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奔行了還不足五十里。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種隱隱的壓迫之感,仿佛自四面八方迎面撲來。
風默夕毫不猶豫的,打出了她加強過的防御法陣,百合困殺陣。
緊接著,便聽到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了過來。
仿若大地都在顫栗。
那種打斗的聲音,連續不斷。
就在周身不遠炸裂了一般。
陣中的修士面面相覷,這才多久,又打起來了,仿佛比之前更強烈更兇猛。
此時,他們連呼吸都輕緩了起來。
高爐真人剛探出半縷靈識。
一道暗光像流星一樣的襲來。
而旁邊又一道光盾打了過去,隔絕了暗光。
巨大的轟炸聲在陣邊響起,高爐的臉色瞬間蒼白。
眾人更是不敢再動一下,風默夕甚至手心捏上了劍符,準備迎頭痛擊。
值得慶幸的是,那些轟鳴的聲音仿若路過。
越打越朝著遠方移動。
直到半點聲息也無。
半響,一陣中的修士才敢癱坐在地。
高爐真人囁囁的道:“我只看見五道靈光在空中打斗,是元嬰期,對,還有九階大妖。”
五道?
要不是風默夕見機快,說不定一群人都被轟成渣渣了。
九天冥域實在是太危險了。
“還好不是十階,不然的話,咱們有陣也沒用。”
君風點了點頭,“咱們快走吧!”
陣法開啟,一陣濃煙襲來,原本荒涼還算平坦的道路,此時被炸出一個大坑接一個大坑的。
整個區域慘不忍睹。
一行人驚惶未定,也不敢耽擱,踩著飛劍快速的朝著前方飛去
一個時辰之后。
才漸漸的看到,原本被焚燒過的荒涼地面,生長出一絲絲嫩綠新芽。
高高的山峰之上,沒有云霧繚繞。
卻隱隱煥發出一點新意。
一條并不平坦的大路,朝著兩座山峰之間的峽谷,一路延伸著。
“應該是在此處,沒錯吧。”
“噗!”的一聲輕響,只見山路之上,突然橫出來一道金色的天網。
阻攔住眾人前行的道路。
天網之后,緩緩的走出了十來個金丹修士,同樣身上充滿了濃郁的戾氣與殺戮。
就連看著前路的眼神都很不善。
在發現是人修之后。
才低沉著聲音問道:“你們自何處而來?”
君風真人上前抱拳道:“在下等人自黑風嶺相伴而來,還請收留。”
“哦,原來是黑風嶺,那里的情景如何!”
“唉,寸草不生。”
或許這句話觸痛了他們什么,在低沉一息之后,那領頭的男子才繼續道:“雖然我很同情你們。
但按規矩,入山每人都必須要交五十塊下品靈石,否則的話就請另尋他路。”
五十塊靈石并不多。
但作為常年經受戰火的九天冥域來說,已然是天價了。
高爐真人剛要說話。
便被風默夕先回答,“請道兄通融一下,我們每人上交二十靈石可好。
你看我們逃難而來。
身上,身上空無他物,囊中甚是羞澀。”有了末日的教訓。
在這樣的世界中。
還是要謹慎一些的好。
不然,真的是羊入虎口。
君風真人等人瞬間了然,也上前道:“再多,就真的拿不出來了。”
那個金丹修士仿若也松了口氣,立刻言道:“行吧,你們快點湊湊。”
一大群修士交頭接耳一。
然后拿著靈石,按人頭進入了那個天網之后。
沿著山路,直到一個峽谷,不,一個不大的山坳跟前。
一座十來丈的高墻,立在了眾人的面前,墻下的進出口處,連一個巡邏的修士也沒有。
只有一扇暗門,矗立在他們的跟前。
城墻上在看到一大群修士來臨時,也不詢問,直接開了暗門讓他們進入。
玉如意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小心的嘀咕著道:“不會是進了賊船,有去無回吧。”她始終對有去無回幾個字耿耿于懷。
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境地。
“放心,不像!”
暗門之中,一條狹窄的通道一直向里延伸。
一路上黑漆漆的。
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情況。
行走了幾息之后,就連地面也開始凹凸不平,而通道卻寬敞了不少。
“這個,好像是在山洞之內。”
“猜對了!”一旁突然閃現出來了一道身影,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筑基修士走了出來。
跟在風默夕的身邊道:“你們,新來的?”
風默夕遞了兩塊靈石上去。
那青年瞬間笑著接過,“云中坳不過是九天冥域中,最小的一個據點。
也就收留一下咱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小修。”
青年看著一大般筑基期豬修士,搖了搖頭道:
“小修隱藏在此,不會餓死,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關鍵還得快速修煉。”
這倒是大實話。
“最大的據點在哪?”
青年露出驚異的神情道:“你不會不知道在云中城吧。
雖然同在云中地區,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山洞越來越寬敞起來。
縱橫的山道,在山中四通八達的。
山道兩壁,全都是開鑿出來,鑲嵌著一個一個的小石門。
就像是人類的城池街道一般。
只是沒有喧鬧的人流,沒有繁華的景象。
“住的地方如何結算?”
青年又是嘻嘻一笑,“你們算問對人了,如果要百人大間,一日一塊靈石即可。
如果要十人中品間,一日十塊靈石。
當然,有錢人也可以要單獨的小間,只一日百塊靈石即可。”
這樣的地盤,這樣的天價!
“謝謝,請給我們尋個百人大間。”
這里處處充滿了神奇,還是那句話,錢財不露外。
“好咧,剛好還有最后一個百人大間!”
只見他停留在一間石室們前。
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玉牌,那扇不起眼的石門,便應聲而開。
不大的石門之內。
卻是偌大的一間百人石室,黝黑灰暗,當然連扇窗戶都不可能有。
就像是地牢。
深呼吸口氣,都覺得憋屈。
就這,也能稱之為駐地么?
青年把玉牌遞到了風默夕的手上,隨手又放了一張傳訊符,笑著道:
“在下叫張明三,有事隨時可以傳喚小修。”
“平時我們可以出去否?”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