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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樂可不相信,蘇立夏只是簡單的想要去見蕭錦亭最后一面。他們在京城布局了那么久,雖說上次幾乎將埋藏的釘子都抓了出來,卻未必沒有漏網之魚。
她也想看看,蘇立夏是否還是那么冥頑不靈,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還對蕭錦亭心存幻想。這的確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蘇立夏再做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舉動來,她絕不會再對她留情。
“天牢之中守衛重重,僅憑著一個蘇立夏,想要將蕭錦亭救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裴云夙搖了搖頭,他早就防著這種情況,天牢那邊,可不僅僅只是明面上的那些守衛。
“不過,長樂你說得對,或許對方還留下了什么底牌,畢竟,蘇立夏也是明淵和蕭錦亭十分在意的人。到時候,我會加派人手,做好準備的。”
大理寺那邊,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已經定好了蕭錦亭的罪名,安排三日之后午門斬首了。所以,在即將行刑的前一天,裴云夙才安排了蘇立夏和蕭錦亭的見面。
到底是皇室血脈,蕭錦亭在天牢之中,關押的地方是一個單獨的牢房,只看里面,倒是和普通人家住的屋子差不多。
牢房的房門緊鎖著,外面站滿了守衛,蘇立夏是被牢頭領著進去的。這牢房里面,四面都是墻,只在頂端開了一個小小的窗戶透氣。窗戶大概容得下一個拳頭,想要從這么小的洞口逃出去,除非他能變成飛蟲。
牢房里面,只有簡陋的桌椅和石床被子,寒酸不已。蕭錦亭躺在上面一動不動,若非還有淺淺的呼吸聲響起,看到這一幕的人恐怕還以為是一具尸體。
之前上京的時候,蘇長樂刻意封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說話。不過,送到天牢的時候,便解除了這個限制。他雖然已經能說話了,卻還是像個啞巴一樣,很少開口。
因為,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再也看不到絲毫希望。
“我想單獨和世子聊一聊,能不能麻煩你避開一下?”
蘇立夏取出一個荷包遞了過去,祈求地對著牢頭開口道。牢頭微微皺眉,拒絕了她的賄賂,沉聲道:“既然是裴大人親自吩咐,你且進去便是。不過,最多給你半個時辰,時間一到,我就會進來帶你離開。”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牢頭走出了牢房,將門關上,吩咐守衛們看緊了之后才轉身離開。而蘇立夏,則是輕輕地靠近了床邊。
“世子,是我,蘇立夏,我來看你了。”
石床上的人身體動了動,隨后顫抖著睜開了眼睛。
牢房之外,裴云夙和蘇長樂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牢頭趕緊上前彎腰行禮,恭敬地稟告道:“大人,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了。”
“那就好,下去吧。”
兩人進了天牢的暗道,并沒有暴露于人前。如今,就等著看,這半個時辰之內,究竟會出現什么樣的變故。
“其實,蘇立夏如果真的要想把蕭錦亭救出去的話,未必不會想到我們會懷疑她,甚至布下陷阱,在天牢埋伏。我是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不是單純的,只是想見蕭錦亭一面?”
“無論她是什么心思,要不了多久,便能見分曉了。”
裴云夙拉著她的手把玩著,輕輕一笑:“在這里等著也是無趣,不如我們來下棋吧。”
“好啊!”
蘇長樂點了點頭:“不過,你不許再故意讓著我!”
兩人下棋打發著時間,天牢那邊,卻是遲遲沒有傳來動靜。半個時辰的交談時間,說起來已經不短了,足夠他們將過往的一切都掰扯清楚。
差不多過了三刻鐘,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大人,蘇立夏已經準備出來了。”牢頭走了進來,匯報了情況。
竟然沒有什么事情發生嗎?蘇立夏,這次是真的沒有牽扯其中?
“莫非,他們是打算在行刑那天劫法場不成?”蘇長樂皺了皺眉,看向了阿夙。
“行刑的時候,必然會有許多百姓觀看,乘亂行事,甚至以百姓的性命來要挾,這是逆賊余孽一貫的做派。不過,我已經做好準備,那天會讓龍庭衛假扮成百姓,不會讓他們有這個機會的。”
裴云夙安撫道,既然蘇立夏沒有趟這趟混水,那么他們只需要在明日做好警戒便可以了。
“我總覺得有些古怪,反正都已經來了,我去看看蘇立夏吧。”
蘇長樂決定親自去找蘇立夏一探究竟,聽聽她的‘心里話’,也好徹底打消顧慮。
已經走出了牢房的蘇立夏低垂著頭,伸出袖子擦拭著臉上的淚痕,飛快地奔了出去,一副踉踉蹌蹌,失魂落魄的模樣。顯然,方才和蕭錦亭一番長長的交流,她并沒有得到自己希望的答案。
“一個欺騙你利用你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哭的?”
蘇長樂走到天牢中間的時候,便看到了不遠處哭哭啼啼的蘇立夏,忍不住譏誚出聲。聽到她的聲音,蘇立夏猛地微微一顫,隨后,沙啞著開口道。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側過身子,避開了蘇長樂,猛地加快了腳步,似乎是不堪嘲諷,格外悲痛難堪的模樣。一陣風帶過,蘇長樂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還未散開的濃烈藥味。
這個味道——
以蘇長樂如今的本事,從藥味上面分辨功效,實在是算不上什么難事。可治療外傷,續接經脈的藥,蘇立夏為何會忽然用到自己身上?
電光火石之間,蘇長樂頓時神色微變。
“來人,攔住他!他不是蘇立夏,是蕭錦亭!”
眼看著人已經跑到了門口,蘇長樂立刻大聲喊了起來,被叫破了身份的蕭錦亭揮了揮衣袖,灑出了一把毒粉,直直地沖向了蘇長樂的眼睛。
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就在這一個疏忽的瞬間,蕭錦亭卻是取出了一只蠱蟲,開始發號施令。隨著他的動作,牢房里面的守衛們,忽然齊齊地沖了上來,對著蘇長樂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