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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羅王看著院子里的八具干尸,眼中帶著驚嘆和贊賞。
“我家圣子果真不凡。對乾坤仙術的操控,已經有靈皇陛下的幾分味道。”
神羅王持有靈皇遺留的試驗資料,對彭禹施加的術十分了解。
強制剝離氧氣,正是“摘心換頭”的高端運用。
“而且這兩人在本王面前死掉,是在他們身上預先留下乾坤烙印?”
換言之,彭禹大可無聲無息在一個人身上留下三日后爆發的仙術。三天之后,將心臟取走。等人死后,再用另一個術把心臟還回去。
神不知鬼不覺,縱然是再高明的仵作,也找不到線索和證據。
讓人將尸體清理掉,神羅王暫時放棄對顓陽的監管。
既然昭王表明態度,明確要保顓陽,他自然要給一個面子。
云陽侯府,云陽侯也在院子里看干尸。
其他人盯著顓陽心存歹意,云陽侯為保兒子,的確也派了一些人手。結果彭禹不小心的,“錯手”將云陽侯府的人給殺了。
“乾坤仙術的高層運用。哼那小子怕不是快到第四次重劫了?”
轉動扳指,云陽侯吩咐道:“把世子叫來。”
“老爺,世子昨日歸來后,便在屋內溫養天玄宮主元神,至今尚未出關。“
天命宮主古郁請顓云出面救出天玄子元神。但天玄子的元神早已支離破碎,顓云和天命宮主只能試著把破碎的元神拼湊起來。
聽大兒子有正事,云陽侯不便叫人,只好讓管家好生安葬,暫時給昭王記上一筆。
昭王表明態度對顓陽有利,他也不好這時候翻臉。
“大人,顧王世子送來請帖,不知……”
“直接扔了!”
云陽侯滿臉不悅:“記著,顧王府的帖子,我們一概不接。”
對昆烈的子女,云陽侯的不滿可大了去了。
那個叫做顧玉的私生女整天盯著自己大兒子。而眼下七公主和六皇子又跟老三糾纏不清。
“他家和我家命里犯沖,也就老二稍微好點。”
別看老二庶出,早早送到赤焱軍團當兵。但人家和昆吾氏糾葛少,最省心。
彭禹從顓陽處離開,再度潛入地底。
這次潛入,明顯感覺地下戒備森嚴許多。
一列列士兵在地下空間巡邏。
“這是哪個軍團?不像是金吾衛。”
那是一群披著暗紅色火焰鎧甲的戰隊。
彭禹在腦中回憶許久,才勉強對上。
“地烈武士?烈風出關了?”
大昆諸位元帥之下,以七十二神將為首。每個軍團都有幾位神將輔佐武圣級軍團長。但大昆七十二神將的前三位,早已突破武圣級。他們不需要掛靠在軍團名下,獨立聽從神皇調令。
地神烈風,修行《地肺元霸功》,在七十二神將中排在第二位。他的戰隊以地肺毒火為主題,最擅地下戰。
“父皇派他監控地底世界?”
彭禹將身形散入地底空間,無聲無息跟著地烈軍走動。
上次來,彭禹直接去找熔巖魔神,倒是沒注意周圍環境。
今日一見,才是金吾城底部的廣闊。
在金吾城下方,有神朝官方打造的一個個軍工廠。利用地肺毒火的高熱度,對各種礦石進行加工提煉。
甚至,彭禹看到一個制作天金的作坊。
那個作坊同樣有重兵把守。
“天鳳軍。”
而且,在那座作坊中彭禹還隱隱察覺武圣的氣息。
忍不住好奇,彭禹偷偷摸進去。
他看到一群術士坐在祭壇上,周圍有武者扛著金磚搬上去。
通過神秘的咒語,金磚化作液體,一點點萃取精煉。
天金,按照常人的認知,這是大昆最堅硬的金屬,是精煉之后的黃金,也是最高等級的貨幣。
但看到祭壇上誕生的天金,彭禹恍然明白,為什么天金這種價值貨幣,可以充當頂級神兵的主要材料。
“天金,是不朽之金,道性之金。這玩意根本就是仙道祭煉的內丹啊!”
