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見一樓大堂,坐了不少面生的商客,顧七叫來客棧跑堂的小二一問,才知道今日白日里,城里又出了一樁命案。
死者是個外來的商客,四十出頭的年紀,就死在隔了一條街的同福客棧。眼下官府的人正在同福客棧里查案,至于一樓大廳里的食客則都是也原先準備在同福客棧入住的新客,這會兒客棧是不能進了,一時又找不到其他住處,便都就近來了遠安客棧。
遠安客棧空余客房的不多,自然提供不了這么多人入住。只眼下還是大白日,暫且提供個桌椅上些茶水點心倒也是個賺頭。
顧七讓小二給自己幾人尋了一處角落的位置,上了茶水,方才留心起周圍幾桌食客的攀談。
“這好好的,怎么就出人命了。”
“聽說人就死在客房里,都死了兩天了,要不是今早客棧伙計算著退房的點去敲門時發現門是從里頭鎖上的,偏偏里面又沒有動靜。以為人已經提前走了,這才叫了掌柜的去開房門。哪成想一進去就發現人出事了。”
“人死了兩天,難道沒有味道嗎,住隔壁的人也不知曉?”有人奇怪。
“我聽說是被人割了喉嚨,一刀斃命的,也不只是因為什么,那刀口極細,尸體上都沒見多少血,這才沒有血腥味散出來。”
同福客棧案發時,不少人都在現場圍觀,因為很多細節在衙門的官差到來前就傳開了。
“不是說,是外來的商客嗎,就沒有同行的發現他已經失蹤了兩日?”黃山海聽了一嘴,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也是那人倒霉,據說他們一行足有十來人,做的藥材買賣。知道鎮東頭那家新開的保靈堂嗎?他們就是來給保靈堂送藥材的,買賣兩日前就談成了,其他同行的人買賣談完就走了。”
“其他人都走了,怎么就他留下來了?”黃山海更奇怪了。
“這事我還真聽過一嘴。”另一人接話:“死的那人瞧保靈堂生意好,便也想在遠安鎮開一家藥房;早幾日便托了牙人在找合適的鋪面,許是鋪面還沒定下來,這才單獨留在了客棧里。”
“那現在兇手抓到了嗎?”
“哪那么快,前幾日那樁命案最后不也不了了之,我瞧這會的也多半查不多兇手。”有人不屑的吐槽。
遠安鎮的衙門是什么水準,大家伙都心里有數,便是剛來鎮上的商客,但凡打聽過消息也就一清二楚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衙門里的事,自然不好隨口胡說,若是一個不小心被有心人捅出去,搞不好就得惹禍上身。
常年走南闖北的人,都是人精,這點道理誰都懂。
另也有些謹慎的人開始擔心起自己這次渝南之行的前途來。遠安鎮是進渝南邊境的第一站,治安就如此不好,好好的在城里住個客棧都能被人抹了脖子,若再往里走,且不風險更大?
“七爺,今日同福客棧死的那個,您說和前幾日那兩個有沒有關系?”上了二樓后,黃山海小聲問顧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