皇子便是最好的證據。”
“朕，不明白？”南宮燁坦然的笑問，“愛卿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陛下，西涼二皇子乃戎狄王的得意門生，想要驗證王家究竟是不是西涼人安插在我大元朝的奸細，只需要做一件事即可。”
“你指的是？”
“放了英國公夫人。”
南宮燁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接受了他的建議。
畢竟他也想不到比這個更好的法子了。
坤寧宮。
鈴兒正在逗弄睜著眼睛嘟著嘴巴的小公主。
“書雅姐姐，公主的眼睛和鼻子都像陛下多一些呢！”鈴兒轉身看向柳書雅，甜甜一笑。
“是啊，”柳書雅默默頷首，“陛下也很喜歡公主。”
“公主可可愛愛，也沒辦法讓人不喜歡呀！”
“咱們家鈴兒的這張小嘴，總是那么甜！”柳書雅親昵的點了點她的鼻尖兒，溫柔的笑容中溢滿了無奈。
“書雅姐姐，我這才不是嘴甜呢，我這是誠實！”
“好好好，我信你！”柳書雅溫柔的揚起了眉梢，“對了，如意那丫頭這幾天又折騰出了新的點心，你可要嘗嘗？”
“要！”
很快，如意便將新品糕點呈上了桌。
“金絲玉縷椰子卷，郡主嘗嘗？”
“好！”
欣然應允的鈴兒，離開開始品嘗哪一道美食。
“皇后娘娘突然召喚臣婦入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馮春兒將自己親手趕制的兩件衣裳遞到了柳書雅的懷里，“這是臣婦親手做給公主的一套衣裳，還望娘娘莫要責怪！”
“您快起來吧，不必跪著說話的！”柳書雅連忙上前，親自將馮春兒扶了起來，“葉大嫂，眼下這坤寧宮里又沒有旁人，您也不必如此的多禮，這總是跪來跪去的，你不覺得很麻煩呀？”
“臣婦覺得禮不可廢……”
“葉大嫂！”柳書雅故意繃著臉，佯作不高興的說道。
“皇后娘娘息怒……”
“嗯？”
“書雅，莫要惱我，可好？”馮春兒溫柔淺笑，伸手拽了拽她的胳膊，柔聲說道。
“這還差不多！”柳書雅的心情這才陰轉晴，“大嫂、鈴兒，在我的心里，你們是像家人一樣的存在，所以你們別對我那么生疏，好不好？”
“書雅姐姐，我們才沒有生疏呢！”鈴兒連忙挽住了她的胳膊，笑意盈盈的問道，“書雅姐姐，話說回來，你突然召喚我和大嫂入宮，是為了什么事情呀？”
“哦，瞧我這記性，差點將正事給忘了！”柳書雅急忙說道，“大嫂、鈴兒，再過幾日，宮中便要為西涼二皇子舉辦接風宴了，可我卻聽說西涼二皇子此番前來，表面上打著維護兩國和平的旗號，實際上他是想要來長安城中選一位貴族出生的女子為妃。”
“子晴那丫頭出落的越發標致了，所以我想讓子晴裝病避開這一劫。”柳書雅輕聲將自己心里的打算說了出來，“這幾日，我一直都在調查長安城中高門世家的適齡女子。”
“而子晴也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的婚事也該被提上議程了，早先她就被封了郡主，我擔心會有人暗中打子晴婚事的主意。”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柳書雅才想到了這一計。
“書雅姐姐，多謝你了！”鈴兒感激的笑了笑。
“傻丫頭，咱們之間，何須言謝？”
“皇后娘娘，如果西涼二皇子真想要求取我朝貴女的話，陛下是不是一定會答應？”馮春兒擔心的擰起了眉頭。
現如今大元和西涼不過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罷了，表面波瀾不驚，實際上雙方的局勢已經岌岌可危，甚至早已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了。
“我也不知道，”柳書雅茫然的搖了搖頭，“只不過兩國如今還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與和睦，若西涼二皇子真心求取，想來陛下會答應的……”
犧牲一個女子的幸福，換取兩國更長久的和諧。
這樣的交易，對于掌控江山的統治者而言，穩換不賠。
否則世上也就不會有那么多被送去和親的可憐女子了。
“對了，其實我今日召見你們入宮，是想要問問你們，英國公夫人的案子如何了？她可承認了姜佩佩是死在了她的手里？”
“王氏始終堅持喊冤，她一直都堅持姜佩佩的死與她無關，甚至她還一個勁的往鈴兒的身上潑臟水。”
提起王氏，馮春兒便覺得一肚子的怒火，難以下咽！
“自打陛下登基以來，我也曾操辦過幾次宮宴，期間倒是與這位王氏打過幾次照面，她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雍容大氣溫文爾雅的，所以當我聽說她在公共場合幾次三番的刁難你們的時候，只覺得不可思議。”
柳書雅說出了心底的疑惑，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驚訝挑眉，“對了，我曾無意的發現過一樁有關于英國公夫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