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絮就站在那里看著他發泄,也不阻止,直到皇帝滿身是血,她才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
感覺到他因為怒氣而渾身顫抖的身體,寒絮一把將他抱進懷里:“沒事了,你還有我。”
祁明鈺漸漸平息下心底的怒氣,一股疲憊涌上心頭,將頭抵在寒絮的肩膀上。
皇帝自始至終嘴角都帶著一絲譏諷,他吐掉口中的鮮血:“倒是沒想到本尊還促成了一段姻緣。
只是不知道這段姻緣能持續多久,本尊的好兒子,難道你以為在邑國發生的一切都可以抹去?”
他把祁明鈺送去就沒想著讓他回來,之所以答應這場交易,不過是因為當時不是最好的收復時機。
祁明鈺后背一僵,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皇居然說出這種話,他兩側的雙手不由緊握成拳。
寒絮的手輕輕握住他:“不用理會他的話。”說著她視線掃過去:“相信很快他就會看到自己的劇本。”
這一眼讓皇帝心底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然而寒絮已經帶著祁明鈺離開,徒留他一人在這里焦慮。
走了許久,祁明鈺突然出聲道:“劇本是什么?有何用?”
寒絮:“……”
似乎給自己挖了個坑。
解釋有些麻煩,寒絮果斷選擇轉移話題:“想要那個位置嗎?”
祁明鈺一聽,順著她的話說道:“要來有何用?我對那個位置沒興趣,更不想成為下一個他。”
這個他說的是誰不言而喻,他不過是想得到父皇一點親情,只是這個代價太大了。
小時候一直崇拜的父皇,如今早在他心中死掉,留下的不過是一副冷血無情的皮囊。
寒絮若有所思的點頭,而后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就從現在開始對我感興趣,做我的唯一。”
祁明鈺臉上的表情一滯,心跳陡然漏跳半拍,寒絮說的實在是太突然了,讓他毫無防備。
而且……
這句話怎么那么像她要娶他?
“我、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祁明鈺頭偏向一邊,臉頰微紅,他自己絲毫沒察覺到這樣很不正常。
寒絮見此也沒逼他,反而十分自然的說道:“沒事,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考慮。”
說到這寒絮頓了頓接著道:“半年后我們成親,想去哪都依你,至于喜歡我這個問題不用考慮太久。”
祁明鈺聞言臉頰紅的更厲害,沒有哪個女子會說出這樣直白的話,她到底還是不是個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可以親自檢查。”寒絮這句話一出,祁明鈺陡然停住腳步。
她難不成會讀心術?
“我不會讀心術,你想說的話全部都寫在臉上。”
祁明鈺沉默。
寒絮眼底閃過笑意,隨后揉了揉他的腦袋:“你這樣很好。”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逐漸對她放下戒心。
祁明鈺不自覺的在她手心里蹭了蹭,突然動作一僵,他扯了扯嘴角,抬腳快步離開。
簡直瘋了,他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難不成他真的喜歡上了寒絮?不對,不對,肯定是因為她的話。
祁明鈺回到房間就“嘭”的一聲把門關上,整個人靠在門上,眼眸微合,抬手撫在心臟的位置。
寒絮站在原地看著他慌亂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收回視線:“青堰呢?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漁歌見自己被發現,便收起幻術恢復人身:“青堰說他要打草驚蛇,讓我先回來。”
她的話音剛落,寒絮立刻聽到系統提示音。
一連響了六聲才停下,寒絮揉了揉太陽穴:“萌萌,一定要在我腦中響起這些聲音嗎?”
“唔一頂,也闊以不洗。”萌萌嘴角吃著烤雞,聽到寒絮的聲音順口就接。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股冷意,萌萌立刻打了個激靈,慌忙咽下嘴里的雞肉。
“主人,我現在就調成靜音模式。”說罷,萌萌用著油膩的爪子敲擊系統屏幕前的鍵盤。
漁歌幸災樂禍的靠在樹蔭下道:“下次吃完再說,否則你吃棗藥丸。”從前怎么不知道他這么傻?
萌萌透過屏幕沖她翻了個白眼,見寒絮不在看他,這才拿起沒吃完的半只雞繼續戰斗。
屏幕里的人有男有女,其中就有上次她見過的黑衣人,只是出現在屏幕上的他有些狼狽。
沒過多久,青堰也從回來,他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一見兩人在一起,便說起當時的事。
“主人,當時我在投放手雷的時候,那群人還以為是自己人偷襲,我還沒做什么,他們就打起來了。”
青堰現在想到那個場景都覺得好笑,這也說明他們每個世界的人都不能消息共享。
寒絮同樣帶著笑意:“這種東西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次兩次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漁歌看到她的笑容,心底酸澀,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強,她立刻低頭假裝喝茶來掩飾。
青堰本就一直關注著她,漁歌的反應自然沒有錯過,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如我們去皇宮在收集點兵器如何?”青堰這么說也只是在轉移話題。
漁歌懂他的意思,于是笑著打趣道:“怎么,這次還想拉我下水?江洋大盜是打算搬空皇宮嗎?”
“正有此意,只是不知美人愿不愿意與我做一對雌雄大盜?”青堰微微躬身,一手伸到她面前。
漁歌展顏一笑,伸手放在他的手心道:“有何不可?”
青堰一個用力將她帶入懷里,一手攬上她腰,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寒絮眸光閃了閃,隨后轉身看向空間內正在發呆的艾羅:“你對他們的事了解多少?”
艾羅目光逐漸清明,他搖頭道:“當時我本來在家等我哥,他突然回來讓我離開。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跑到半路就遇見幻真神,因為她是我哥的契約者,我對她沒防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