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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如此委屈


更新時間:2021年11月12日  作者:烏云無雨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烏云無雨 | 年側福晉又開撕了 


“可二哥卻是不避諱,還道只是功課之余的玩鬧放松,不叫兒臣和三哥搬走,說是若我們做弟弟的搬走便是不給他這個做哥哥的顏面,辦哥哥的難看,無法,兒臣只得將就些。”

“您前一陣子還問兒臣為何總賴在額娘這兒不愿走,兒臣便是有這般苦衷,只顧著想著不愿同二哥不和了,卻是沒想到規矩體統,還請皇阿瑪責罰。”

景顧勒說罷,四爺還不等著出言訓斥景顧勒一句糊涂,那跪在景顧勒旁邊兒的三阿哥卻是哭了起來,還不是那種嚎啕大哭,是隱忍的,好似滿腹的委屈攢得夠多了,沒法子了,這才一點兒一點兒的傾瀉出來一般,莫名的叫人有些心疼。

說來三阿哥是阿哥中最最不引人注目的一個,既不出風頭,也素來不落了下乘,話說得也不多,若說了也多半是應和之語,似顯得三阿哥這孩子好生普通沒主見一般,可反過來看,這孩子又是最穩妥的最規矩的一個。

他上有受人矚目的兄長下有拔尖兒的弟弟,雖是光芒不及,可這么些年也沒拖了后腿,無論事學問還是騎射都不輸于人,可見也是有幾分能耐的。

平日里也規矩,便不說哭了,就是過火的話和行為也無,眼下忽得逾矩,便叫人覺得定然是有什么大得不得了的委屈了,這才克制不住做了不該的事兒。

“還請、還請皇阿瑪恕罪,兒臣實在是心中委屈極了。”

瞧啊!果真是受了委屈的!

四爺能說什么,自是請蘇培盛叫人給打來盆水給三阿哥好好凈凈面,對著這個他長年忽略的兒子,四爺還略有些不知所措了,少不得緩著語氣問人怎么了。

年甜恬也少不得表露些個關切,甭管這三阿哥安的什么心,總歸這會子事針對二阿哥的,許是有大作用,故而不能輕視了去,再者二阿哥一倒,便也能叫他三阿哥嶄露頭角了,如此看來這三阿哥許是比二阿哥更難纏些,不動聲色隱忍至今的本事便不可小覷,想來以后亦是一難纏的,著實不能不重視。

“好孩子,怎得還哭起來了?你是阿哥誰還敢給你委屈受?有什么只管說什么,今兒你皇阿瑪和本宮都在呢,定然給你做主,有事兒且莫憋在心里。”

年甜恬如此關切著,還上前捏著帕子給三阿哥擦了擦淚,十足的關切,如此倒也算不得上是惺惺作態,年甜恬一貫對下頭的孩子們如此親近著,對著上書房一屋子缺愛的阿哥們,她不僅是娘娘是老師,更是充當一個像是額娘的角色,日日聽阿哥們跟她說些個心里話。

只是三阿哥同她不甚親近,這會子年甜恬猛然一靠近,三阿哥這哭著哭著竟是一頓,許是斷了情緒,竟是有些哭不下去了,便趕緊的自顧自的凈了面去,以掩飾自個兒的還不甚成熟的演技。

年甜恬沒戳穿,只是暗自笑了笑,心里又是感慨又是無奈,這天家的孩子們就是不一般,個個都十足有心眼兒的,竟沒一絲孩子的天真了,眼下三阿哥才不過十一歲罷了。

年甜恬不再做些個多余的關切,也不管四爺剛剛有沒有察覺到三阿哥那些個偽裝,見三阿哥不在哭了,便自顧自的坐了回去,且看三阿哥如何去陷害了二阿哥。

甭管真哭還是假哭,三阿哥到底是哭了一場,這會子一開口難免帶著點兒鼻音,眼睛和紅紅的,瞧這叫人略有些心軟。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委屈是委屈在二哥對兒臣和五弟的態度上,正如五弟所言,在阿哥所時兒臣住得離二哥頗近,不過隔了一道子墻罷了,故而二哥同那秋月的事兒兒臣便知道的早些。”

“起先兒子也和五弟一般反應,時而夜里有動靜了,便問跟前兒的奴才是怎得了,身邊兒的奴才沒瞞著,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兒臣,兒臣聽罷直替二哥羞愧,阿哥們離開額娘住進阿哥所為的是培養阿哥們的自立,也能叫阿哥們心無旁騖的讀書習武,著實不是叫阿哥們出來享受的。”

“二哥行為不軌,做弟弟的總有一份點提的責任在,還記得那是前年冬日里的事兒了,那日林大人告了假,阿哥們便難得歇了一上午,兒臣心里惦記著這事兒,一早便去泊靖齋尋了二哥。”

“說明了來意,且還沒等著兒臣將那些個勸誡的話說完,二哥便直給兒臣了一巴掌,還叫兒臣管好自個兒的嘴,叫兒臣警醒著些,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要掂量著,若是不幫忙瞞著叫您知道了,不光是兒臣,連額娘都得受了罪去。”

“那時候額娘才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兒臣深知額娘的不易,額娘不敢得罪齊嬪娘娘,兒臣更是不敢得罪二哥,兒臣不似二哥年紀最長,兒臣也不似弟弟們有皇額娘這般厲害的親額娘,哪兒敢做什么多余的,只能捂著傷灰溜溜的回去,只當不知此事。”

“原以為二哥待下頭的弟弟們皆是如此說一不二,動不動便要拿拳頭要挾,誰道這會子聽五弟一說,才知道二哥原也是那欺軟怕硬的,對著五弟雖是也沒什么好言好語,可至少二哥不會對五弟動手,兒臣想想只覺得自個兒可悲的緊。”

“說來都是自家兄弟,皇額娘也素來是一碗水端平,不叫兄弟們有什么差距,兒臣不該說什么出身不出身的,可事實便是如此,且都是皇阿瑪您的兒子,為何兒臣便如此委屈呢?”

三阿哥起先是說二阿哥的事兒,后來說著說著便借著二阿哥的事兒抒發自個兒的不滿了,乍一看著實不是什么聰明的舉動,似如此是對四爺這個做皇阿瑪的不瞞,可細究起來,還是因二阿哥的跋扈欺凌而起,如此一哭一牢騷的,不僅沒叫四爺生氣,反倒極容易叫四爺動了惻隱之心,更是叫四爺愧疚。

四爺雖是個有城府的,可總體也算是個耿直坦蕩的人,素來喜歡有什么便說什么的人,故而聽得牢騷,聽得埋怨,只聽不得謊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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