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火之晨曦/炎上污染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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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生存戰略
弗栗多真的是特異點之王嗎？
佩佩搖了搖頭，將自己腦海中冒出來的這不嚴謹的想法拋之腦外。
仔細想想，這個問題壓根就不應該存在，這里面的邏輯就有問題，特異點之王只是對那個特異點內最強大的生物或定位最像是最終boss的生物的俗稱，并不意味著特異點之王就幕后黑手，打敗它們就能解決特異點的邏輯本來就不對。
這點伊麗莎白·巴托里很有發言權，硬要說的話，法蘭西的‘最終boss’與‘特異點之王’就是她化身的絕望魔女，但打敗她并非就能通關特異點，打敗她只是達成觸發最終決戰的最后一個條件罷了。
絕望魔女雖然是特異點之王，但不過是被人為塑造出來的罷了，作為黑幕的圣王才是想要通關法蘭西特異點真正要擊敗的敵人。
如此再回過頭來想想弗栗多的行動邏輯。
那就很怪了。
堰界龍弗栗多雖然具備特異點之王級別的實力，乍一看似乎也的確在做最終boss的事情，但實際情況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她一上來的確猛攻的厲害，但道中就怠惰了下來，不再執著于特異點攻略，而是開始掛機盼著出現能打敗自己的英雄們，甚至連自己手下的阿修羅軍團里出現了叛逃者也不在意。
正如她自己所說，她是魔王，是絕對惡魔王，不能以一敵萬算什么魔王？
但反過來說，弗栗多的這些設定與這個北美特異點毫無關聯，她只要現界了，不管在哪里都會做類似的事情吧？指不定在圣誕節現界的時候，她就會化身為‘不打倒我的話你們就無法取回圣誕節！’——‘具體來說就是圣誕禮物的盒子一定打不開，想要借著圣誕節的機會向心上人告白這種事話到嘴邊一定說不出來’這樣。
在此之前的特異點之王，或多或少都具備當前特異點的‘個人特色’。
但弗栗多不同，她與北美特異點沒有任何關聯，她只是她自己，是期待英雄們用盡死力、竭盡智謀、耗盡蠻勇，化為光之戰士將其擊敗的魔王罷了。
說白了，弗栗多的本質其實是——‘野生的最終boss出現了！’這樣的才對。
既然弗栗多是野生的最終boss，那么真正屬于這個北美特異點的boss是誰？真正被北美特異點的扭曲所孕育出來的‘敵人’是誰？
主觀能動性在a組中首屈一指的佩佩隆奇諾思索著。
不過話又說回來，從神秘學的角度來看，北美真的有能算是自己的‘特色’么？51區的外星人？
外星人......可地球上的外星人太多了啊，很多神話神明的本體都是外星來客，連人類自己都不是地球本土居民呢。
雖然想不通，但弗栗多這個過于強大以至于有些喧賓奪主了的‘野生的最終boss’的存在，倒是有利于讓英雄們聚集在一起。
不管敵人或黑幕究竟是什么東西，英雄們如超級英雄聯盟似的聚集在一起，集合大家的力量一起來想辦法總規沒錯對吧？
因為弗栗多，英雄們聚集在了一起。
因為出現了‘總統王’，這個集合了美利堅‘過去現在未來以及一切可能性’的全部‘總統’力量的英靈——‘他們’借用了愛迪生的靈基出現，所以聯盟的盟主自然也落到了總統王身上。
一切都很順其自然，畢竟人家才是東道主......
