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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叫這會兒就過去?”
有小丫鬟過來,對著吳氏身邊的丫鬟含兒附耳說了兩句。含兒驚訝起來,有些猶豫的看著她遲疑道:“可這會兒也不合適啊,別說二夫人那里宴客我家夫人就這么走了不合適。這,這可還是白日啊。”
白日宣那啥?
含兒心里,下意識的就有些抗拒起來。
“白日又怎么了?二爺都已經在等著了,橫豎我話也傳到了,要不要同你家夫人說,去不去的,反正也不再同我相干了。”
那小丫鬟似乎是沒想到含兒竟然是這么個反應,嗆了她一句扭頭就走。那一點兒也不把含兒,甚至是吳氏看在眼里的模樣,頓時就把含兒給氣的個倒仰,卻偏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誰叫她是二爺的人,打不得罵不得呢?
不敢承擔得罪了林舟保,甚至是吳氏的后果。無奈之下含兒只好去找吳氏,湊到她耳邊只張嘴做樣子卻并不發出聲音,只是悄悄的拉了拉她。
這是兩人之間的暗號。
吳氏看了她一眼,含兒點點頭吳氏頓時心里就有數了,當即笑盈盈的起身對著林舟保的嫡妻江氏頗有幾分得意的說道:“弟妹見諒,我這一有了身孕就容易困乏,得定時歇歇。家里的丫頭是個實心眼的,只聽大夫的話一到時辰了就要來催,我這不沒法子只好先告退了。”
“我看嫂子這精神頭還不錯,哪里就非得這般早就歇著了?偶爾少歇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未免也太縱著你那丫鬟了。
幸好我知道你,不然別個不明就里的,怕還只當你這主子當的,就連個丫鬟都拿捏不住,只好叫她來做你這個主子的主了呢。”
江氏打從心里的不喜這妯娌吳氏,不明白不過只是相公占個嫡長,還是個不受待見的嫡長。
除此外她無論是家世還是嫁妝處處都不如她,怎么在對著她的時候,似乎還總莫名其妙的有高人一等,穩壓她一頭似的優越感?
不過江氏也沒多懷疑,只當是這天下的妯娌都一樣,都是冤家對頭。眼前的這個,只怕就是明知道自個處處都不如她這才故意做出這樣的姿態的。
心里覺著好笑之余,哪怕是再自持身份,并不想同吳氏多計較,但是有機會的時候,江氏也還是很樂意時不時的刺她幾句的。
“這天下真正忠心,一心為主的奴才可不好尋。我總不能寒了她的心。”
跟江氏討厭她一樣,吳氏也討厭極了江氏。
不對,不止是討厭,實則是能稱得上是深惡痛絕了。被刺的,吳氏臉僵了一下就露出矜持不屑同江氏再多說的姿態的笑了一聲,轉而同眾人告罪了一聲就帶著含兒就走了出去。
看著她走遠,江氏暗暗的啐了一口。
若不是礙于好歹都是林家的兒媳婦,并不好當著外人的面起內訌,她都想罵她幾句解恨了。
走出大老遠,看四下無人吳氏才去看含兒,皺眉的問道:“是什么要緊的事?非得這會兒說?他總不能是這會兒要找我吧?”
還真是。
含兒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方才來人傳話,說的就是二少爺讓您去,說是已經在等著了。”
吳氏:“……”
瞪眼看著含兒,見她一副無奈不贊成的樣子,知道她不敢拿這種事胡亂說。吳氏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擔心的道:“這大白日的,我也沒法換妝,難道就叫我頂著這樣一副鬼樣子去見他?”
“要不咱們帶上妝匣,到地方了再卸妝。等回來的時候再化上就成了。”
這不算是什么難題,含兒很快的就給出了解決的辦法。不過她心里不由的有些別扭,暗暗詫異吳氏竟然不在意這大白日的去跟林舟保鬼混。
那詫異含兒并不敢露出分毫來,只道:“主子,您若是要去咱們得趕緊了。近來二爺的脾氣可不大好,咱們若是讓他等急了只怕不好。”
“嗯。我是真不想叫他看見我這鬼樣子,不過如今也沒法子了。那冤家,他好不容易白日能想起我來,我怎好不理會?”
真心是不愿意叫林舟保看見自己這扮丑的模樣,可想到他最近就都跟吃錯了藥似的,百般的不待見自個,叫自個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吊著。還弄的身上都有些難受不爽利了。
偏偏那林舟浩這時候非得爭什么氣,也是同公爹和二爺鬧起了脾氣,家都不肯回了。讓她就是心里不痛快,除了底下的丫鬟婆子那也沒處可發泄。
不然就憑她如今懷著孕,趁機鬧點小脾氣,那林舟浩不想受也得受著。不然不說別人,她只要過去哭幾聲,就是他親娘何氏只怕都要替自個出頭,拿他去問罪。
想到那對被自己戲弄于股掌之中的母子兩人。吳氏心里的無奈和焦慮這才緩了緩。嘴角總算是帶出了幾分得意的笑意:“趕緊走吧,他那大概就是上回去猴山,那些猴子還是一樣的不給面子。回來叫老爺給罵了一通心里還不痛快著呢。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
對林家人去了猴山,結果那些猴子并不給他們面子。只肯接受他們給的吃食,卻依然堅決不許他們上山的事,吳氏并不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林家已經足夠有錢了,至少能讓子孫大手大腳的花用三輩子都花用不完。就是少了猴山上那筆,據說數目不小的藏寶也沒什么。反正多了少了那些,她的月例銀子也是那點子。
往后,那些銀子哪怕就是少不了她兒子的一份。但是還是那般說的,多些少些又能如何?多了,難道她兒子還能把那些銀子全都給她,叫她盡情的打水漂玩?
所以,只要她的富貴日子還維系的住,那銀子沒就沒吧,沒什么可惜的?
她如今在意的只是:她得了消息,這些日子林舟保在府里頭除了她外可一直都沒有沾別的女人。那日,平嫂子家的那個不要臉,當她面就敢勾搭林舟保的丫鬟,才不過讓新鮮了三五日也被送去了鏡香樓。
得到這些消息之后,吳氏就忍不住的欣喜。
可見,除了是先前猴山的失利讓二爺的心里不痛快之外,肯定就沒有別的緣故了。他都挨罵了難道還不許他不高興要遷怒?
她該體諒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