通過術士們的仙法點化,金液改變結構,蘊含一縷不朽道性。唯有如此,天金才是“金上之金”。
“以天金制作的法寶神兵歷經千年而不損,便是依靠這一縷不朽道性。”
彭禹默默退去,繼續在地底世界轉。
他的目的是再找熔巖魔神研究一番,可是地烈軍在地底巡邏漫無目的,甚至時不時有幾個人偶然“失蹤”。
彭禹心中奇怪,跟著地烈軍失蹤的幾人穿過一個個地穴。
最終,看到一層金色屏障前。
在這里,匯聚著上百位地烈軍的士兵。而他們圍著一位盤膝打坐的赤發青年。那人驅使神火,正一點點嘗試灼燒出一個口子。
彭禹臉色黑了:“烈風這個瘋子,他打算去燒穿九壘神壁?”
天高九重,地有九壘。
和神皇開辟九重天對應,大地之下的空間共分為九重。但九壘之地俱為禁地,這是靈皇親自下的諭令。
而且靈皇和高陽王聯手,在二人全盛期布下一重屏障,也就是所謂的九壘神壁。熔巖魔神所在的地火巖漿海以及地火金烏爐,都處于九壘外圍,沒有觸及靈皇的禁制。
神壁后面,就是九地九壘。
里面到底有什么,無人知曉。
彭禹心中惱怒,但忽然靈機一動,想起顓陽的話。
“趙離那丫頭的藏寶圖涉及妖圣。而妖圣偷偷潛入大昆,莫非就是從地底鉆過來的?”
噗嗤
突然,靈皇的神禁出現一扇門戶,森森妖氣溢出。
“果然是這里!”
烈風豁然起身,招呼親衛:“走,我們進去。”
門扉打開,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彭禹眼前。
想了想,彭禹托起無量珠,試著碰碰屏障。
輕輕松松,無量珠穿過屏障。
彭禹得意一笑,本想跟上去。
突然,身后響起一個聲音。
“朕若是你,就不會觸及靈皇禁忌。”
彭禹驀然轉身,右手戒指飛出彌羅璽印砸過去。
鬼帝隨手一指,璽印被清氣定住,飄在半空落不下去。
彭禹面色冷峻,手中戒指一一激活,馬上瞬移往外跑。
“你要走,也把這群人帶走吧。”
鬼帝袖袍一掃,剛剛探入九壘神壁的地烈軍強制飛出,一個個跌在彭禹面前。
陰風一吹,眾人昏死過去。
彭禹眼皮跳了跳,停下瞬間移動,馬上換成笑臉,恭恭敬敬對鬼帝行禮:“陛下降臨,有何指教?”
“不怕告訴你,亡者世界就在九壘。所以,朕不許你們涉足九壘。”
鬼帝伸手一探,從九壘取出一支蓮花和一把黑色的劍。
“這劍是烈風要的東西,回頭你交給他。至于這蓮花……”
“妖圣遺蛻?”
想必,這就是趙離要的東西。而當年那個妖圣在金吾城下頭打地道,的確是從九壘進來的?
鬼帝把二物扔給彭禹:“你的目的不在九壘,想要找那個兇手,趕緊去檢查熔巖魔神。”
瞧出鬼帝沒有殺自己的想法,彭禹笑吟吟問:“陛下在此,還需舍近求遠嗎?”
鬼帝戴著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話語帶著幾分輕松:“朕不樂意告訴你。你要查,自己去查。不過要是能對付那孽障,朕也樂見其成。”
說到底,靈皇也是乾坤宗的前輩。加上自己也被護道人坑過,自然瞧不上那些個反叛的護道人。
霧氣散開,鬼帝消失不見。
烈風悠悠醒來,看到一位身穿王袍的少年郎站在自己眼前。
“昭王?”
