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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刁難


更新時間:2021年02月23日  作者:星辰微閃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星辰微閃 | 寶眷 


作者:星辰微閃

若是把對他的仇恨撒在了蘇禪衣的身上,她那孱弱的身子骨,能抵擋幾刻呢?!

想到這些,晏珩心口慌的厲害,壓在扶手上的指尖都發著抖。

徐昔瞧他面色霎時慘白一片,蹙眉道:“晏公子,您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晏珩把發抖的指尖攥在掌心里,冷道:“把人帶去何處了?”

傅瑯仗勢欺人她不敢攔,但莫識是醉云樓的頭牌,徐昔不會對她的生死置之不理的,派個人偷偷的跟在后面還是敢做的。

徐昔道:“陽俓湖,畫舫上。”

陽俓湖在城西,緊挨著西城門,距此地甚遠。

晏珩心急如焚,擰眉道:“快馬借我一匹。”

徐昔一聽此話就知閻王這是要去別處鬧騰了。

一時間三魂七魄通通都找了回來,萎靡的姿態瞬息之間便鮮活起來。

笑著一甩手里的帕子,嗔道:“晏公子金口,怎么能說借呢?”說著快步領著他到了馬廄:“隨便挑,能得幸入公子眼的,盡管牽走。”

圓月當空,銀白色的月光灑滿陽俓湖之上,映襯的水光粼粼。

湖中央,一艘畫舫隨波飄蕩,畫舫之上燈燭明亮,絲竹聲中夾雜著歡聲笑語。

艙中大設宴席,為首坐著傅仲之孫,傅言明之子,傅瑯。

左側是裕親王之孫,高平郡王之子,寧澤。

寧澤與傅瑯是親親的姑表兄弟,又因年歲相同,臭味相符,故而時常在一處玩。

寧澤的下首坐著戶部尚書魏亭邑之子魏銜。

對面右側,首位坐著沁安伯世子秦允,秦允的下首坐著刑部尚書楊權酉之子楊景軒。

因著伯府受天定帝打壓的緣故,自天定元年起,伯府上下便深居淺出,而世子秦允性格內斂,不喜喧嘩,尤為更甚。

依著他的性格,原本是不會參加今日宴會的。

但因前些日子他的母親沁安伯夫人患疾,大夫所寫藥方中短缺了一味稀缺藥材,京中遍尋不得,秦允是心急如焚。

一日在藥鋪外遇到了打馬而過的傅瑯,傅瑯在得知此事后竟說家中珍藏有此藥材,并慷慨贈予。

而后秦允便聽說傅瑯因此事被家中狠罰了一遭,關了好些日子,今日才被放出來。

秦允心中極其過意不去,又感念著傅瑯的恩情,故而上門致謝。

卻不想傅瑯被拘了許久,早悶的不行,這一得了自由便呼朋喚友的大聚特聚。

而在府上的秦允自然也在被邀之列。

秦允欠著他恩情,他相邀,秦允怎好不允?可他實在不是個熱鬧性子,又與傅瑯所邀請的那些公子哥不相熟,便叫上了楊景軒相陪。

他與楊景軒是同一個啟蒙老師,算是師兄弟,又因自幼在一起上學,故而私交甚篤。

楊景軒之下又坐著副都察院御史玉知杭的兩位公子,嫡長子玉璁,二子玉煊。

玉煊之后又坐了江明磊。

傅瑯歪斜著靠在椅子里,醉眼朦朧的看著艙中高臺上撥弄琴弦的人,聽了會兒,他道:“不是去南邊學了半年的琵琶...。”他說著打了個酒嗝,撐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大手一揮:“彈來聽聽。”

這半日,莫識不知被折騰了多少次了,所學所會的樂器全都奏了一遍了。

但傅瑯仍不放行,瞧他這醉態,莫識心中發怯,不敢違逆半分。

看小廝遞上琵琶,她深吸一口氣,接在了手里。

剛要坐下彈奏,卻聽傅瑯醉醺醺的道:“坐在這里彈。”他說著,手掌拍了拍他的大腿。

莫識咬了咬下唇,緩緩的吸了一口氣,抿笑低聲道:“傅公子說笑了,坐在那里如何能彈琵琶呢?”

“若傅公子聽不真切,那莫識靠近些便是。”

傅瑯聞言手里的酒杯頓時砸了出去:“賤人,你說誰聾呢?!”

莫識不防備,被這酒杯砸了個正著。

這些年養的細皮嫩肉的,這一下,額角頓時就破了皮,有細細的血跡沿著發絲流下來。

傅瑯看著卻哈哈大笑起來。

“破相了好。”

“聽說晏珩就喜歡長得丑的。”

“你花容月貌的貼上去,他連正眼都不瞧一眼,改日頂著這張臉再去,保準他疼惜的緊。”

縱是身份卑賤,但聽了這些話,莫識還是感到了屈辱,眼眶泛紅,她屈膝一禮道:“今日出來的夠久了,樓中恐要找尋,莫識就此告辭。”說完放下琵琶就要往外走。

“站住!”傅瑯見狀勃然大怒。

船艙外頓時有小廝攔住了莫識。

秦允瞧著這場面,不覺皺起了眉頭。

他未參加過這樣的宴會,也不知眼下這情況是屬于玩鬧,還是別的什么。

側目朝楊景軒看了過去。

楊景軒端著酒杯,送到唇邊,借著飲酒低聲說道:“這傅瑯就是個瘋子,喝了酒更是什么都不顧。”

“知道你看不慣,但這就是他們的日常。”

“閑事莫管,咱們過會便走。”

秦允眉頭皺的更深了:“就沒有言官管一管嗎?”

楊景軒道:“如今晏珩失勢,這朝中是傅黨獨大。”

“那些個言官全都要看著傅仲的喜怒行事,傅家的公子,那個敢管?”

秦允說不出話了。

轉眼再看其余人,皆是津津有味的模樣。

這些人可都是京中數一數二的世家子弟啊,若無意外,以后都是要走仕途的。

可這樣的品行,又如何能造福百姓呢!?

“公子我最是溫柔體貼,姑娘要走,我自不會阻攔。”傅瑯撿起被她扔下的琵琶,胡亂的撥動著。

艙中頓時嘈雜一片。

莫識聽他話說一半,皺眉看過去。

傅瑯對上她的眼睛,笑了笑:“只是姑娘就這么走,未免顯得我招待不周了。”說著眸光一掃艙中眾人:“不知,誰有好的辦法,既可全了我設宴的初心,又能讓莫識姑娘滿意啊。”

寧澤笑起來,道:“我有一計。”

傅瑯笑道:“快說。”

寧澤指著角落里的酒壇,道:“今日的酒備多了,剩著也是浪費,不如就請莫識姑娘飲了。”

魏銜聽著哈哈大笑起來:“此計甚妙,甚妙啊。”說著又看向莫識,將了一軍:“早就聽聞莫識姑娘酒量奇佳,今次不會不給這面子吧。”

莫識看向角落的酒壇。

剩了五壇之多。

這些酒下肚,別說回醉云樓了,能不能活著都是兩說。

他們擺明了要為難她,委屈求全也是行不通的。

想到此,目光中帶出了些狠勁兒,福身一禮道:“多謝公子美意,只是我不擅飲酒,想來公子體貼,必能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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