雖然印第安人的英靈杰羅尼莫有話想說，但他畢竟人微聲小，自然也沒人在意，畢竟眼下的公敵是弗栗多。
到這一步很順利。
但順利著順利著佩佩就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
總統王的控制欲......雖然具體說不清楚，但佩佩覺得不正常，覺得這太過‘病態’了，更讓佩佩不解的，這樣問題嚴重的總統王就在美軍的大本營中，但那位南丁格爾卻不見蹤影，自從總統王出現之后，她就仿佛從這個特異點內消失了似的。
不過，佩佩有自己的本領，身邊也有馬嘶這張王牌，雖然他還無法好好控制濕婆的力量，但這次聚集了這么多的英靈，正好是一次給馬嘶到處找人求學磨煉的機會，貝奧武夫就為此與馬嘶有著不錯的交往。
事態真正失控的時候，是總統王為了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派遣特斯拉與海倫娜前往別的實際去‘尋找力量’之后。
隨著特斯拉與海倫娜的暫時離開，發身在總統王身上的‘不自然’的部分已然失控。
作為金身羅漢，佩佩掌握著俗稱‘六神通’的六種技巧，雖然實際效果沒有傳言中的那么離譜，但佩佩最擅長其中之二，一個是通過扭曲空間達到無視一切障礙的高速移動的‘神足通’，依靠著神足通，就算是腳踩風火輪的哪吒三太子都追不上佩佩。
另一個則是——‘他心通’。
他心通，能知三界六道眾生心中所思所想之事的神通，實際效果要更加抽象些，大體上可以當成讀心術來對待，但實際效果并不是字面意思的讀心，而是佩佩能夠無視一切隱瞞的手段，感知到目標對象的‘心中感情的顏色’、‘心中情緒的波動’、‘心中感情的獸態’之類的抽象玩意。
大體上類似‘參禪’的感覺，但熟練之后，佩佩可以從一個人身上‘讀’出目標心中的許多感情相關的情報，這些情報甚至可能對方自己都不清楚，畢竟，自古以來，讀懂自己的心，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隨著特斯拉與海倫娜的外出，在佩佩的‘他心通’眼中，總統王心中的顏色就越發渾濁，模樣也愈發令人不寒而栗。
佩佩見多了許多人面獸心的家伙，他們往往擅長裝出一副面目慈祥的模樣，但心的姿態卻是各種丑陋的釋放著欲望的野獸，但總統王不僅僅只是這個程度。
黑暗......不，不對，不是黑暗這種‘單純’的東西，而是混沌，在匍匐潛行著，試圖隱匿卻又格外張揚，光是注視都會因為矛盾感令佩佩覺得頭暈目眩的......混沌之物。
佩佩隆奇諾最為距離‘佛’只差一步之遙的金身羅漢都覺得汗毛倒豎！他當場下定了決心，第一時間決定帶著馬嘶脫離美軍聯盟。去哪里？不知道，躲起來或者試著去找找51區或者馬塞諸塞州的印斯茅斯鎮或密斯卡托尼克大學之類的地方吧。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躲起來等待迦勒底的主要部隊抵達也可以，他到時候必須在第一時間向迦勒底警告自己的對于‘總統王’體內隱藏著的的某種東西的發現！
佩佩已經很果斷了，但還是慢了一步——或者說，那個以‘總統王’的身份現身的東西早就盯上了佩佩，仿佛戲耍被捕獲的老鼠的貓咪似的盯著他，當佩佩試圖掙脫，他就立刻動手。
佩佩本人靠著神足通倒是逃了出來，但馬嘶卻被總統王捕獲。
再之后，總統王的行為越發偏激，察覺到不對勁而偷偷離隊的從者越來越多，但真正成功離隊的從者卻只有伊麗莎白、羅賓漢等幾個實力不算出眾的從者——簡直像是通過故意放跑她們而在嘲弄什么似的。
這種純粹惡意的惡趣味......
再然后，就有了哈帕斯抵達所見到的這個特異點的現狀。
對壘的兩軍越發瘋狂，本應是守護正確歷史那邊的美軍甚至比弗栗多的阿修羅軍團還要瘋狂偏執，它們甚至對試圖脫離美軍，不愿被卷入戰爭里去的中立民眾們展開了血腥鎮壓。
佩佩一邊組織幫助無辜者逃難，一邊也隱藏在其中，等待著迦勒底大部隊的到來。
但佩佩千算萬算絕對沒想到的是，迦勒底的人他沒等來，結果等來的是哈帕斯。
佩佩當然發現了哈帕斯的不凡之處。
不過，因為他心通看過之后，發現哈帕斯內心的模樣如外表一樣是一只單純的——不黑也不白，而是‘灰色’的鴿子之后，也就沒有繼續深究。
這個特異點亂成了這種程度，刷新出來什么奇怪的生物也不奇怪。
相比起來，梅芙小姐的‘梅芙女王后裔’的血統雖然也很常見，但有這種血統所以吸引了奇怪的生物也算正常吧？凱爾特神話里‘德魯伊’什么的存在不是很常見么？
哈帕斯靠著梅芙小姑娘的寵物這層‘偽裝’，潛伏在了佩佩與他保護的難民隊伍之中，梅芙小姐因為會一點簡單的治愈魔術因此很受歡迎，連帶著哈帕斯這只寵物在團隊里的待遇也算不錯——反正它也不需要進食。
