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孟浩明知袁闖等三人前往英鋒武館踢館,必然會遇到半步宗師中期的茍正。
而且茍正本身就是罪魁禍首,不讓三個小孩兒在茍正身上出一口氣,連孟浩自個兒都覺得太便宜了那個狗東西。
但茍正畢竟是半步宗師中期高手,只要其運轉功夫,憑三個小孩兒的力氣,就算是其站著不動,三個小孩兒也根本傷不了他。
所以孟浩在傳給三個徒弟“千機變”的同時,另外傳了他們一招“錐心手”。
這錐心手是數百年前一位武道大師所創,這位大師因本身體質的緣故,難以練成絕世的神功,因之傾心鉆研,創出了這招錐心手。
這是一種可以以弱勝強、以點破面的精妙功夫,當初這位武道大師,便是以這種功夫,屢次戰勝實力遠比他高的武道高手。
而且這種功夫并不限于表面形態,無論是用拳、用掌、甚至是用手指頭皆可施展。
其關鍵在于可將自身內力凝聚到一點。
那就好像同樣的力氣,使用鈍器跟使用利器相比,絕對是使用利器對敵人的傷害更大。
袁闖等三人雖然修煉的時間不長,但日日皆是在靈氣充盈的聚靈陣中修煉,而且修煉的又是極其精妙、并且適合自身體質跟天賦的功夫。
所以他三人修煉一日,敵得過別人修煉十幾二十日。
因之時間雖短,但三人都已小有所成,已經能夠將有限的內力,凝聚到一個點上。
再加上孟浩專門指點過人體的哪幾個部位最是脆弱,而且遭受打擊時也最痛苦。
這才令堂堂的半步宗師中期境的高手茍正,在硬接袁闖兩拳猛擊的時候,居然被袁闖直接破防。
若非他的武道境界高出三個少年人太多,只怕在這短短的一瞬之間,就已經傷在了三個少年人手底。
滿場學員鴉雀無聲,誰也料不到他們威風凜凜的茍副館長,方一上場就順地翻滾,完全沒有了高手應有的氣度與風范。
而且這幾個人的動作都太快了,快到宛如電光石火,絕大多數學員根本沒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茍正站起身來,滿眼殺意看著袁闖等三人,一字一字慢慢說道:“難怪你們三個敢來英鋒武館尋釁滋事,果然是新學到了一點本事啊!好好好,算我茍正看走眼了,今兒若不將你三個小鬼廢了手腳,我茍正也枉做了這英鋒武館副館長了!”
滿場學員直到此時方醒過神來,一時間面面相覷,竊竊的議論聲,也悄然展開。
“剛剛你們看清楚了沒有,這三個小鬼,居然將茍副館長逼得順地翻滾?”
“可不是嘛,我說茍副館長怎么突然倒在地上了呢,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
“看來這三個小鬼是真的有點本事啊,連茍副館長上場,都壓不住他三個!”
“肯定有本事啊,不然鐘教練也不會輸得那么慘!鐘教練可是連大刀都用上了的,結果還是被這三個小孩兒給打殘了!”
“更可怕的是,那個袁闖跟那個姓寧的,以前在咱們武館整整兩年啥都沒學到,這才出去多少天啊,兩個月都沒到吧?突然就變得這么厲害了!難怪人家說咱們英鋒武館很差勁,的確是挺差勁的,在這里學上好幾年,不如人家學兩個月!”
“快別說了,提防被教練們聽到!”
“聽到有怎樣,咱們可是花了大價錢來學本事的,結果本事沒學到,你心里難道會舒坦?”
“我心里也不舒坦,可是……這都是命啊!”
在無數學員的哀嘆聲中,茍正與袁闖等三人再次戰在了一起。
這一回茍正再不敢有絲毫輕視之意,更不敢再不擋不架硬接三人的拳頭。
但他終究是半步宗師中期的高手,渾身氣息流轉,三個小孩兒再想傷他,基本上是不太可能。
但三小孩兒使開了千機變陣法,三人你進我退你攻我守,當真配合得妙到毫巔。
更加上三人的身法步法皆是精妙無雙,茍正想要傷到三個小孩兒,同樣不太容易。
當然了,以半步宗師中期渾厚的內勁,茍正完全能夠將三個小孩兒拖垮。
可問題是,真要以拖取勝,他茍正的這張臉,也不用再要了。
即便眼前只拖了十來分鐘,滿場學員就已經開始躁動起來。
“十分鐘了,這三個小鬼已經在茍副館長手底堅持十分鐘了,這可是茍副館長,除了祖師爺跟總館長之外的第一高手,怎么可能讓三個小鬼堅持這么長時間不敗?”
“興許是茍副館長手下留情吧?茍副館長可是一拳能夠打穿一塊大石板的,真要用盡全力,只怕這三個小鬼早被他打死了!”
“可是你們看茍副館長那神情,咬牙切齒的,像是手下留情了嗎?我覺得他要是有機會,恨不得把三個小孩兒一拳打死吧?”
“我覺得也是,茍副館長根本不像是有手下留情!總之,是這三人命好,怎么就能拜到一個好師父,短短的不到倆月,居然能有如此成就,我要是也能拜個這樣的師父就好了!”
“而且人家的師父不收學費,反而隨手打賞給弟子的零花錢都有十來萬,天啦,太他媽饞人了!”
“我覺得袁闖跟這個姓寧的,武道天賦還不如咱們這些人吧?他們那師父連他們都肯收為弟子,說不定也肯收咱們!要不等事后,咱們去問問袁闖跟這個姓寧的,請他們說說好話,讓咱們也拜他們的師父為師去?”
“你想的倒美,咱們從前可是都欺負過袁闖的,他不記恨咱們就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還指望他幫咱們說好話,怎么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總要試上一試,哪怕給他叩頭道歉呢!總之瞧瞧人家的師父,再瞧瞧咱們武館,反正我是不想繼續在這武館學武了,白花錢,學不到多少真玩意兒!”
“可不是嘛,我也不想學了!瞧人家這三個人,比咱們的年紀都小,卻能合力抵擋住茍副館長,人家這才是拜了一個好師父,學到了一些真功夫,咱們在這兒……別說了,越說越心寒!”
“是啊,越說越心寒!我在英鋒武館學了整整兩年了,跟人家一比,太受打擊了!”
“的確是很受打擊,難怪人家說在英鋒武館是浪費生命,說得太對了!”
“不止是浪費生命,還浪費金錢!”
臺下學員的議論聲,臺上的茍副館長自然是聽不到。
就連在場下觀戰的幾個教練員,也同樣聽不到。
畢竟學員們的議論,都是背著教練的,而且聲音都很小。
但,有一個人,卻將學員們的竊竊議論聽進了耳中。將學員們的頹唐之氣,也都看在了眼里。
這個人是華運昌,英鋒武館總館長。
同時他也是聞名武道界的神劍老人華劍鋒的獨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