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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們把明淵當谷主,他卻只是把你們視為隨時都能利用的棋子,連自己被種了傀儡蠱都不知道,真是一群蠢貨!”
蘇長樂譏誚地開口,卻并沒有再繼續關注這些長老們的臉色,卻是將目光落在了明淵的身上。
“明淵,當著這么多族人,還有幾位長老的面,把你是如何謀害我爹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吧。否則的話,我讓你現在就去地獄,和我爹見面。”
她將手上的長劍刺進了明淵的脖子,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顯然并沒有留手。這把劍,還是她從一邊的石墻上面抽下來的,想來原本就是明淵的武器之一。
“還有你們,藥王谷有訓,誰能讓龍血琥珀認主,誰就是名正言順的谷主。怎么,難道你們打算違背祖訓不成?”
“長老,這是什么意思?”
其他族人們面面相覷,有知道的,忍不住低下了頭,更多的是不知道這段往事的年輕弟子,神情迷茫不已。
他們自然沒有忘記祖訓,也不可能去違背,方才,都是親眼所見,那女子手上,的確是拿著藥王谷的圣物龍血琥珀,甚至還讓先祖石像顯露了異象。
如果這女子說的是真的,谷主的位置,是他謀害同族竊取而來,那么,對方就的確該是名正言順的藥王谷之主。
而且,他們身上真的被谷主下了傀儡蠱嗎?
方才被傀儡蠱控制,因為蘇長樂才得以清醒的幾個守衛,卻是十分清楚。他們沾染過蘇長樂的靈力,心中已經相信了她的話。
“谷主的確是在我們身上下了傀儡蠱,谷主,長老,這位姑娘說的是真的嗎?”
藥王谷雖然分為醫毒兩脈,可蠱毒之術,卻是明淵獨自創造發明的,也只教會了他的那些蠱師弟子。同族之間,不得相殘,谷主他這么做,分明是真的沒有將他們視為族人!
面對族人們的追問,四位長老沉默不語,下意識地看向了明淵。這番模樣,分明就已經是默認了。
此時此刻的明淵,已經淪為了蘇長樂的階下囚,他無法掙扎,逃出對方施展的那一股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而且,他也毫不懷疑,蘇長樂會一劍砍斷了他的脖子。
強烈的求生欲望,讓明淵立刻做出了選擇。他必須為自己爭取到一線生機,脫離眼下的困境。
“我說!當年,我在明耀繼承谷主的大典前夜,給他下了毒,謀取了谷主之位。為了掩蓋真相,所以污蔑他是藥王谷的叛徒,盜走了圣物,還下令追殺他,掩蓋了他在谷中的存在。”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一片嘩然。谷主之位,向來都是光明正大的比試,能者居之,他們從未想過,竟然還會有人使出這般陰險毒辣的法子。
而這個人,卻是他們尊敬崇拜了多年的谷主大人。
明淵多年的形象,在藥王谷族人眼中徹底倒塌,這一刻,沒人再替他說話。
“咳咳——長樂姑娘,我愿意向明耀師兄懺悔,請你高抬貴手,饒了我一命吧!”
明淵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氣息越來越顯得虛弱,他生了一幅絕佳的相貌,這副孱弱可憐的姿態,讓人下意識地便浮現出了憐憫之心,想要原諒他的過錯。
然而,蘇長樂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想要用這種伎倆來迷惑她,簡直是可笑之極。
“其實,當初我也很后悔,在外面找了他二十年,卻發現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好在尋到了他的墳墓,所以我特意將他的墳塋遷回了藥王谷的密室。我帶你去祭拜他,跪在他的墳前道歉,請你給我一個彌補改過的機會如何?”
看似祈求的話,卻分明帶著威脅之意,蘇長樂沉下了臉,該死的明淵,竟然私下動了原主生父的墓地,簡直不可饒恕!
她手上的劍刃立刻往前又深了一寸,明淵卻仰著頭,詭異地笑了起來。
“長樂姑娘,殺了我,裴云夙也會死的。只有我,才能解他體內的劇毒。咳咳咳,你就算想要殺我,也不該是現在——”
“而且,你爹的骨灰只有我知道藏在那里,用這個,來作為交換,很合理不是嗎?反正,我已經不可能從你手上逃走了。”
蘇長樂收回了那把劍,冷聲開口道:“少廢話,馬上把我爹的骨灰交出來。”
她這樣的舉動,顯然還是妥協了,她的確是沒打算現在就取了對方的狗命。
明淵無聲地勾了勾嘴角:“密室,就在暗道之下,機關也只有我才能打開。你帶我下去,我親自去取出來給你。”
蘇長樂最終叫了大長老和幾個守衛,攙扶并且鉗制著明淵,自己在后面警戒著,下了地道。走過了歪歪扭扭的幾個密道,明淵打開了墻壁上的一個石匣,里面露出了一個掌印。
他把手掌放了上去,剛剛和掌印的大小匹配,難怪這密道只有他才能打開。
伴隨著咔擦的聲響,密室的石門終于開啟,這是一個擺滿了各種書架,奇珍萬物的靜室,顯然是明淵私下的寶庫。
書架后面,有一個香案,上面擺放著幾個壇子,還點著兩只燃燒的蠟燭。明淵走了過去,指向了中間的那個,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就是這個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把壇子抱起,卻被蘇長樂阻止。
“大長老,你去拿過來,打開。”
大長老抖了抖,到底還是上前去了,他其實也有些害怕里面裝的會不會是谷主養的那些兇猛的蠱蟲,可是卻不由自主的聽從蘇長樂的命令行事。
直到看到里面真的是骨灰,大長老才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蘇長樂并不擔心里面是不是蠱蟲,這些毒物,對她而言一點威脅也沒有。讓大長老去,也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就在這時,明淵卻是忽然伸出手,拿過了香案上的蠟燭。隨后猛地推開了守衛,捏住了其中一個壇子旋轉起來。
卡擦一聲,墻壁上的石門打開,明淵滾到了香案之下,抱起了一個黑色的物體,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