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歇斯底里的哭喊之后,聲音驟然停止。
一個魔修把手指輕輕的探了過去,發現氣息全無,接著又低低的哭泣了起來。
這片寧靜而安詳的山村,天降橫禍,突然就只剩下三男一女。
唯一的女魔修,突然跳了起來,朝著風默夕奔了過來。
捏著個拳頭就砸了過來,怒吼著道:
“都是你,都因為你,嗚嗚!”
風默夕把她搡開。
看向了之前那個魔修,只見他擦了把淚,拉住女魔修安慰道:“你明明知道不是的。”
接著又看向了風默夕淡淡的道:“任何一個魔噬大人出行,身邊都會跟隨幾個魔將,他們可以隨意獵殺我們魔奴。”
“什么是魔奴?”多次提及的魔奴,莫非是逃奴。
女魔修跳起來吼道:“嘿嘿,就是被你們滿口仁義道德的修士,騙到戰場,然后被擄之后。
走不出天魔山。
而被魔族收編的,都稱之為魔奴。
他們廢棄了我們原來的功法,讓我們只能修煉最低賤的魔族功法。
要不是圣女。
或許我們連最低賤的魔族功法都修煉不了,就會被活活的奴役死!”
“戰場,俘虜。”風默夕有一些明了。
但這些不是她所能改變的。
“你們這樣的人多嗎?”
“呵呵,有十萬之眾吧,這么多年,誰營救過我們,誰還記得我們,呵呵呵呵!”
三男一女充滿了怨氣。
風默夕心神一震,十萬之眾。
道修不可能未察覺,只是看這幾人的年齡以及修為,應該是魔奴二代,或者無數代吧。
突然,她想起了自己的處境。
長路漫漫,她能走出去么?
不會也要成為魔奴吧,想到這,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還是早日離去為好。
三男一女懶得理她,仿佛一副豁出去的姿勢,愛打愛殺隨便。
他們抱起受難者的尸體。
一具一具,慢慢的放進了火海。
然后,轉頭。
朝著東方急奔而去。
風默夕默然,剛躍上一棵巨樹,還未安頓下來。
便見一道黑影從半空跌落了下來,身軀因為下降得太猛。
就像一塊重鉛,猛地向下墜。
“砰!”飛場的塵土中,激射出一道人影!
倏地,便出現在風默夕的左下角,細碎虛影,倒映在她的視野。
‘這處真是熱鬧。’風默夕愁得撫了撫額。
來人異常的強悍。
渾身漆黑,猶如猛獸似的眼臉,警惕的掃向了四周。
就連鼻子都嗅了兩嗅。
‘不好!’風默夕剛旋轉開,快速的奔逃起來。
一柄巨大的圓形砍刀,便朝著她剛剛站立的樹杈劈了過來。
隨即一道沙啞而張狂的笑聲,傳了過來,“哈哈哈,我就說,凡是都逃不開我的鼻子吧。”
宋青的手掌一收。
圓形大砍刀,再次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斜睨著眼睛,看著瘋狂逃奔的女子背影。
唇角一咧,神情甚是歡喜,“道修,女的,哈哈哈!”
說完,大砍刀,朝著她的身后瘋狂的砍去。
巨大的樹木,‘轟隆隆’的在身后倒塌。
風默夕連頭都不敢回,往身上拍了無數的防御符,繞著圈子在叢林中拼命的逃奔。
“砰砰砰!”
一棵棵巨樹,在她的身旁不停的砸來。
這個魔噬。
比之前那個要更加的瘋狂恐怖。
看著風默夕,像是老鷹要抓小雞子似的。
大刀無所顧忌的切了下去,就像是切豆腐一般,在身后隨意的劈砍。
眼看叢林中的妖獸越來越多,因為魔噬的瘋狂,也紛紛的奔逃起來。
整個林中鳥獸飛奔,樹木倒塌。
好幾次,甚至感覺到刀鋒,在耳邊削過。
風默夕再也忍不住。
這家伙是瘋子嗎?管他下次會落到哪里。
她拍動著一道遁逃符。
身形瞬息虛晃,眼前一花,便站立在了一片陰暗的黑沼之地。
陣陣的腐臭朝著鼻腔沖來。
“黑沼,點子這么背。”雖然失望,但身后少了瘋狂的砍殺,讓她的心,微微的定了下來。
周圍陰風陣陣,帶著微微黑色的瘴氣,看到枯敗的樹葉之下,甚至有不少的森森白骨。
“嘶嘶嘶!”
抬眸看去。
四周的樹梢,有不少吞吐著芯子的黑蛇。
就像是垂著的楊柳。
倒掛在樹梢之上。
并隨風飄蕩。
風默夕快速的服了一顆避障丹。
屏住呼吸。
卻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這是哪里?’此時,她甚至不敢輕易動一下。
腳下的松軟,生怕一不小心。
便陷在黑沼的泥潭之中。
周圍彌漫出來的霧氣,若隱似無,但卻是瘴氣無疑。
瘴氣像道青煙似的,慢慢的隨風飄蕩。
“天魔山最著名的黑沼林,傳說黑沼林住著天魔女,天容貌丑陋,與毒蟲為伍。
專門抓年輕漂亮的女修,哦,不,女魔做試驗。”
小影突然出聲,就連說話都帶著詭秘的顫聲。
像是專門要嚇唬她似的。
“你怎么知道的。”
“砰!”
一塊玉簡落在了她的手上,“那個魔噬儲物袋里的,專門描述變態的天魔女。”
“我去,還讓不讓人活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東面,找圣女要求庇護一下。
可能她對魔奴的態度。
好像有點憐憫之心。
實在不行打感情牌,把蕭時空拋出去。
“你在想什么?”一聲輕柔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風默夕頓時感覺毛骨茸然的。
這聲音,這微微的吹氣感觸,不知道何時,竟然有人毫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畔。
很明顯,強敵到來。
她微微的轉動著頭顱,側過目光看了過去。
與一雙碩大的眼珠,觸碰到了一起。
唬得她的腦袋后仰。
差點驚呼出聲。
只見一個,嗯,跟哈利波特里面女巫一樣的女子,貼近在了她的跟前。
來人渾身包裹在一個漆黑的斗篷之中。
滿臉皺褶,鷹鉤鼻子蛤蟆嘴,只眼里閃爍驚喜的光芒。
這,就是天魔女?
強大的壓迫氣息,與蕭時空等人無異,令人心悸。
天魔女伸出了一只槁枯的手掌,在她額間凌亂的發絲上,輕輕一撫,便獰笑著道:
“好鮮嫩的姑娘,怎么就送到我黑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