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凜下了車，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里的袋子扔進后座，而后拍了拍她的腦袋。
“進去。”
畫漾聽話地坐進車里，等畫凜也坐進來之后，才好奇地問：“哥，你倆怎么在這兒？”
畫凜臉色不佳，“你手機為什么打不通？”
畫漾咬了一口半化的冰淇淋，才說：“我手機沒電了。”
“不知道借電話報個平安？”
“我本來就打算回去了，想著估計會比你們更早到家。”畫漾說完，有些疑惑地問，“你們這么早就吃完了？”
畫凜淡淡“嗯”了一聲，沒有多說，只低頭看了眼那倆大袋子，狀似隨意地問：“都買了什么？”
畫漾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咽進肚子里，而后扯開袋口給他看，證明自己沒有瞎買。
“教輔資料，還有……薯片、巧克力、牛奶……”
她出了書店后，因為無聊，所以隨意在商場里逛了一圈，卻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以前她礙于身份，很多東西爹爹不給吃，到了這里，一下子沒了束縛。
畫凜原本表情挺悠閑，直到在口袋角落里看到一個四四方方、全是英文的小盒子，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他拿出那個小盒子，眼神嚴厲地盯著畫漾：“你買這個干什么？”
畫漾回答得極為自然，“吃啊。”
畫凜：“……你以為這是什么。”
“不是口香糖嗎？我看放在它旁邊的都是口香糖，但這是英文的，而且貴一點，我想大概比較好吃。”
透過后視鏡看透一切的沈冽沒忍住低笑了一聲。
畫凜閉眼緩了兩秒，再開口時，一副怒其不爭的語氣：“沒文化，果然害死人。”
畫漾似乎有點懂了，她拿起畫凜放在身側的手機，用眼神暗示畫凜：密碼呢？
畫凜按下指紋解鎖，畫漾點開瀏覽器，對著那小盒子，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輸入，最后搜索引擎給了她答案。
condom：避、孕、套。
畫凜原以為畫漾看到這結果，應該會羞得滿臉通紅。
但未曾想，畫漾尷尬了兩秒后，反而是一副“又漲姿勢了”般恍然大悟的表情，還低聲感嘆了一句：“竟還有此等好物。”
畫凜：……
半小時后，車停在畫家車庫，畫凜拎著那倆大袋子率先下了車。
等沈冽也關上車門，畫漾規規矩矩地道了聲“謝謝”。
沈冽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總覺得她這介于疏離和親近之間的語氣，有那么一點說不出的奇怪。
還沒等沈冽想明白，畫凜隨手將不知道什么東西塞進沈冽口袋，而后瀟灑地擺了擺手，拉著畫漾往家門口走。
只留下一句：“今天謝謝你了，留著慢慢用。”
沈冽皺了皺眉，從口袋里掏出那個小盒子一看。
滿腦子都只剩下一種植物。
周遭沒有垃圾桶，沈冽只能把拿小盒子暫時塞進口袋，他走出畫家，不遠處的寬闊馬路上，一輛出租車呼嘯而過。
沈冽目光頓住，許久后，暗暗舔了舔后槽牙。
他終于想起為什么覺得畫漾那語氣奇怪了。
還真他媽只把他當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