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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老舊小區,沒有大門,沒有保安,也沒有圍墻。
物業倒是有,但只提供打掃公共區域衛生和運送垃圾等最基本的服務,物業費也很便宜。小商小販、收廢品的、搞推銷的誰都可以進來,樓與樓之間的道路跟蜘蛛網似的四通八達。
許多一樓的小院和車棚被業主改造成了小商店、理發店、熟食店、彩票投注站或修理電動車和自行車的商鋪。
一路走來,年輕人不多,老人和孩子不少,甚至有老人在生那種早已淘汰的煤球爐,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買到的煤球。
可能高層住久了,來到這里真能感受到濃濃的煙火氣。
韓昕邊走邊留意過往行人,發現有小商店或一樓居民家門口裝有攝像頭,就打電話通知轄區派出所的民警,讓他們安排輔警過來調看監控。
趙海林和曹星河的效率最高,二人騎著電動車在一棟棟舊樓間穿梭。
因為忘了戴手套,身上穿的又是一件羊絨大衣,騎共享電動車太冷,柳貝貝正在步行搜捕。何俊穿著一件深藍色休閑棉衣,提著一個公文包,不動聲色跟在后面。
這對由時尚白領麗人和老干部構成的組合,在這個環境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龔志勇已經跟霍建威匯合了,二人一個在這排舊樓的東側,一個在舊樓的西側,很默契地由北向南平行搜捕。
耿萬雨則忙里偷閑買了兩杯奶茶,殷勤地給謝萌遞上一杯,跟學生似的背著雙肩包,捧著奶茶邊走邊留意路邊商鋪里的人。
黃棟轉了一圈,沒任何發現,忍不住問:“老板,知不知道客戶從西山過來時帶了多少錢?”
“徐經理在群里,你問問徐經理。”韓昕頭上戴著羽絨服的帽子,臉上戴著口罩,用的又是藍牙耳機,跟員工們保持通話不用擔心別人起疑心。
徐海斌說是在研判,其實是在打電話。
剛剛跟崇港分局進行過分工,他負責聯系嫌疑人認識的一個搞工程的老板,請人家回憶嫌疑人有可能認識誰,能提供聯系方式最好,提供不了的他上網查詢。
一聽到韓老板在群里提到自己,他連忙道:“嫌疑人具有一定反偵查意識,作案之后只在自動取款機取過一次錢。”
“徐經理,他取了多少錢?”黃棟追問道。
“兩萬三,把卡里的錢全取光了。”徐海斌示意剛站起身的視頻偵查民警稍等,補充道:“錢是在西山取的,從那之后他名下的三張銀行卡再也沒有交易記錄。”
龔志勇聽得清清楚楚,分析道:“他出來快四個月了,我們這邊的消費又挺高,那點錢他得省著點花,不然就要坐吃山空。”
隊員們不光搜尋,還開動腦筋,具有一定偵查思維。
韓昕很高興他們能有這樣的變化,不禁笑道:“接著說。”
黃棟停住腳步,看著墻上貼的小廣告:“老板,這里有好多車棚出租,客戶手里沒多少錢,不能排除租人家車棚居住的可能性。”
“有道理。”
“光有道理有什么用,關鍵是怎么查。”柳貝貝走出了一身香汗,看著不遠處的一家奶茶嘀咕道。
韓昕看著迎面而來的一輛電動車,笑道:“這兒雖然沒物業、沒保安,沒幾個攝像頭,但有樓棟長、有網格員。派出所的人已經到了,正在想辦法排查。”
柳貝貝走上前點了兩杯奶茶,掃碼買完單走到一邊,環視著周圍撅著嘴說:“派出所也在找啊,他們的人比我們多,群眾基礎比我們好,如果他們先找到,不就沒我們什么事了!”
“至少客戶是志勇先發現的,況且客戶到底是不是住這一片兒還不知道呢。”
“志勇,你運氣怎么這么好,我們也研究過客戶資料,我們怎么就遇不上客戶?”聊到第一個發現通緝犯的同事,柳貝貝興致更高。
龔志勇探頭看看防盜門虛開著的樓道,笑道:“你跟何叔逛大酒店,出入的都是高檔場所,而正在找的這個客戶別說現在手里沒多少錢,就算以前有錢的時候也不太可能去那些高消費的地方,你們遇不上很正常。”
耿萬雨調侃道:“是啊柳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是上流社會的人,你所在的階層和你的圈子,決定了你只能遇到高層次的客戶!”
