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什么？”
李明嚴回憶了一下，復述道：“有一就有二，習慣習慣就好了。”
畫漾點頭，“是啊。”
“可是……”李明嚴面帶尷尬，糾結了幾秒后，最終還是沒忍住替李心恬求了情，“你也看得出，她現在精神狀態已經有點不太對了，你能不能，稍微忍讓忍讓？不然這樣下去，我怕她真的撐不住。”
畫漾不禁被氣笑，虧她剛才還覺得他比趙露露聰明，現在卻覺得，即便再聰明，即便他是個好哥哥，從客觀角度來講，他也是真的沒救了。
“李明嚴，她精神狀態不對，你該想的是帶她去看醫生，從源頭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在這兒要求別人做圣母，以自己受傷為代價，忍讓她的瘋子行徑。”
李明嚴其實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他只是還存著一些僥幸心理，想著畫漾或許能善心大發。
但畫漾的話，讓他徹底啞口無言，甚至有些羞愧。
“對不起。”
“你是在替你自己說，還是替她說？”
“有什么區別嗎？”李明嚴問。
畫漾笑了笑，說：“如果是替你自己說，那我收下，如果是替她說，那大可不必，讓我原諒她，你不如期望世界毀滅，這樣一切仇恨就都放下了。”
雖然是不甚令人愉悅的話題，但或許是畫漾的話太過天馬行空，李明嚴竟然不自覺被逗笑了。
他斜靠在墻上，情緒似乎放松了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以前怎么沒看出你是這么伶牙俐齒一女的。”
“以前不也沒看出你是這么眼瞎心盲一男的。”
李明嚴：……
李明嚴張了張嘴正想開口，一旁之前被他甩上的門，卻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嘭”的一聲巨響傳來，畫漾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
樓梯間沒開燈，沈冽隱在一片昏暗中，像撒旦一般冷著臉走來。
他冷眼掃過一旁的李明嚴，但不過一秒便移開了。
視線最終停留在畫漾脖頸處那還隱隱可見的紅痕上，沈冽的眼神里頓時布滿戾氣，像大霧天揮不散的霧氣。
李明嚴倒是個識相的，見他進來，擺了下手，一邊往走廊盡頭走去，一邊說：“我妹妹的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畫漾的注意力完全停留在沈冽身上，因此甚至沒注意到李明嚴對她說了什么，只隱約聽到“交代”倆字。
待李明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另一處樓梯口，走廊里頓時又陷入寂靜，畫漾仰頭看向他，笑了笑問：“怎么沒回去上課？”
沈冽伸手，輕輕碰了碰她頸部的紅痕，在看到那處被指甲劃傷的血痕后，語氣瞬間變得極為冷硬：“李心恬弄的？”
“你怎么知道？”
“剛才在外面等你，聽人說的。”
觀眾不能進后臺，沈冽也沒預料到后臺會發生這種事，因此本來是打算在場館出口等她一起回去上課的。
哪想到沒等到她，卻等到幾個一邊往外走一邊竊竊私語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