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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吉妠的證詞太過于駭人聽聞,國王消化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
“雅吉妠,你身為側妃,可知道誣陷皇子是什么罪名?”
雅吉妠噙著淚珠叩首,“尊敬的王,我愿以天神的名義起誓,自己沒有撒謊!您若是不信,可以招來三殿下的侍從,再采集孩子的血液與他們二人進行對比。”
影卯疲痞地接嘴,“其實根本無需這么麻煩,王宮里醫者眾多,隨便找兩個人來給三殿下體檢一下不就知道結果了。”
芝荷郡主幽深的目光在木韋鄯慘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三殿下咒罵我們扎殷血統不純,結果自己卻生出了完全沒有皇室血統的后代。敢問陛下,以后若是讓三殿下繼承了王位,那下一代王儲的血統又該如何保證?”
國王早已臉色鐵青,“老三,你可有話說?”
木韋鄯渾身顫抖著,并非因為害怕而是氣憤。
他不能人道的事情是軟肋更是逆鱗,如今被雅吉妠當著眾人的面揭發出來,損失的不僅是王儲之位,更是作為男人的尊嚴
木韋鄯將牙齒咬得嘎吱作響,陰森的目光恨不得將雅吉妠吃掉。
“事已至此,我沒什么好說的。只恨自己下手慢了,讓你這個賤人壞了我的好事。”
雅吉妠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國王怒斥,“放肆!木韋鄯,你還不知悔改!這次要不是扎殷發現了端倪,連本王都被你給騙了。本王可以容忍你為了奪位耍心機,但絕不能容忍你在子嗣上弄虛作假。”
木韋鄯此刻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對于國王的斥責已經完全免疫了。
“父王,兒子做錯了事,沒什么好辯解的。只是一點,您如是把王位傳給木扎殷,那咱們天沛國遲早得成為弘明國的嫁衣!”
國王氣惱又無奈地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時一直不吭聲的木扎殷卻是站了出來,恭敬地跪在了國王面前。
“父王,兒子從沒想過要通過不正當的手段爭搶王位。之所以有今日之舉,也是被各位王兄苦苦相逼所制。如果父王決定原諒三王兄,兒子愿自請封地,永不踏入圣依蘭城。”
“扎殷!”
他突然說出這種話,惹得芝荷郡主又急又心疼。她快走兩步上前抱住自己的寶貝兒子,一起跪在了國王面前。
“陛下,這些年來多謝您的庇護關照。我芝荷自詡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對扎殷也是悉心教導。如果您的確因為他的血統心生猜疑,怕他日后成為天沛國不安定的因素。我可以不做王妃,帶著扎殷返回弘明國。”
母子兩人越說越傷心,竟是抱在一起默默落下淚來。
顧姒和殷景熙對視一眼,“芝荷郡主,三殿下,雖說你們現在是天沛國的皇室成員,但只要你們愿意,弘明永遠為你們敞開大門。”
國王從未想過心愛的女人和寵愛的兒子會離開自己,霎時間就慌了神。
“你們在胡說些什么,本王怎么可能讓你們離開!”
他上前扶住兩人的胳膊,強行把他們拽起來。
“本王從來沒有因為血統的問題猜忌過扎殷的忠心,也絕對不會允許你們離開天沛。”
國王說著像是下定了決心,重新看向跪在地上的木韋鄯。
“老三,即便你的子嗣沒有問題,但你的心術不正,輕信他人險些釀成大禍,本王也不可能再將王儲之位交到你的手上。
你若誠心認錯,本王可以饒你一命。不過你得按照律法前往封地,無詔不得再踏入圣依蘭城半步!”
事已至此,木韋鄯心中早就知曉沒有了回旋的余地。同樣是勾結外敵,但因他是被殷方墨蒙騙,故而可以從輕發落。
木韋鄯呆呆地跪在地上不說話,國王便當他是默認了。
至于四皇子木扎殷,通過這一系列的事件,國王也看到了他正直善良的人品,決定立他為王儲,精心培養。
翌日,國王像全國發出詔令,告訴民眾天沛與弘明國的邊境有一股匪徒滋擾。之前弘明國大軍壓境的消息乃是有人故意造謠,希望民眾不要以訛傳訛,造成恐慌。
而且眼下這股匪徒現已經被兩國聯手鎮壓,邊境恢復了安定,近期更有弘明國的太上皇和太后準備訪問天沛國,促進兩國的交流發展。
就在消息傳出的數日后,顧姒與殷景熙以自己真實的身份再次出席了宮宴,驚掉了一眾大臣們的下巴。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芝荷郡主和國王體內的毒素已經徹底清除,顧姒和殷景熙也準備返回弘明。
臨行前,芝荷郡主悄悄將一個巴掌大的琉璃盒交到了顧姒手中。
“多謝太后的救命和對扎殷的栽培之恩,這是您想要的娥皇女金丸,希望能夠幫太后調理好身子。”
顧姒鄭重地接過,珍稀地揣在懷中。
“多謝。不過你全都給了我,那你自己怎么辦?我之前聽木扎殷說,這要原本是國王留給你用的。”
芝荷郡主抿唇一笑,“我之所以沒有再懷身孕并非因為傷了身子,而是王后的毒藥讓我損耗太多。如今太后已經為我清除了毒素,醫者說我養一養便能痊愈。”
顧姒聞言松了口氣,“那我便不推辭了。”
坐上回國的馬車,顧姒突然升起了濃濃的思鄉之情。她幫助木扎殷成為了王儲,同時也越發想念自己的兒子。
“不知道韶兒有沒有掛念我們。”
顧姒看著東邊升起的朝陽,勾出溫暖的笑意。殷景熙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把人帶到自己懷中。
“出來這一趟,也沒給韶兒帶點什么禮物回去。”
顧姒聞言一愣,“對啊,那咱們要不要采買些什么?”
“我看不用。韶兒早熟,對吃喝玩樂的東西不感興趣。”
“那你說帶些什么?”
顧姒眨著靈動的眼睛詢問,纖長忽閃的睫毛像是要飛到殷景熙的心里去。
殷景熙干脆合上了車窗的布簾,低下頭來在她眉間輕輕一吻。
“你雖然從來不說,但卻一直擔心韶兒形單影只無人作陪。干脆我們這次回去,給他帶個弟弟或者妹妹。如何?”
說話間,溫熱的手掌已經貼在了顧姒纖細的腰身上。她心中一驚,瞬間明白了什么。
“你知道我向芝荷討要藥丸的事情……”
“噓。”
殷景熙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把一切說出口和沒說出口的心事都封印在了兩人唇間。
往后的日子還很長,他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彌補遺憾,創造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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