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沈冽已經走進了路邊的一家便利店。
他找到擺滿各式各樣款式姨媽巾的架子，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后，有些迷茫地問：“干爽型、柔棉型……你要哪一種？”
畫漾不知道他這跟采訪似的興致從何而來，頗覺好笑地說：“你隨便拿。”
出于直男審美，沈冽就隨手拿了包粉色的。
一旁倆小姑娘挽著手偷偷瞄他，又覺得好笑，又覺得羨慕。
沈冽并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反應，到柜臺結完賬之后，就徑直跑到了公共洗手間門口。
電話還沒斷，他低聲問：“里面有其他人嗎？”
“我自己出來拿。”
畫漾把門開了一道縫，沒看見外面有人，于是急匆匆跑到門口，從他手里接過了袋子和外套。
小姑娘臉紅得跟櫻桃似的，但嘴唇卻有些蒼白，沈冽看著，不自覺眉頭緊皺。
大概五分鐘后，畫漾才磨磨蹭蹭從洗手間出來。
她輕捂著腹部到洗手池邊洗手，外面套著他寬大的衛衣，直遮到大腿，顯得整個人更為瘦削。
生理期的時候，她一般其實并不會有太大的疼痛，但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運動量比較大，腹部居然罕見地一陣陣抽疼。
就跟有小人在子宮里扎似的。
“難受？”沈冽問。
畫漾點了點頭。
沈冽蹲下，拍了拍肩膀，說：“上來。”
畫漾微怔，反應過來后，不客氣地爬上了他的背。
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脖側，畫漾安心地閉上了眼睛，最初的尷尬感也徹底消失了。
沈冽站起身，輕輕掂了掂調整姿勢，走了幾步后，不悅又心疼地說：“太瘦了。”
畫漾“嗯”了一聲，低聲嘟囔：“差不多了，不減了。”
她今天出門前稱過體重，已經超量完成了三斤的指標。
沈冽的心情卻并沒有因此變得愉悅點。
初冬清早的暖陽下，一個高大而表情嚴肅的男人，背著一個因為埋頭在他肩膀而看不清容顏的小姑娘，沿著馬路不急不緩地走著。
像是成了這大清早最溫馨的風景線。
路過的人，皆不自覺回頭看個幾眼。
沈冽對周遭的一切視若無睹，只邊走邊問：“還疼嗎？”
“好一點了。”
“要不要去醫院？”
畫漾埋在他肩頭搖頭：“不用，我以前都不疼的，這次是例外，應該明天就好了。”
沈冽知道她是在安撫他，于是沒再堅持，只眉頭依舊緊緊皺著。
十幾分鐘后，沈冽背著她走進畫家客廳，林姨正在準備早餐，見到倆人，擔心地問：“這是怎么了？”
畫漾從沈冽背上下來，狀態好了很多，沈冽看著，這才算松了口氣。
畫漾走到林姨身邊，尷尬地湊到她耳朵邊說了一句。
林姨恍然大悟，笑道：“怎么不打電話給我或者你嫂子，讓個大男人幫你去買。”
畫漾一怔，這才發覺，自己當時居然完全沒有想起要求助其他人。
打電話給沈冽，是她幾乎出于本能的選擇。
哪怕，他是個大男人，對于這些東西可能一竅不通。
察覺到沈冽戲謔的眼神，畫漾悶不吭聲，垂頭往房間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