他趕緊爬起來,只見昭王手持一把黑色神劍,用劍尖挑起自己下巴。
“烈風將軍,地底世界的禁忌第一條是什么?你可記得?”
看到黑劍,烈風臉色一白,苦笑道:“想不到殿下在此,看來末將已經被捉拿了?陛下想怎么處置?”
“父皇不知道,孤只是恰逢其會。”
彭禹把黑劍插地上:“送你了。老實守著地底世界,別再動歪心思。”
說完,彭禹瞬移離開,去找熔巖魔神查看情況。
熔巖魔神再度失去內丹,又被重新關起來,躲在巖漿里頭修養。
哪知討厭的乾坤道炁再度出現,氣得他重新跳出來。
“定!”
彭禹全力運轉彌羅大手印,將整座巖漿火域靜止。
走上前檢查熔巖魔神,祂體內的內丹被人以大法力強行奪走。但除卻內丹之外,身體沒有任何損傷。
“摘心之術?那老賊除了劍道,莫非真學了不少我家的手段?”
“殿下來此,是尋找襲擊熔巖魔神的那個真兇嗎?”
此時,烈風趕到岸邊。
彭禹扭頭看過去:“怎么,你跟這件事有關?”
烈風搖頭:“五年前,有人送來我家丟失的一卷藏寶圖,以及我家丟失的玄烈劍線索。”
“藏寶圖?”
“曾經某位妖圣遺落在九壘的蓮花遺蛻。”
烈風看著飄在空中的昭王,將自己的推測告知。
“我不知顓三公子為何來地底。但大概率,也是被人誘騙的吧?”
五年前有人來找烈風,他覺得不對勁,不敢應承,冷眼旁觀。
直到神皇命他監管地底,才讓他動了念頭,冒險探索九壘。對于顓陽來地底,他有一個猜測,怕不是被人栽贓,當做替罪羊了?
“所以說,那些家伙一個比一個蠢。”
彭禹收起法術,巖漿重新流動,魔神鉆入底部,再也不敢上來。
回到岸邊,墊腳輕拍烈風的肩膀,彭禹:“回頭寫折子,把你的遭遇和猜測告知父皇,孤要揪出幕后那個人。”
“但沒有證據,那人尋末將時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恐怕……”
彭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孤做事,何須證據?只要你我告訴父皇,父皇自會信我。”
張張嘴,烈風閉口。
也是,這可是神皇最寵愛的兒子。
不久,彭禹重歸天宮,回到昭元殿。
面具人沒在正殿,彭禹索性先去找柴清。
柴清(錢美人)正在屋內照顧剛剛醒來的聶景元。
“咦?聶師恢復了?”
不僅醒了,連自己身上的變化之術也解除了。
聶景元瞥了一眼彭禹,低頭喝藥。
“一個變化之術而已,聶師不會生氣了吧?當時靈仙軍團追得急,我只能用此權宜之計。”彭禹滿臉無辜,雙手一攤,撇得干干凈凈。
聶景元沒計較這點小事,放下藥碗:“我聽柴清說,你猜出我那仇家了?”
“神劍宮的那位?”
聶景元目光一閃,沒有否認。
“真是他?莫非是當年他和墨麟劍主斗劍時,聶師發現的?但那時候,你我俱在,他為何傻乎乎露出馬腳?”
“兩個可能,第一,他和墨麟劍主斗劍,全身心沉浸劍道,忘記掩飾。
“第二,他不清楚我知道老師臨死前的致命傷為何。所以,才敢施展‘滅空劍道’。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他老糊涂了。”
聶景元臉上帶著譏諷:“畢竟,你我要對一位快死的老人家有點寬容。”
“正因為他快死了,聶師才坐不住,打算親自報仇?”
