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知道丁凰是什么意思。
他孟浩乃是五行神魔的繼承人,也就等于是五行門的小祖師,幫助五行門發揚光大,應該是他避不開的一個責任。
可他總不能現在就告訴五行門人,他已經得了五行神魔的玄法傳承吧?
五行神魔的留書當中,雖然要他關照五行門,可也一再交代,最好不要將玄法傳承給五行門人。
雖然現在的環境早已經不是五行神魔那個時代可以相比,但五行玄法施展開來,確實太過驚世駭俗。
一旦整個五行門人都開始修煉,恐怕仍會引起武道界人的警覺,甚至引發老百姓的驚懼情緒。
更何況五行玄法的修煉條件非常苛刻,不止是需要天賦,也的確需要緣分。
否則就會像于老宗師一樣,不止修煉起來萬般艱難,最終更是因使用水系功法而遭受反噬,命將垂危。
當然那跟于老宗師未能得到五行玄法的基礎修煉心法有很大關聯,但若換了他孟浩單獨修煉這套水系功法,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換句話說,他孟浩若是將五行玄法交給五行門,起碼在目前的條件下,對五行門沒有好處,反而很可能將五行門推向死亡。
所以他孟浩可以對五行門加以扶持,但起碼在目前,還不能透露他得到了五行神魔傳承之事。
要不然除非他將五行玄法交給五行門,否則五行門人不單不會認他是小祖師,反而會視他為竊取了五行神魔傳承的大仇人。
所以孟浩無奈苦笑,說道:“你讓我說什么,這是五行門內部事務,我根本沒有插手的理由!……我倒是要提醒你們,明兒你們行動的時候,主要的危險很可能是來自內部!”
他迅速地轉移話題,避免丁凰提及五行神魔之事。
幸好以丁凰的聰明,自然知道他既然岔開話題,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所以丁凰不再追著五行門的事情討論,只問孟浩:“你這話什么意思?你不會是說明天參加行動的人當中有內奸吧?”
“沒有內奸,但有仇人!”
孟浩呵呵一笑。
“你是說那個毒手觀音啊!她敢胡來,我再給她一掌!”
丁凰揚一揚下巴。
“別忘了那可是在鳩山那個老鬼子家里,你真要跟那女人打起來,可就把你們自個兒完全暴露在扶桑鬼子的眼底下了!”孟浩說。
丁凰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不由得回臉瞥了金云灝一眼。
金云灝一臉疑惑,說道:“應該不會吧!鐵三娘也是個老江湖了,明知在虎狼窩里,她怎么可能那么輕率?就算她想報仇,也不該在明天吧?”
“總之小心一點沒錯!”
孟浩淡淡一笑,自然不能說得太多。
丁凰做個鬼臉,笑道:“這不是還有你嘛,你不會讓我出危險的對吧?”
她那鬼臉十分俏皮,以她清冷高傲的性子,金云灝幾乎從未見過。
然而最令金云灝驚訝地不是這個,而是丁凰那句話的意思。
那明顯是說,孟浩的本事遠超她丁凰,所以在她丁凰遇到危險的時候,孟浩可以輕易令她化險為夷。
真的假的?
這姓孟的當真能有這般本事?
丁凰之前說姓孟的助她行功突破到宗師境,難道并不是往姓孟的臉上貼金,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這怎么可能?
金云灝心里“撲嗵”亂跳,再看孟浩的神情,卻見他無奈一笑,伸出手來,撥了一撥丁凰的頭發。
那神情充滿寵溺,但同時,也等于是認同了丁凰的說法。
金云灝差點兒就要坐在地上。
天啦,瞧他們這群人都干了什么事!
姓孟的恐怕不止是比丁凰本事大境界高,而且高得只怕不是一星半點。
否則他們兩個,絕不會談論起明天的危險來,會如此的輕松自在,連一丁點緊張凝重的氣氛都沒有。
那說明什么?
說明在這姓孟的眼里,不管明天發生什么事,憑他的本事都可以輕松解決。
這可是在扶桑,姓孟的本事要大到何等程度,才會有如此自信?
“金云灝你怎么啦?怎么像要暈倒了一樣?”
丁凰發現了金云灝的不對,滿臉好奇問出來。
“沒事!”
金云灝苦笑搖頭,忍不住問了一句,“丁凰,孟兄弟他……到底是達到了什么境界?”
“他呀?說了你也不會信,所以還是不說了!”