柳貝貝笑罵道:“什么上流下流的,別開玩笑了,我就是想知道志勇是怎么認出客戶的。”
“龔總,我也很好奇,分享點經驗唄。”黃棟深以為然。
龔志勇遇到了一個輔警,一眼就能看出人家也在找通緝犯,不然也不會盯著他看。
大水沖了龍王廟,真的很搞笑。
他干脆摘下口罩,讓人家看了清自己的五官,等人家騎著治安巡邏的電動車走了,這才解釋道:“以前只知道客戶資料里有‘羅圈腿’、走路呈‘外八字’或什么‘內八字’,但腦子里沒一個直觀的印象,不知道‘羅圈腿’是什么樣子。
今天巧了,在盯趙哥發現的一個客戶時遇上個老煙鬼,被他熏的夠嗆,也就多看了幾眼,結果發現他的雙腿真是彎的,走路真像個羅圈,再加臉型尤其長相有點面熟,后來翻到徐經理發在群里的客戶資料,就想起他有點像徐經理讓我們留意的客戶。”
提到那個渣男,想到那個渣男也在群里,柳貝貝不想再聊。
性格比較內向一直保持沉默的謝萌好奇地問:“特征那么明顯?”
龔志勇笑道:“等找著了,等見著了,你就知道他的羅圈腿有多嚴重,也就知道他走路的特征有多明顯。”
何俊一樣在科瑞咨詢的公司群里,聽得清清楚楚,覺得這幫孩子真有意思,感覺自己都跟著年輕了。
搜捕一個涉嫌故意傷人的通緝犯而已,他都已經露頭了,就算今天逮不著,在治安防控如此嚴密的濱江,能想象到他早晚也會落網。
韓昕既沒想過跟崇港分局搶什么功,更不會緊張。
想到柳貝貝和謝萌這段時間在協助紀委工作,平時連聊天的機會都很少,下意識問:“柳總,萌萌,你們這幾天有沒有學習,有沒有準備考試?”
“學了,天天學。”
“老板,我也是,我每天下班之后都要回總公司參加培訓。”
總公司就是支隊,王支和劉政委準備給她們這些即將參加招錄考試的人員搞了個學習班。
韓昕對謝萌很放心,人家就算不參加紀委的招錄考試,也會參加公務員招錄考試,并且準備了近一年,不用參加突擊培訓應該都能考上。
但對柳貝貝那個學渣,他有點不放心,笑問道:“柳總,你這幾天學的怎么樣,對接下來的考試,到底有沒有信心?”
“學的還行吧,考試應該沒問題。”柳貝貝輕描淡寫地說。
“有信心就好。”
韓昕笑了笑,沒有再問。
這時候,耳機里傳來徐海斌的聲音:“老板老板,剛通過調看監控,反向追蹤,發現客戶下午兩點五十七分,去過文峰西南角的一家煙酒店,進去時兩手空空,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個黑色方便袋,應該是去買煙的。”
“有沒有跟黃主任通報?”
“通報了,崇港分公司已安排人過去查了。”
“好的,繼續倒查,有消息及時通報。”
“是!”
等了大約十來分鐘,警務通響了,崇港分局有反饋。
韓昕掛斷黃主任的電話,又等了大約兩分鐘,收到黃主任發來的一段視頻,立即轉發到公司群里,隨即通過群語音通報:“各位,崇港分公司已查實,客戶是去買煙的,用的是現金,花了兩百塊錢,買了兩條紅雙喜。”
龔志勇分析道:“一買就是兩條,說明他很可能深居簡出,平時不怎么出門。”
霍建威低聲道:“天氣這么冷,他在我們這兒又人生地不熟,能去哪兒?”
曹星河則沉吟道:“他不可能不吃飯,連買煙都用現金,可見點外賣的可能性不大。”
黃棟反應過來:“這一片兒有好多小飯店,也有不少兼賣豬肉、雞蛋和瓜果蔬菜的小商店,我們可以打聽打聽。”
特情中隊是專業收集各類違法犯罪線索的,韓昕不想在一個通緝犯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再想到派出所一樣會找群眾打聽,不存在會不會打草驚蛇的事,干脆同意道:“行,分頭打聽吧,借口自己找,最好編像點,盡可能不要打草驚蛇。”
“明白。”
“是!”
“還有,不是有人沒見過‘羅圈腿’嗎,我把客戶去買煙時的監控視頻發在群里,抓緊時間看看,熟悉下客戶的體貌特征。”
隨著韓昕一聲令下,所有人迅速行動起來。
隊員們大多是本地人,想找的又是一個外地人,借口太好編了。
柳貝貝走進最近的一家小商店買了一箱牛奶,說是來探望一個工傷的外地員工,電話沒打通,只知道員工住這一片,拿著嫌疑人的照片跟商店老板打聽。
龔志勇借口討債,說那小子借了幾千塊錢沒還。
黃棟本就是外地人,聲稱來找照片上的表哥。
謝萌的借口最有創意,竟聲稱來找不負責任的男朋友,聽說她懷孕了,那個外地的臭小子不但不聞不問還躲起來了,幾個一邊曬太陽一邊打麻將的老頭老太太別提多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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