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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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的第四集才剛播出了不到一半,網上關于這部劇的討論便開始激增。
在劇中只露臉了不到10分鐘的宮庶一躍而起,迅速躋身為全劇的人氣角色。
這時候,《風箏》的宣傳團隊也適時放出了宮庶在鬧市中一槍狙殺中統高官的視頻剪輯。
很多網友無意中刷到了這條視頻,聽到“砰”一聲槍響,始作俑者轉身離去、露出了邪異的笑容,下意識地便停了下來。
哎呦臥槽……
這什么電視劇?
有點帥啊!
在極短的時間內,這條短視頻就沖上多個平臺的實時熱播榜,連帶著《風箏》的熱度也開始快速躥升。
“嘶……好冷……”
這時候,在《智取威虎山》場邊的休息室里。
剛剛結束了拍攝的許臻推門而入,隨手摘掉了頭上的皮毛。
屋里的幾人循聲望來,一看是他,頓時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神情。
小栓子甚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是被屋外的冷風凍的,還是劇里劇外串戲了。
許臻扭頭瞧了一眼電視機的屏幕,見到他們在看《風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哎,別看了,這個等有空在看。”
“難得大伙兒都在,咱還是看《林海雪原》吧,還能一起討論討論。”
“拉倒吧,《林海雪原》我真受不了了,”其中一人擺擺手,一臉嫌棄地搖頭道,“那幾個演員也忒不行了,看著難受!”
“那個男主角但凡能有阿臻你十分之一的水準,我都算他是個演員!”
許臻聽他說得這么夸張,連忙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夸張了夸張了。”
“我在《風箏》里演得也不咋樣。”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電視機的屏幕,道:“宮庶的人設跟我本人差距比較大,演得很懸空。”
“而且,當時我是被柳總臨時抓過去救場的,時間太緊,一天得拍上百個鏡頭,好多都稀里糊涂瞎演的,快別看我了。”
一聽這話,屋里這些演員們互相看了一眼,紛紛垂下了頭去,誰也沒吱聲。
……這就是大佬所謂的“瞎演”?
那可能我們直接就是瞎子??
要是一般人聽到許臻說這話,肯定會感覺許臻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矯情。
但這些人眼下正在跟許臻一起合作,平時看慣了他在《智取威虎山》劇組的精彩表現,再反觀《風箏》里的宮庶,也就沒那么震驚了。
這個水準的表演,許臻確實是隨便就能給你來一段。
然而他這個“瞎演”的水準,已經逼近了電視劇界的天花板,讓其余水平欠佳的演員們無言以對。
“昨天《林海雪原》那邊剛演到打虎上山,”說話間,許臻脫掉外套、坐到了電視機前,道,“土匪們的演技都挺不錯的,劇情也漸入佳境,這段比一開始好看多了。”
聽到這話,有其他人贊同道:“確實,威虎寨這邊的演員都挺不錯的,尤其是座山雕,相當精彩。”
屋里的其他演員也紛紛附和:“整個劇組就少劍波最拉胯,其他人都還能接受。”
“我從來不看少劍波,他一出場我就跳過去。”
“不是影視學院的嗎?就這水平,肄業吧?”
“劇組咋選的演員啊,少劍波也不行啊,小白臉一個,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
此時此刻,在休息室的門外。
剛想伸手掀開棉門簾的林曉波瞬間僵在了原地。
啊……大家在說什么?
小白臉?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
我嗎??
林曉波扭過頭去,看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帥臉,輕輕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在扎心之余感又到了一絲隱隱的酸爽。
門外,林曉波聽到有人夸他帥,沒好意思進去,縮著腦袋又回到片場那邊去了。
而休息室里,許臻本想看《林海雪原》,奈何拗不過其余這一大幫人,只好繼續看起了《風箏》。
這時候,在電視機屏幕上,順利完成暗殺人物的宮庶已經按約定時間來到了玫瑰飯店的西餐廳,如愿以償地見到了軍統“六哥”鄭耀先。
而在鄭耀先面前,方才那個冷靜沉重、殺人不眨眼的宮庶瞬間又變作了靦腆、青澀的后生晚輩,身子坐得筆挺,眼中滿是對六哥的景仰之情。
鄭耀先夸贊了他高超的領悟力與絕佳的身手,并請他吃了一份鵝肝。
宮庶也不客氣,拿起刀叉,立即埋頭吃了起來。
他身旁有一張空椅子,桌上擺著一套空餐具。
鄭耀先這天晚上除了宮庶,還約了另一個人。
然而直到過了許久,第二個人才終于姍姍趕來。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孩,身上穿著緊身的旗袍、腳上踏著細高跟鞋,長發燙成了大波浪披散在身上。
女孩款款走到鄭耀先對面,剛要開口,對方卻率先道:“我不喜歡遲到,更不喜歡等人。”
女孩微微蹙眉,道:“外面戒嚴了,這一帶所有的路口都有人把守,我進不來。”
“戒嚴你就進不來了?”鄭耀先頭也不抬,嗤笑道,“你是軍統的特工還是小腳老太太?”
女孩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薄怒,剛要反駁,鄭耀先卻再次打斷了她的開口,道:“我今天約了兩個人,卻只有你遲到了。”
說著,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宮庶,道:“難道你以為,他是在封路之前進的飯店?”
鄭耀先冷笑一聲,道:“他盤子里的鵝肝,可還熱乎著呢。”
他這話說完,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宮庶面前的碟子。
然而這時候,宮庶卻剛好舉著叉子,將最后一塊鵝肝送進了嘴里。
“咕嚕……”
宮庶將這一口食物咽下,嘴上油光锃亮,呆愣地抬頭看著對面的鄭耀先。
只見,他面前的食物早已被吃得干干凈凈,就只有一點點殘留的湯汁,哪還有半點鵝肝的影子?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滯。
“咳……”
隔了半晌,鄭耀先才勉強清了清嗓子,指著宮庶旁邊的座位,對那位女士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