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合作本就有互探互博的磨合期,有了一張張數額驚人的訂單送上,曲三那邊也逐漸重視起來。
隨著一批批藥材進入渝州,相應而來還有同行的大夫、管事。
顧七對曲三順道送來管事安插的事全當看不見,讓李長順該用就用半點不浪費。那可都是曲家精心培養出來的人才,單論做事比四海臨時拉起來的野路子班底強多了。
壓了一個月,渝中疫情的事情終究沒瞞住,也瞞不住,各郡郡守見事態不對,先后寫折子上報到州府。
渝州府州尹見到這一疊疊的折子,冷汗都冒出來了。
渝中竟然發了疫癥,一旦疫癥蔓延,整個渝州都保不住,他作為渝州府首到時候可不會只是一個個職查辦能夠了結的。
“風先生,如今本官要不要請鎮中軍入渝州?”渝州州尹白著臉遣退一眾屬官將折子遞給一個年輕人看。
“大人此事急不得。”
“風先生,可有萬全之策?!”
鎮中軍可不歸各州地方官管轄,若是有辦法,誰想請這幫煞星進渝中為禍。
“在下聽聞這段時日,有不少商行入駐渝州,這里頭可有商貨前往渝中去?”
“去渝中的商貨?”渝州州尹疑惑:“許是有一些,想來不多。近日進出渝州的商行大多在渝南行事,倒是聽聞有些牙行去了渝北。”
“大人,在下前幾日倒是聽聞一則消息,說有一鏢行再往渝中押送大量藥材。”
“藥材!有人往渝中運送藥材,莫不是渝中疫癥之事已經在各家商行前傳開了?
那朝廷....”
渝州州尹這會兒才驚覺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大人不必過于擔憂。”
“本官如何不擔憂,那些商戶既然已經知曉往渝中送藥材,疫癥的事情必然是瞞不下了。朝廷若是因此治罪本官瞞報,本官的仕途可就完了。”
“大人并沒有瞞報,大人不是今日才收到渝中各郡的奏折嗎。”
州尹一愣:“先生的意思!”
“既然大人今日才知曉,那便立即就將此事上報朝廷就是。”
“要如何書寫?”
“大人,據實稟告便可。”
“可要先去請鎮中軍?”
“不可,大人不妨等等,至時朝廷自由安排。”
“風先生,將疫癥之事稟報朝廷,等官家再過問此事一來一去少說也要兩月,到時候渝中的疫政說不準已經蔓延到渝南了。”
“未必,大人且看渝中幾郡的奏折,多個郡府都在請奏官家派遣御醫進渝中治疫,偏偏只有麓山郡的奏折只稟告了發現時疫之癥,并未請求朝廷治疫,反倒著重提了前段時日渝中水患,意在讓朝廷撥款安撫災民。”
“莫不是麓山郡的疫癥并不嚴重?”
“大人,麓山郡和緊鄰著朱峰郡和柳清郡。而渝中疫癥最嚴重的地方可就是朱峰郡了,麓山郡緊鄰著朱峰郡,為何疫癥反而并不嚴重?”
被喚風先生的年輕男子輕扣著案面,就其中三郡的奏折推到渝州州尹面前。
渝州州尹將這三處的折子反復看了看,詫異道:“莫不是這麓山郡內有治療時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