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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文明“檢查”特情中隊工作的時候,蔣正飛正在一家小飯店請這幾天沒找到工作的趙海林吃飯,打算吃飽喝足之后一起去打麻將。
之所以請趙海林,而不是請別的牌友,主要是都比較年輕,有共同語言。再就是人品如牌品,趙海林的牌品那么好,人品自然不會差。
出門靠朋友,對蔣正飛而言真是多條朋友多條路。
他端著酒瓶問:“趙哥,你真不喝?”
“不會喝,我從來沒喝過白酒。”
“那來瓶啤酒?”
“啤酒也不喝,一喝就醉,下午還要打牌呢。”
“行,那多吃點菜。”
昨天上午做了一單,朋友早上把貨帶走了準備今天發出去了,蔣正飛手里有了點錢,出手也比之前大方,專門買了盒二十幾塊錢的煙,點了四個菜。
事實上剛剛過去的幾天,趙海林早注意到蔣正飛打牌時都是不是看手機,基本可以斷定是在通過QQ聯系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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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跟他關系不大,因為他的任務就是陪蔣正飛打牌,省得他亂跑,不然濱江這么大,路上的車那么多,真不好盯。
就在他邊吃邊琢磨外面的那些便衣刑警什么時候動手時,胡廣勝把今天要送的快遞包裹全部裝上了電動三輪車,走到前面打開駕駛室門,取出一個包裝好的小包裹,走進大廳笑道:“陳姐,差點忘了,這兒還有個快遞。”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大姐看了一眼貼在上面的單號,抬頭問:“你的?”
“嗯,給一個朋友寄點茶葉。”
“行,我掃一下。”
大姐拿起終端掃了掃,正準備往今天要發的包裹堆上扔,已經盯了好幾天的張夢程和徐浩然等人走了進來。
“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
張夢程亮出證件,確認一起進來的刑警正舉著執法記錄儀,拿起包裹問:“這個包裹是你的?”
胡廣勝楞了楞,下意識說:“是我的,怎么了?”
“里面是什么?”
“茶葉。”
“想清楚再說。”
“真是茶葉。”
“寄給誰的?”
胡廣勝這才注意到身后也有人,其中兩個甚至攥著他的雙臂,頓時意識到包裹可能真有問題,一時間嚇得說不出話。
收件的大姐也嚇壞了,忐忑地說:“警察同志,小胡是我們的快遞員。”
“我知道。”張夢程沒時間跟她解釋,緊盯著胡廣勝,很認真很嚴肅地說:“茶葉是吧,行,到底是不是,拆開就知道了。”
徐浩然戴上手套,順手拿來一把壁紙刀,劃開膠帶,拆開外包裝,想想又找來一個塑料袋,撕開裝茶葉的包裝,將里面的茶葉輕輕倒了出來。
茶葉一看就很廉價,全是碎桿和碎末,幾乎沒有茶葉應有的香味。
這時候,一個看著有點像干燥劑的白色小袋從里面掉了出來。
徐浩然拿起白色小袋,從口袋里取出一個證物袋,小心翼翼地把白色小袋拆開,將里面的晶體倒進證物袋,隨即舉到鼻子下聞了聞,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張夢程見他微微點了點頭,立即回頭問:“胡廣勝,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說說,這是什么?”
“什么?”
“你的東西,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我……警察同志,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我是幫人家寄的,我真不知道是什么……”
“你剛才不是說你的嗎?”
“我就是那么一說,我真是幫人家寄的,這個收貨人我根本不認識。”
“幫誰寄的?”
“蔣小飛,他是我朋友,跟我合租一套房子。”
“都什么時候了,還不老實!”
胡廣勝意識到塑料袋里的東西很可能是毒品,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哭喪著說:“警察同志,請你們相信我,這東西真是蔣小飛的,不信我帶你們去抓他,我跟你們一起去跟他對質!”
看來他是真不知道寄的是冰毒,但并不意味著他就不用負法律責任,因為作為快遞包裹的收件員,他不但不看蔣小飛的身份證,不但不檢查包裹里到底是什么,還幫人家寄。
張夢程示意崇港分局刑警大隊的兄弟先把他銬上,隨即掏出手機打電話向任支和吳大匯報。
確認快遞物流集散中心那邊人贓俱獲,任忠年不想再等,立馬跟吳大等人一起推門下車,穿過馬路快步走進小餐館。
蔣正飛光顧著跟“趙哥”吹牛,沒注意到又進來了幾個客人。
趙海林只知道外面有便衣刑警,卻不知道就是剛進來的這幾位,正舉著筷子準備夾菜,一個彪形大漢猛地揪住牌友的肩膀:“蔣正飛,你讓我們好找啊!”
這時候,他的肩膀也被人在背后攥住了:“不許動,我們是公安局的!”
之前一直化名“蔣小飛”,突然被喊出“蔣正飛”,并且對方聲稱是公安局的,蔣正飛腿都嚇軟了。
想到“韓老板”的交代,趙海林顧不上看熱鬧,裝出一副很冤枉的樣子焦急地喊道:“警察同志,我們是好人,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好人?給我站起來!”
“銬上,再拿個銬子來。”
“老板,這一桌吃了多少錢?”