表情一僵,聶景元陷入沉默。
柴清嘿嘿笑道:“你師父不是擔心他快死了才去,而是這家伙信心膨脹,認為自己達到和靈皇的同等境界,直接殺過去報仇了。”
彭禹看向聶景元,他的老臉不知為何,有點發紅。
“咳咳……沒有人可以保證一生一世處于絕對理智的狀態。徒兒,你要謹記,每日三省吾身,盡可能不要出錯,更不能驕傲自大。”
的確是聶景元大意了。
煉成二十四諸天,仗著乾坤大戒在手,聶景元認為普世鮮有敵手,明知天玄宮有陷阱,還是踩進去了。
“聶師接下來打算如何?”
“等他斗劍失敗,自是取死之路。”
重傷之際,他只要略略推上一手,自然能殺掉神劍老人。
“以父皇的性格,斷然不會讓旁人插手斗劍。而且,眾目睽睽之下,聶師就打算動手?”
“不行嗎?他盜取我們家的寶物,我找機會清算,有何不可?”
“聶師可知,為何他突然動手擊斃天玄子?為何他弄出一場金吾城地震,栽贓顓陽?
“地底那件事,是顓陽察覺熔巖魔神身上的乾坤道力。若非他死扛,黑鍋又要您來背。
神劍老人雖然昔年暗算好友,盜走乾坤宗的至寶。但這些年他在外頭建立神劍宮,堪稱天下劍修的楷模。
縱然聶景元出面讓他認罪又如何?
一個為天下人傳播劍道的劍圣,一個是神出鬼沒,風評略有不佳的乾坤仙人。
那群武者偏向誰,還用說嗎?
聶景元要是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怕是根本活不過中秋。
更別提,神劍老人還給聶景元準備好幾口黑鍋。屆時不僅他要倒霉,彭禹都要跟著遭殃。
“應該慶幸,神劍老人準備不足。加上這些年,徒兒在昆吾氏威望越來越高,那些皇兄暫時歇了爭斗的心思。不然……”
要是神劍老人早前和某位皇子聯手,彭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肯定要吃一個大虧。
“那依你的意思,坐看他斗劍?”
“聶師不便出手,有道是‘師尊有事,弟子服其勞’。這事,就讓我來處置吧。”
“你徒兒說的不錯,眼下你這狀態,境界不跌落就算好了,還打算出去打架?”柴清又給他添了一碗藥,“養傷要緊。”
在二人努力安撫下,聶景元暫時歇了心思,默許彭禹全權處理。
回到正殿,面具人已經回來。
他依舊趴在床上看書。
“顓陽那邊問好了,還有聶師也醒了。所以,我打算中秋節動手。”
一邊脫衣服,一邊對面具人道:
“你有什么劍招嗎?教我幾個?”
“我的劍招你學不會,”面具人抬頭,“以仁為本,劍不沾血,我的劍道講究‘不戰而屈人之兵’。”
“劍是兇器,殺伐之物,豈能不沾血?”
“或許你不信,我可是從來沒有殺過‘人’的。”
彭禹意外看了一眼他,但轉念一想也是。
他整天憋在天宮,也沒什么殺人的機會。
“不過幫你也不難,”面具人想起一事,“我想寫一本,你回頭幫我發表怎么樣?”
“寫?”
你這家伙還有這種閑情逸致?
“我覺得,你眼下當務之急,是讓你爹、你娘和解吧?”
“大人的事,他們自己解決。”
面具人爬起來,坐在床邊:“唔,咱們想一個筆名,你幫我發表,算咱們倆的,稿費歸你。”
“,你確定?你會寫?”
“自然。”
面具人很快掏出紙筆,飛快書寫文章。
那是一個有關劍修的文章。
一個劍仙歷經坎坷,最終飛升成仙的故事。至于故事背景,發生在一個原始大陸破碎的諸天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