丁凰咯咯一笑,又回過臉來,嬌嗔地挽住孟浩的胳膊,“明天如果真有危險,你不單要救我,還得關照一下金云灝!他這個人蠻不錯的,起碼在神州八英里邊,我就只看他最順眼!”
“行,你都說了,我敢不遵命?”
孟浩再撥撥她的頭發。
金云灝更暈了,以至于不得不伸手扶了一下墻,要不然真要跌倒在地上了。
這一下算是實錘了!
看他兩人一問一答,可想而知,姓孟的不止是境界高過丁凰,而且肯定高到令人難以置信。
他是不是該回去再跟古師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重新布置一下行動計劃,盡可能請求姓孟的加入行動,甚至是成為明天行動的主導者?
問題是,古師叔能相信他的話么?
畢竟連他自個兒,都感覺難以置信。
鳩山弘一的壽宴,是在鳩山家的一座莊園內舉行。
此莊園背靠青山,面向著一座湖泊,當真是湖光山色,景色怡人。
在莊園大門一側,一溜排開擺著幾張大桌子,桌子后邊有人坐著登記。
所有來賀壽的人,都要先憑著請柬進門,然后往這排桌子跟前敬獻壽禮。
孟浩以漢商身份進入莊園,一眼瞅見昨兒遇到的井上叔侄,剛剛從敬獻壽禮的隊伍里邊擠出來。
“咦,你小子還真來了呀!”
孟浩本來不想理會這對叔侄,奈何井上倒立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他,立刻往他這邊走過來。
并且一邊問,一邊伸長了脖子四面張望。
然后沒等孟浩回答,他自個兒一臉興奮嘿嘿笑起來。
“我知道了,昨天遇到了真武集團少東家,我看那位少東家跟丁凰格外親熱,不會是丁凰一見那位少東家,就撇下你這堆臭狗屎,跟著真武集團少東家走了吧?”
這話說得何等難聽。
不過孟浩皺皺眉頭,仍舊懶得搭理他。
井上倒立卻越發來勁,呵呵笑道:“被我說中了吧?看你多可憐,昨兒還趾高氣揚有美女相伴,今兒就形單影只孤身一人了,我早就說了,就你這條件,怎么可能配得起丁家大小姐……”
他嘮嘮叨叨說個沒完。
孟浩實在是厭煩之際,不得不呵斥一聲:“你他媽閉嘴行不行?”
“喲,還生氣了!好,咱不提丁大小姐了!可是今天來這兒,并不是能混進來就行,你還得敬獻壽禮!要不然待會兒人家可是要按照壽禮安排座位的,你沒壽禮想來白吃,那可不行!”
孟浩聽他這么一說,心中忽然起了促狹之意,遂點一點頭,問他:“不知道你跟你叔送的是什么壽禮?”
“我叔花了三百萬美金,從法國購回了一件原產日本的古劍,這個肯定能讓田中大人刮目相看!至于你,不說讓你花三百萬美金,你只要能拿出一百萬漢幣買件禮物,就算你了不起了!”
“這樣啊!”
孟浩臉上不動聲色,“我的確送不起那么貴重的禮物,只能將我在漢國古玩攤上淘到的一樣寶貝送給他!”
“古玩攤上淘到的?”
井上倒立哈的一聲笑出來,“那是什么寶貝呀,拿出來瞧瞧唄!”
“瞧瞧就瞧瞧,我這個寶貝可厲害了!”
孟浩一邊說,一邊從兜里掏出一塊拳頭大的黑黢黢的東西。
井上倒立伸頭一看,想笑,又忍住,故作嚴肅皺起眉頭,問孟浩:“你確定不是跟我開玩笑?”
“我干嗎要跟你開玩笑?包裝盒我都準備好了!”
孟浩隨手一套,很神奇的,果然掏出一個包裝盒。
打開包裝盒,盒子里鑲嵌著泡沫,泡沫上有一塊凹陷。
另外還有一塊紅色的絲綢布鋪在泡沫上,將整個盒子都裝飾得華麗美觀。
孟浩將那塊黑黢黢的東西往泡沫里一放,正好穩穩當當放進那個凹陷里,很明顯這個禮品盒,確實是為了裝這個黑黢黢的東西所制。
井上倒立忍無可忍,終于還是哈哈哈哈笑出來。
“你還真是拿這個黑黢黢的玩意兒當壽禮呀?可你這到底是他媽的什么玩意呀,怎么我越看越像是從路邊撿到的破石頭吧?就這你敢拿出來當壽禮,你他媽確定當真不是開玩笑?”
他越笑越響亮,越笑越是前仰后合。
直引得周圍很多人,紛紛轉臉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