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又讓他疼了好一會兒，直到看到畫漾眼里泛起驚訝的光芒，這才一時失神松了手勁。
他輕咳一聲，面無表情地坐回原位。
畫漾身后的男人立刻顫顫巍巍起身，拉著女人坐到了距離兩人最遠的角落里，再也沒有說話。
畫漾好奇地問：“你……哪里學的？”
“什么？”
“你的功夫啊。”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是沈冽第二次聽畫漾用“功夫”來稱呼打架技能，距離上一次，已經十一年了。
他的眼神黯了黯，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
“沈冽？”畫漾有些擔心地輕喊了一聲。
沈冽這才回神，勾了勾唇角，不要臉地說：“自學成才，怎么，要學嗎？”
畫漾搖頭，鄭重其事地說：“學倒不用，改日可以切磋切磋。”
“……”沈冽便笑，語調意味深長：“以后有的是機會切磋。”
畫漾：？？？
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一聲，畫漾側頭一看，是顧梓言發來的一段語音。
畫漾沒帶耳機，便直接降低音量，把手機拿到耳朵邊按了公放。
“漾漾，下周月考的復習重點我整理了一下，已經發給你了，有空可以看看，按你現在的進步速度，下學期說不定真的可以去尖子班了。”
畫漾驚喜地點開他發來的幾張圖片看了幾眼，而后給他回了句：
謝謝，我一定會好好復習的。
沈冽瞥了一眼，嗓音略顯冷淡，“很想去尖子班？”
瀾城高中的規矩，每次期末考試，普通班能考入年級前五十的同學，可以申請調到尖子班。
這不只是一次調動，也是一次榮譽，更代表著可以擁有更優秀的師資力量和更投入的學習氛圍。
因此每次期末考試，普通班的學霸們，都為考入前五十爭得不可開交。
畫漾搖了搖頭，“期末考試還遠著呢，沒想這么多，但盡力考好，總歸不是壞事。”
沈冽一向是個不在乎他人評價、極為自我的人，但這一次，不知為何，他卻突然有了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那天吃完飯后，已經做完假期作業的畫漾閑著無聊，便跟著沈冽去他家陪富貴玩兒，但倆人剛走出電梯，卻發現門口等著一個不速之客。
“臥槽！”林則也握著手機，呆愣愣站在門口，視線在兩人之間不斷游移。
沈冽看著倒是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走到門口一邊按密碼一邊問：“怎么來了？”
林則也這才反應過來，朝畫漾笑瞇瞇打了招呼后，拍拍沈冽的肩膀說：“當然是來接我家富貴回家啊！冽哥，你怎么電話都不接！我等了快半小時了。”
“嘀”一聲，門開了。
“沒電了。”沈冽退開路，讓畫漾先進去，而后側頭平靜無波地看了林則也一眼，但林則也卻分明在這眼神里看到了幾分威脅。
“喵”三人剛一進門，富貴就朝三人飛奔而來。
林則也開心地張開雙臂，嘴巴里呼喚著：“我家可愛的小富貴！”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富貴對他的熱情視若無睹，反而徑直朝畫漾跑了過去，跟個小絨毛球似的纏繞在她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