（......話又說回來了，這個特異點的‘圣杯’到底在哪里？）
懷著這樣的疑問，哈帕斯趴在臨時飼主梅芙的腦袋上，度過了一段流浪的日子。
因為聯系不上冠位時間神殿，哈帕斯也只能與佩佩一樣開始等待，等待迦勒底的人到來，等待‘王’的目光看向這個沒被認為重要的邊境特異點——
然后有人來了。
但是，不是迦勒底，而是之前外出的海倫娜與特斯拉。
他們帶來了技術、
mo逼le
通稱‘機動戰士’。
說白了就是量產型的機神。
美軍的黑科技工廠中，原本粗糙的外骨骼機兵們，在短短一周的時間內迅速更新迭代，原本在與阿修羅軍團對抗的過程中，整體呈現出收縮防守架勢的美軍，伴隨著ms的大舉投入，進入了全面反攻的階段。
尤其是，伴隨著馬嘶駕駛專屬ms——肆意釋放著破壞神之力的‘濕婆’機神的加入了戰場之后。
佩佩離開了難民的隊伍，似乎是打算去找外出歸來的特斯拉與海倫娜商量，看看能不能通過他們對付總統王——準確的說是救出被‘總統王’附身的‘托馬斯·愛迪生’。
在那之后發生了什么？
哈帕斯就不知道了，因為它與梅芙作為需要被保護的難民的一員，是不可能跟著過去冒險的，只能與負責保護難民們的伊麗莎白·巴托里待在安定區里等待著。
而后，佩佩隆奇諾就此音訊全無。
迦勒底的人......依舊沒有前來。
佩佩失蹤的第二個星期過去了。
同一時間，韋伯與肯尼斯的頂上魔術對決開始。
趴在梅芙的頭上的哈帕斯，突然感應到了什么，抬頭看向了遙遠西方的天空。
一道‘火柱’般的東西，身上了天空——
不對，那不是火柱，而是‘火箭’，或者說，是‘航天母艦’，是‘飛船’。
哈帕斯沒有在意越發激烈的戰爭，兵裝魔神的目光注視著那火箭一直升上天空，突破大氣層，前往了宇宙，進入了月球引力的軌道之上，而后......它在月球的‘背面’降落。
月球的背面有什么東西嗎？
不，應該是，在某個禁忌的北美特色的神話體系中，‘月之背面’有著什么樣的含義？
哈帕斯并非是書籍魔神，沒法立刻說出這個答案，只能努力思考。
然后————
整個大地開始了顫抖。
在哈帕斯思考出結果之前，發生了三件事。
從酣睡中蘇醒，滿心期待著聚集起來討伐自己的堰界龍弗栗多......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準確的說，她的眼前什么都沒有，別說她所期待的光之戰士了，全部、一切都消失了。
“特異點呢！我這么大個特異點呢？跑哪里去了！？”
深處一片混沌的虛無之中的弗栗多，拔劍四顧心茫然。
冠位時間神殿內，默默為自己的究極魔術——重置世界——讀條等待的蓋提亞，突然聽到了警報聲。
冠位時間神殿本身的警報聲。與蓋提亞無關，是一手創造了這個神殿的所羅門王，所賦予這座神殿的‘原本的功能’。
一言蔽之，那就是‘人理危機’的警報聲，神殿在催促魔神們旅行作為人理守護者的責任，前去調查并處理向人理逼近的危機。
沉默的蓋提亞，會如何選擇？
而第三件事么......
距離‘異變’距離最近的哈帕斯，在那一瞬間，除了察覺到整個北美特異點成功從‘世界’本身上剝離出來，換句話說就是總統王成功帶著整個北美跑路這件事的同一時刻——
哈帕斯看到了，自月球的背面，一瞬間，有混沌色的黑暗瞬間擴張并覆蓋了整個天空，無數的觸須與畸形的肉眼從中那混沌的天幕中顯現。
以及，在月之暗面的混沌現界的瞬間，在比月球更加遙遠的星空彼岸——北落師門星的方向，幽藍色的光芒猛然綻放。
“......終于到了這一步了。”
bb呼出一口濁氣，看了眼身邊總算起身開始活動的黑卡蒂，也站了起來。
就在剛剛，她確認了一件事。
整個北美特異點遷躍到了她構造出來的數碼世界里——或者說，在物理層面上的撞了上來。
劇烈的沖擊撼動了整個數碼世界——不過現在說這個也不重要了。
因為緊隨其后的，還有熾熱的火焰，那是緊跟著總統王殺到的來自北落師門的災星，好似太陽直接降臨在了地面上而后爆炸似的。
那是......舊日支配者。
虛構的科幻，禁忌的舊日神話中的‘爆燃者’，它是‘月之暗面’的死敵。
——克圖格亞
具體來說發生了什么呢？
從路明非的視角來看，大概就是緊跟著超英靈劉秀現身的同一時刻，一道光芒突然從地平線的最遠方傳來，而后吞沒了他與周圍的一切。
但作為運營方的bb看的更真切些。
數碼世界，被暴力降臨的克圖格亞——物理層面上的徹底摧毀了。
“終于來到這個地步啦，讓我看看......嗯，路明非他現在掉到哪里去了？”
——觀測分歧點出現——
－－－－－－題外話－－－－－－
雖然沒骰子，但這里的全部劇情，都是前面骰子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