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巴魯德只好睡到了房頂上,回想自己這一天,真是吃力不討好,最后連個睡得地方都沒有。
寒絮作為惡魔也沒什么睡意,最后干脆坐在床上修煉起來,讓幻術更加鞏固一些。
第二天一早,巴魯德就自顧自的進了古堡,給自己沏了杯咖啡,給她沏了杯紅茶。
寒絮下來就見他坐在那里,這次她倒是沒說什么,坐到沙發上就端起自己面前的紅茶。
這次的紅茶她明顯喝出了味道,不過也僅僅是味道罷了,原主這個身體根本沒辦法吃人類的東西。
到不是說有什么不良癥狀,而是聞著就覺得反胃,索性她并不覺得饑餓,也不用勉強自己進食。
緊接著腦中就被塞了一個位置,寒絮手指輕點茶杯,紅茶倒映出任務目標的身影。
只見他此時被人吊在樹上,周圍的人將滾燙的熱水朝他身上潑,看到這里她不由皺了皺眉。
寒絮很快消失在古堡里,巴魯德不明白她這又是鬧得哪一出,只好將沒喝完的咖啡放在哪里。
人已經追了出去,沒一會就見寒絮來到可可米亞學院后山的樹林,他朝前探了一下就發現一群人。
巴魯德見沒什么危險,于是也沒現身,反倒是寒絮在不遠處顯出身形,緊接著一腳一個將人踹飛。
之后將樹上的人放了下來,并且寶貝似的抱在懷里,巴魯德見此驚訝的瞪大眼睛。
她尼古克洛斯·絮是誰?那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從不讓人近身,包括他在內,而她現在卻抱著個人類。
寒絮垂眸就見他身上已經燙起泡,嘴被人封住,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不停。
她利用幻術替他緩解了一下,不過還是需要盡快處理,免得到時候留下疤痕。
最后寒絮看了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一群人,這才抱著人離開,臨走時不忘留下一句話。
“這些人交給你處理,別玩死了,我還有用,另外讓愛爾威他們給他請個假。”
聲音就在巴魯德耳邊響起,然而她的人卻消失消失不見,他只能認命的處理她留下的爛攤子。
愛爾威在聽到他的傳達簡直不敢相信,他除了最開始的詫異,就是對那個叫鏡的人類好奇。
不過寒絮的事他還是幫著處理好了,畢竟這只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而已。
寒絮抱著他回去就開始替他上藥,最后包扎好之后,就見他已經昏睡過去了,身上還有些發燒。
她給鏡喂了一顆藥,這才開始接受他的記憶。
阿米蘭德·鏡出生在子爵府,母親并不是多受寵,子爵卻也沒有虧待她,還有的都有。
然而再怎么樣她也不過是個妾,子爵夫人表面和善,背地里卻沒少給她使絆子。
在眾多妾里,鏡是唯一一個順利出生的孩子,事已成定局,子爵夫人再怎么不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
但是身為長子并且是下一任繼承人阿米蘭德·耀,他又怎么可能會看不出母親的強顏歡笑?
于是他聯合幾個旁支,有事沒事的找鏡的麻煩,不是關在廁所放毒蟲,就是綁起來挨揍。
總之就是尋著法子的整他,鏡在府中沒什么地位,子爵又常年不在家,久而久之也學會了察言觀色。
他外表看起來唯唯諾諾,實則心底黑暗的種子正在發芽,直到傳來母親的死訊,徹底結出果實。
他利用腥紅之月來臨的日子,也是惡魔失控的一天,鏡將那群人騙了過來,自己則是偷偷躲了起來。
如他預想的一樣,他們都死了,然而自己卻被一只強大的惡魔盯上了,甚至被綁在教堂中央。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臟被他取走,而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后整個人包括靈魂都被他吞噬。
寒絮睜眼看向窗外,腥紅之月每年都會有一天,待在地獄的惡魔并不會受到影響。
當然,一些低級惡魔是無法抵擋的,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即便無奈也不可逆轉。
不過,既然惡魔之父動了她的人,那就得承受她的怒火,他不是想到得到鏡的心臟嗎?
那么就讓他看著,明明近在眼前,卻無法觸碰的感覺相信他會喜歡的。
“絮,那些人已經處理好了,全部丟進暴徒窟里去了,他……你打算怎么處理?”
巴魯德悄然無息的坐到她面前,見她面色如常,想來也只是一時來了興趣才做這樣的事。
“他是我的人。”寒絮轉頭看向他,臉上的表情以及語氣全部說明她是認真的。
巴魯德呆了一瞬,之后扯了扯嘴角:“呵呵……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他一個人類,沒幾年可活。”
何況人類這種生物做他們的食物還差不多,做戀人?還是算了吧,惡魔哪有感情這種低級的東西。
“我從不開玩笑。”說著她端起面前的紅茶,轉頭看向窗外,沒有繼續討論的意思。
巴魯德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在算說什么,反正他們做事都是隨心所欲,并不喜歡拖拖拉拉。
于是他聳聳肩,下樓重新給自己沏了杯咖啡,喝過之后就直接躺在沙發上睡覺了。
寒絮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陪著他,也沒有將他送回去的打算,反正他也不喜歡那里。
鏡是后半夜才醒過來的,他不知道是誰將自己帶回來的,不過那股味道十分熟悉。
他忍著身上的疼痛起身,明顯感覺到有人替他處理了傷口,他緩緩下床朝著衛生間走去。
結果不小心撞到柜子上,就在這時有個人從他身后溫柔的抱住了他,他腦中的第一反應不是掙扎。
而是詫異,又是那股熟悉的味道,緊接著就聽到耳邊傳來清冷的聲音:“起來做什么?”
緊接著屋里的燈就亮了起來,他閉了閉眼這才睜開,這一看就發現這里不是自己的房間。
鏡轉身朝身后看去,就見一個絕美的女子在看著他,而他根本不認識對方。
不過他也清楚是她救了自己,于是他乖巧的開口:“謝謝你救了我,不過孤男寡女,我住在這里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