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軒松了口氣，迅速換了一身衣服，客廳的桌子上已經被收拾干凈，報告還差一半。
他剛拿起筆，試圖忘了之前的一切，然而還不等他動手，報告已經寫的非常完整了。
這是他的筆記，但程景軒很肯定自己沒有寫完，那么做這一切的到底是誰不言而喻。
只是當時他為什么會暈倒？那段時間的記憶他已經記不清了，剩下的只有今早起來的記憶。
寒絮拎著早餐從外面進來，見他一個人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把早餐放在桌子。
“在想什么？”寒絮的突然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程景軒搖頭道：“沒什么，早餐謝謝你。”他一個人住，早餐基本上是在路上解決的。
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在家里吃過飯了，想著程景軒從兜里掏出錢遞給她。
寒絮微微蹙眉沒有接，程景軒開口道：“這是早餐的錢。”他沒理由讓她請自己吃飯。
“你這是把我當傭人了？”還給錢，她差這點錢嗎？寒絮巴不得他多花點錢，也好給小白敗個家。
程景軒連忙解釋道：“一碼歸一碼，我怎么能讓你破費？你就收下吧。”說著他把錢塞進寒絮手里。
寒絮又扔回桌子上：“我們馬上就是合法夫妻，既然你給我錢，那就收下這張卡。”
程景軒：“……”
這是什么謬論？
“正好有些事我也要說清楚，我并沒有這個打算，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結婚對我來說就是束縛。”
程景軒說的很嚴重，只是在見過局長的臉色后，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他們父女鬧得不愉快。
而他還沒理清對寒絮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但他清楚一點，再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很痛。
寒絮也鄭重其事的說道：“不想結婚可以，等你什么時候有這個打算在和我說。”
程景軒：“……”
他默默吃完早餐，就算他在多說什么，寒絮似乎都沒理解他的意思，對什么要對他這么執著？
兩人一起出了小區，沒有車子，程景軒住的地方離警局就五分鐘的路程，連自行車都用不上。
“程隊。”
“程隊。”
路過的人紛紛向他打招呼，眼神還時不時的看向程景軒身側的位置，眼神有些曖昧。
“程隊，這是你女朋友？”說話的是程景軒這組的副隊長景浩，兩人關系也如同兄弟。
“瞎說什么呢？他是局長的女兒，正好我要去局長辦公室交報告。”程景軒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景浩頓時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找局長的啊，看我這……康小姐別見怪，我就是個大老爺們，嘴不把門。”
“沒事。”反正一會康建國就要跟程景軒說了，寒絮也就順理成章的跟著他了。
程景軒因為寒絮沒有反駁他而松了口氣，同時心里又有些不舒服，難道之前她也不過是說說？
不管怎么說，程景軒這樣矛盾的心理在到了康建國辦公室后立刻拋開，他先是敬了一禮。
“局長，這是報告，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程景軒說著就要離開。
康建國立刻叫住他：“小程你等等，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說，過來，先坐下。”
“……是。”程景軒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是這樣的，我想讓寒絮跟著你實習，你的工作能力我很贊賞，讓她跟著你我也放心。”
程景軒：“……”
那不就等于讓他們朝夕相處？
“局長，這恐怕不太合適吧？您也知道，我們組辦的案子比較特殊，出現點萬一就不好了。”
“小程這個你不用擔心，寒絮學過跆拳道，也拿過全國冠軍，自保完全沒有問題，剩下的你可以教她。”
“不是局長……”
“好了小程，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寒絮起身對著程景軒道：“程隊，我們走吧。”說著直接握住他的手一起離開。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之前在密室里你也看見了，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
寒絮停下腳步，轉頭認真的說道：“你很討厭我？還是認為我沒有這個能力？”
程景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你是想借這個機會靠近我，那么請你離開。
如果你是真的喜歡這個職業，那我可以把我會的全部教給你，總之不要有其他目的。”
“第一，我們之間的事取決于你，第二，如果我的能力不行你可以向上級匯報，第三，你討厭我，我可以離開。”
寒絮只不過是為了保護他，而不是加速他的黑化，也沒想要他會反應這么激烈。
只是寒絮看的很明顯，他喜歡她，又不想承認，到底是在顧及自己的腿，還是康建國的存在？
程景軒沉默許久，他閉了閉眼道：“抱歉。”說著他就轉身離開，只留下這兩個字。
寒絮說出的三個理由他都無法反駁，也沒理由反駁，何況他根本不討厭她，而是……
程景軒不敢在想下去，他的腦中總是浮現康建國那張不贊同的臉，他也說服不了自己接受。
回到辦公室，程景軒就把自己關在里面，寒絮沒有辦公室，就干脆等在門外。
“康小姐，你怎么……你們吵架了？”最后一句話景浩的聲音瞬間壓低，程隊的卦可沒有那么好八的。
“不用叫我康小姐，以后我們就是同事了。”寒絮拿出剛才康建國給的證件遞給他看。
“不是吧？局長舍得讓你上刀山下火海？”轉到他們這里的案子可都是窮兇極惡的歹徒。
“沒那么嚴重。”寒絮滿不在意的說著，窮兇極惡的人她見得多了，哪個世界都不缺。
“景浩，你很閑？”
“不，隊長，我一點都不閑。”
景浩一本正經的對著站在門口的程景軒道：“輯禁大隊把一個案子轉到我們這里，我正想向你匯報呢。”
程景軒看了眼寒絮，低頭接過他手上的案子：“進來吧。”說著他直接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景浩沖她聳聳肩，走進去坐到程景軒對面，寒絮則是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