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彌神社位于龜景市北郊七十里外一片風景如畫的小山林里。
這幾天全扶桑縷生大事,左彌神社作為龜景市附近最大的幫派之一,自然不可能全無聽聞。
這日德川熏召集社中首腦開會,正說到昨晚龜景市大爆炸的事情。
其中一個負責搜集情報的頭領說道:“雖然官方說是燃氣管道泄漏引起的大爆炸,但我剛剛得到確切消息,豕犬神社后院被掀開了一個深達三十幾米的大圓坑,竟像是有什么東西從地底鉆出來了一樣!”
“如果真是三十幾米的大坑,恐怕不是人力所為,難道是神話傳說中的什么怪物從地底鉆出來了?”
有一個姓田中的頭目接了一句。
結果他話一落音,好幾個人都轉眼瞪著他。
其中有一個提醒他道:“田中君,別對遠古神物這般不恭敬!”
田中嚇了一跳,趕忙點頭說道:“是是是!那都是遠古神物,是我失言,不該……用那兩個字!”
他說的是不該用“怪物”二字。
這些幫派人員個個都是豕犬神魔的忠實信徒,而且他們也都知道,之前的大和神社活生生就供養著一尊嗜血神魔。
因之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傳說中的那些神魔都是真實存在的,容不得半點褻瀆。
即便是一些傳說中沒有的東西,那也是“遠古神物”,而不能稱之為“怪物”。
你說這些人是有多變態,這也就難怪他們會時常去拜鬼廟參拜豬狗了。
德川熏揮一揮手,叫其他人不要扯遠話題,說道:“屠滅大和神社跟鳩山家族的那個漢國小崽子,確定跟昨晚上的事情無關?”
“也不能說無關!”
那個負責搜集情報的男人趕忙回話,“昨晚首相大人親自下令,調集了二十幾門大炮、再加上好幾臺聲波武器圍住豕犬神社,就是為了對付那個可惡的漢國小崽子。但那漢國小崽子死沒死根本不知道,因為那一場從地底發出的大爆炸,已經將神社徹底摧毀,就連神社周遭數千米,都毀滅殆盡。圍困在神社周圍的數百名軍隊官兵,也無一存活。至于這場大爆炸跟那個漢國小崽子有無關系,就不得而知了!”
德川熏皺起了眉頭,又道:“那個漢國小崽子先后屠滅大和神社跟鳩山家族,據說是為了一部什么……《五行寶典》,可那個漢國小崽子跑到豕犬神社又是干什么去了?”
“這個原因只怕是眾所周知!”搜集情報的頭目輕聲一嘆,“豕犬神社供奉著我們大扶桑的戰爭英雄,可周邊國家心里就是不舒服!如今他們總算是心愿得償,神社當真被徹底毀滅了!”
“徹底毀滅?”
德川熏不由得冷笑一聲,“他毀滅的不過是個表象而已!立刻通知財務部,調撥專款支持政府重建神社,再造神魔金身!”
負責財務的一個男人忙高聲答應。
之后德川熏又問:“那個漢國小崽子倘若未死,還會干出什么事情來呢?”
“不管干出什么事情,應該跟咱們左彌神社沒什么關系……”
搜集情報的頭目話未落音,就好像回應他的話一樣,忽聽得“轟隆”一聲大響,緊隨著一個守衛慌慌張張奔了進來,結結巴巴說道:“不好了!有一個漢國小子,踢開大門闖進來了!”
“漢國小子?什么漢國小子?”
德川熏如驚弓之鳥,一下子跳起身來,“門口的守衛呢?為什么不阻攔?”
“那人見人就殺,根本阻攔不住!”
守衛滿臉驚恐顫聲回報。
德川熏大驚失色,叫道:“不會是那個漢國小崽子來了吧?咱們左彌神社跟他無冤無仇,而且最近也沒得罪過漢國人呀?……我去請武英鶴大人出來,桑木君,立刻打電話給首相大人!”
他腦筋轉得倒快,一邊連聲吩咐,他自己已經跳起身來走向后門,想要去請他左彌神社供奉的武道高手武英鶴。
那個負責搜集情報的“桑木君”心思急轉,趕忙叫了一聲:“德川大人,不能通知首相大人……”
只可惜德川熏已經走出后門,沒聽見桑木的叫喊。
倒是旁邊的田中張口問桑木:“為什么不能通知首相大人?”
“一旦通知首相大人,首相大人肯定是要調動軍隊來殲滅那個漢國小崽子,說不定就會直接安排軍機轟炸!可那漢國小崽子槍打不死炮轟不滅,最終不過是將咱們左彌神社,跟大和神社及鳩山莊園一樣炸成白地!”
田中回頭一想,又道:“你說得雖然有理,但這幾天發生這么多事情,全扶桑肯定處處都被安排了情報眼線,就算你不通知,首相大人也會很快得到消息!倒不如按照德川大人吩咐,在通知首相大人的同時,請求首相大人慎重其事,不要像轟炸大和神社跟鳩山莊園那樣,毀了咱們左彌神社,結果那漢國小崽子卻毫發無損!”
桑木無可奈何,嘀咕說道:“還能怎么慎重其事?真要是那漢國小崽子來了,除了安排戰機轟炸,只怕也沒有其他法子了!”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角落去給首相打電話。
不料他這邊剛跟首相接通,又是“轟隆”一聲響,厚重的大堂前門倒飛進來,直撞得兩個站在門后的人“哎呦”叫喚跟著飛出。
桑木張目去看,正見一個年輕男子,滿臉冷漠站在門口。
桑木一下子驚慌失措,只能沖著電話叫道:“首相大人,那個漢國小崽子到左彌神社來了,請求首相大人……”
他的話只說到此,因為站在門口的那男子左手一揮,桑木只感覺手上一震,手機脫手,憑空飛向了那男子。
那男子接在手中,用很流利地扶桑語高聲說道:“你是扶桑首相嗎?我現在正式通知你,趕緊讓高橋俊出來見我!只要高橋俊一日不出,我就摧毀你小扶桑幾個幫派門戶!”
他話一說完,直接將手機捏得粉碎。
然后他一雙眼睛,冷森森地向著屋子里的一眾頭目掃視一圈。
其他人也還罷了,但桑木曾去參加過鳩山弘一的生日宴會,親眼見識過這個漢國男子的厲害,只嚇得渾身哆嗦不敢動彈。
但偏偏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同時掏出手槍指向那漢國男子,其中一個出言喝道:“你就是這幾日在我大扶桑胡作非為的漢國小崽子?聽說你刀槍不入,我還就不信了!”
“不能開槍!”
桑木大叫一聲。
只可惜在他叫喊的同一時間,兩個蠢蛋已經扣動了扳機。
黑影一晃,那男人手上多了一條長長的鞭子。
兩枚子彈不知道飛去了哪里,倒是那男子陰森森地一陣冷笑,說道:“我正想大開殺戒,正好你們給我了理由!”
話未落音,桑木只看見滿屋都是鞭影鞭花。
他先是感覺頸脖一涼,視線突然搖晃模糊起來。
緊隨著“砰”的一聲,他整個面部撞在了地板上。
我被砍頭了!
這是桑木最后的感知。
緊隨著他恍惚聽見有人暴喝一聲,似乎是他左彌神社第一武道高手武英鶴的聲音。
但具體是不是他已經無法判斷,因為無邊的恐懼與悲哀,瞬間將他拉入永久的黑暗。
又是“砰砰”兩聲響,另有兩顆人頭落在了地上。
一顆是左彌神社的社長德川熏。
另一顆,則是左彌神社第一高手武英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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