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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萬俟家的安危,還有尹家事宜,其中牽扯甚廣。
一個不小心會再次鬧出人命,顧錦暫時離不開京城。
聽出安明霽語氣中的期待,她巴掌大的臉上露出些許為難。
就算如此,顧錦心下不忍讓安明霽不開心,還是如實告知。
“今晚,我出手打了韓永安,打得還挺慘的,還給他服用了余生都會陷入痛苦折磨的夢魘丹藥,韓亦萱也被我劫持出來,送到尹、余兩家面前,她接下來恐怕萬死一生,活下來的希望很渺茫,一旦皇室怒火中動手,肯定是要見血的。”
不說尹家人對韓亦萱的恨之入骨,就說余家長媳死去,嫡孫也下落不明,這兩家人如何能輕饒了她。
韓永安,韓亦萱他們的仇,勢必會記恨到她,余家,尹家,萬俟家上。
至于他們拿哪家開刀,她暫時也不清楚。
顧錦怎么可能在這時候離開京城,將這爛攤子留給其他人。
安明霽臉上笑意不變,眼底的笑卻逐漸消失。
他垂眸,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聲音低落“阿錦,難道他們都比我重要?”
聽聽這抱怨的語氣,委屈的語調。
顧錦伸手戳了他腦門一下,動作放得很輕,她低嘆一聲“誰能比你重要,你可是我的祖宗!”
安明霽低笑一聲“那阿錦管他們干什么,我們這么久沒見,好不容易相聚,難道你就不想我,不想知道我之前過得如何?”
顧錦拍了拍他的手背,以作安撫,語氣難得慎重幾分“余碩是我大徒弟,余家,萬俟家族更是對我唯命是從,我有責任要保護他們。”
當年,她既然接受了余家,萬俟家的效忠,如今就有義務護著他們。
“阿錦,就算是你留下來又如何,京城各方勢力早有變動征兆,你留下來也無法阻止這一切,他們若是想要在這京城站穩根基,爭得一席之地,勢必要親自經歷這一場腥風血雨,你不可能護他們一輩子。”
安明霽并不認同她的做法,甚至隱隱排斥。
此番京城之亂,要比預測的嚴重得多。
直白的說,余碩的身份是這番腥風血雨中最大的變故,這場京城之亂很有可能是改朝換代。
曾經屬于皇室的榮耀,在尹家覆滅那一刻,徹底消失。
皇室先是背信棄義,對萬俟家曾經的有功之臣世家動手,還跟矮國人勾結在一起,更做出屠殺尹家殘忍之事,皇室曾經的威嚴與信義注定不再值錢,無法贏得眾世家的信服。
即使余碩是皇室族人,他身上有皇室繼承者圖騰,真坐上那個位置,穆家,萬俟家,尹家,其他各大世家,乃至內閣老牌家族,誰又能會真心實意效忠他。
在沒有絕對利益面前,余碩坐上那個位置,對于這些老狐貍們來說,他就是他們的傀儡。
這些話,安明霽并沒有直白說出來。
看出顧錦眼底閃過猶豫光芒,他繼續道“阿錦,雖然我們人走了,但我已經安排人暗中保護余家,萬俟家,京城這邊的事我不適合插手,這里面有很多老牌家族的斗爭,如果你選擇摻和進去,我又如何能不插手?
若你實在擔心他們,你可以留下一些保命丹藥給他們,有什么事也能電話聯系。阿錦,你跟我一起去崖州好不好?”
顧錦沉默,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我再考慮考慮。”
她終究還是不太放心。
“嗯,不管你做什么樣的選擇,我都支持你,阿錦,你不要有壓力。”安明霽嗓音溫柔如水,帶著幾分安撫。
看到顧錦輕皺的眉頭,他就后悔了。
他不該太過急迫,不該這樣著急讓阿錦做決定,終究還是讓她為難了。
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事情的轉機,在兩人一起吃完夜宵后,準備休息前,接到的一通電話而起。
電話是萬俟敬儀打來的。
“師傅,皇家護衛將裘老太太跟余碩接到宸宮去了,余家人也一并被帶走。”
顧錦沒想到她都將韓永安打成那樣,他還能這么折騰。
對方本人已經被她揍成豬頭臉,想必不會親自出現。
“是韓永安的命令?”
雖是猜測,顧錦還是問了上一嘴。
萬俟敬儀“不是,是秦家的人,他們不知道從哪知道了余碩的身份,連夜通報宸宮,帶著宸宮護衛來尹家把人帶走了。
秦家來人說是陛下的意思,我父親,還有穆家人都已經接到宸宮的通知,連夜去了,暫時還沒有消息傳出來。”
顧錦眉頭緊皺“秦家?就是被韓永安一手提拔上來,招惹了許多京城根深蒂固的家族,且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處處惹是生非的那個秦家,前段時間他們家子女還因為夜總會公主之爭,還打傷了某位珠寶商之子?”
萬俟敬儀“不是那個秦家,他們哪里這么大的能耐,這次的事是內閣老牌家族秦家所為。”
竟是內閣的人。
內閣各大世家都勢力非凡,大多都非常低調,在皇族面前有著一定的話語權。
顧錦不明所以“為什么秦家動作這么快?”
明明余碩的身份,今晚才剛剛揭露,秦家知道的夜未眠太快了些。
萬俟敬儀解釋“秦家是搞情報的,他們的人要比穆家在京城的耳目還要耳聰目明,各大世家發生的事,就沒有他們不會知道的,只看他們想不想知道。”
這顧錦還真不知道“這事對余碩有危險嗎?”
“說不好,按照近百年來秦家的所作所為,他們向來是保皇黨一派,從來沒有對皇族人出過手,韓永安跟矮國人勾結,屠殺尹家之事,秦家不可能不知道。
當年矮國人與我們的戰斗,秦家人死傷不少嫡系子弟,想必韓永安跟矮國人勾結在一起,他們心底肯定也非常不痛快。
秦家現在把余碩帶進宮,還聯系了內閣所有老牌家族商議要事,內閣八大家族近幾年來很少有這么齊聚的時候,每次齊聚都必有重大事發生。”
說到這里,萬俟敬儀停下來。
有些未發生的事,他不能貿然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