一起在這兒吃飯的幾個民工,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有的嚇得不敢吱聲,有的膽子比較大,舉著手機想拍。
侯文連忙制止,任忠年不想夜長夢多,跟吳大等人一起把兩個嫌疑人架出小飯店,分別塞進剛開過來的兩輛轎車。
柳貝貝坐馬路對面的車里,看著“VIP客戶”被逮著了,接下來會先帶“客戶”去租住的小區搜查,然后就要被押到辦案中心,接受刑警支隊、禁毒支隊和崇港分局刑警大隊的“三堂會審”,別提有多興奮。
見搭檔跟嫌疑人似的也被塞了崇港分局的車,她連忙拿起手機撥通頂頭上司的電話。
“老板,VIP客戶落網了,我們的業務差不多結束了,我等會兒就回公司。”
“老趙呢?”
“我跟崇港分局的吳大說好了,先送他去辦案中心呆一天,明天再放他出來。畢竟演戲要演全套,客戶以后肯定打不成麻將了,他有時間還要去巷子里的麻將館呢。”
呆在辦案中心三室里的滋味兒可不好受,她居然要把她的搭檔送進去呆到明天才能出來!
韓昕不由想起自己當時是這么對待師娘的,不禁笑道:“這么安排是比較穩妥,不過把老趙送進去不是本事。”
柳貝貝眼前一亮,噗嗤笑道:“也是啊,謝謝老板,我知道該怎么收拾那個渣男了。”
“你知道什么?”
“找個機會,把他送進去!”
雖然覺得這個徒弟的悟性很高,許多事根本都不用教,但韓昕還是臉色一正:“開什么玩笑,那是我們的同事。”
柳貝貝越想越激動,竊笑著說:“老趙能進去,他為什么就不能進去,這是工作需要!”
“需要你個鬼,趕緊回來,晚上請你吃飯。”
“老板,你是不是打算給我們慶功?可老趙今天出不來,要不明天吧。”
“慶什么功,這算什么功勞?”
韓昕反問了一句,抬頭看著笑而不語的程文明,解釋道:“不是我請客,而是紀委黨風政風室的那個帥哥請客。”
柳貝貝不解地問:“他們上次不是請我們吃過夜宵嗎,為什么又請?”
韓昕不想跟她繞圈子,更不想讓她鬧得太過,直言不諱地說:“人家對你有好感,我和小悅乃至王姐都是沾你的光作陪的,你可以理解為相親!”
柳貝貝吃吃笑道:“老板,你是說姜立民想追我?”
“柳總,你是我們中隊指導員,代表著我們中隊的形象,不就是有個男生喜歡你嗎,多大點事兒,能不能矜持點!”
“你讓我裝淑女?”
“你本來就是淑女,我已經幫你答應人家了,不管行不行,先把飯吃了再說。”
有人追求是好事,柳貝貝心里美滋滋的,想想又嬉笑著問:“老板,他既然想追我,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發微信,居然拐彎抹角的先跟你和王姐說,還打算相什么親,這是不是太老土了?”
“這說明人家比較內向、比較靦腆,也說明人家是真喜歡你,不然絕不會搞這么正式。”
“想想也是,不像那個渣男,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別人知道。”
“知道就好,這事就這么定了,可以考慮先跟人家處處,如果實在沒感覺,不想處,那吃完飯之后就給我句準話,我去幫你婉拒人家。人家二十好幾了,耽誤不起。”
這時候,蔣正飛已被帶到了租住的小區。
任忠年身材魁梧,跟拎小雞似的把他揪進客廳,冷冷地說:“蔣正飛,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不但去過你老家,見過你的家人,也去過浙省你以前‘上班’的那個廢棄的小學,見過你的‘老板’和兩個‘同事’。總之,事到如今你就別心存僥幸了,先老實交代,東西藏在哪兒。”
公安果然什么都知道,蔣正飛不敢再心存僥幸,事實上房子就這么多,就算不說也會被搜出來,只能如喪考妣地說:“床底下。”
“哪個房間?”
“這個房間。”
“這就對了嘛。”
任忠年把他帶到房間里,看著侯文從床底下取出來的一個紙箱,俯身看了看藏在紙箱里的三大包約三公斤冰毒,回頭問:“說說,你跟楊琴是怎么回事,你們兩個人本來好好的,你為什么扔下她不聲不響地跑了?”
不但販賣過毒品,還參與過制毒,蔣正飛很清楚即將會有什么樣的下場,顫抖著說:“她……她……她愛慕虛榮,就知道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總是跟我要錢,還威脅我……”
跟韓昕之前分析的差不多,唯一讓人遺憾的是,韓昕現在已經想不起這些了。
任忠年正感慨萬千,蔣正飛又忐忑地說:“警察同志,我什么都交代,但楊琴真不是我殺的,我是后來才知道她被人殺了。”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殺的?”吳大趁熱打鐵地問。
“不知道,她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我也不敢打聽。”
“那這些冰毒是從哪兒來的?”
“從廠里帶出來的。”
“這么說是存貨。”
“是。”
命案其實早辦結的,確實不是他殺的。
至于繳獲的毒品究竟是不是存貨,也不是很難查。
任忠年和吳大不想引起小區居民圍觀,讓侯文等人仔仔細細搜了下,就押著嫌疑人帶上剛繳獲的毒品直奔崇港分局辦案中心。
嫌疑人到底把毒品都賣給了誰,接下來的深挖細查雖然跟特情中隊沒什么關系,但嫌疑人的下落是特情中隊發現的,任忠年覺得有必要告訴韓昕一聲。
確認繳獲了三公斤冰毒,韓昕很高興。
至少這個月的總結材料好寫了,比如協助刑警支隊、禁毒支隊和崇港分局破獲毒品案件一起,繳獲冰毒三點幾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