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當天回去郊外的那棟別墅,就將黃深一并帶上,先讓他演練武功,之后費心幫他指點一番。
他的指點鞭辟入里,直指核心,黃深聽得茅塞頓開,更是心悅誠服拜倒在地。
等到黃深自行修煉,孟浩又檢查了一下袁闖跟寧紅石的功夫進展。
經過連續三天幫他們疏通經脈、加藥材浸泡,兩個小家伙已經差不多脫胎換骨。
而孟浩傳授給他們的,不僅是世間最精妙的功夫,更是與兩人的天分體質完全貼合。
所以短短三天,兩人比起英鋒武館幾個月的正式學徒,已經是只高不低。
再過一日,孟浩突然收到一個電話。
是了塵道長打來的。
“是這樣的孟大師,我有一個好友,七十多的人了,最近一段時間突患怪病,遍尋名醫也查不到原因何在,我今兒突然想起來,孟大師不僅功夫精深,醫術之高也是少有人及,所以想請孟大師來給我這個好友看看,卻不知孟大師能不能抽出時間來!”
“你好友?在中南市?”孟浩問。
“對對對,就是中南市逐星集團的邢老爺子!他本身已是宗師境高手,早些年我跟我師兄剛剛脫離……從前那個門派的時候,多虧了邢老爺子照應。”
“那時候的邢老爺子就已經是宗師境高手,而且他跟京城的姜大師是好友,有他們兩位幫我們隱藏行蹤,才讓我們躲開了最初的追殺。要不然我們兄弟倆,早就被發現蹤跡抓回去了。”
孟浩從前還曾經有過疑惑,為什么了空了塵在剛剛逃出地玄門、還沒有學到《逆天大法》中的本事的時候,沒有被地玄門高手追蹤到。
如今聽了塵一說,原來是有邢老爺子跟京城姜大師幫忙。
可這兩人,又怎么可能幫了空了塵隱藏行蹤,躲過地玄門高手的推算追蹤?
難道他們倆也學過《逆天大法》?
孟浩立刻進行推算。
邢老爺子的身世來歷很快就能推算得清清楚楚,跟地玄門與天機門沒有任何關系。
但姜大師……
他已經從很多人口中聽到過“京城姜大師”的名頭,以前他沒在意,但此刻稍一推算,心中便猛然一驚。
因為這位姜大師,確確實實跟天機門有關。
不過姜大師現如今已經不是天機門徒,早在二十年前,他便從天機門徹底離開。
至于他為什么會離開,天機門近況又如何,孟浩卻不敢做更精準的推算。
因為在推算的過程中,那種偷窺別人、卻被別人發現的驚栗感,再次涌現。
不過由此可見,天機門肯定依舊存在,而且其實力還非常強大,要不然孟浩就不會有這種驚栗感了。
可是據傳言來看,姜大師名頭雖響,其推算之術卻并非十分精準,起碼比他孟浩差了很遠。
如果姜大師真是出自天機門,怎會如此?
——估計這位姜大師,不愿意太招人耳目。
又或者天機門留存至今的天機神算本就殘缺不全,姜大師并非天機門核心弟子,能夠學到的更加有限。
兩者究竟哪一個更接近事實,孟浩既然不敢精準推算,也就無法確定了。
“我可以過去看看,不過……你沒泄露我的事情吧?”孟浩說。
他所謂的“我的事情”,自然是指吸收《逆天大法》精髓之事。
了塵看來也明白他說的是這件事,趕忙說道:“我怎么可能透露孟大師的事情,那不是給我自己找麻煩嗎?孟大師放心,姜大師……可能會一點推算之術,但孟大師……不用怕被任何人推算出來!”
他這話同樣語焉不詳,不過孟浩自然明白他是何意。
“那好吧,明天上午我就去幫刑老爺子看看吧!”
“那就太感謝孟大師了,要不要我安排車子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
孟浩掛上電話。
從了塵的言辭中可以判定,這位姜大師出自天機門的事,了塵應該是清楚的。
估計當年了空了塵反出地玄門,也正是姜大師退出天機門的時候,秉著同病相憐之情,姜大師才聯手邢老爺子,隱蔽了了空了塵的行蹤,讓地玄門高手推算不出。
由此可見,姜大師的本事,是遠遠超過了空了塵的。
再由此推測,姜大師之所以無法精準推算,“不想太招人耳目”的可能性,還是要更大一些。
不過孟浩吸收了《逆天大法》精髓,即便是現在的天機門、或者地玄門門主對他進行推算,所得出的結果,也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比如他的姓名,年齡,家庭成員,出生日期,結婚日期,現在的生活狀況,等等等等。
像他學過《天機神算》、《逆天大法》這種事情,就絕對推算不出。
換句話說,只要他自己不泄露,無倫是誰對他進行推算,都只會當他是個普通武者,不會知道他跟《天機神算》、《逆天大法》有任何關系。
第二天孟浩依舊很低調的坐上一輛出租車,趕往邢老爺子居住的大別墅。
那同樣是在遠離市區的地方,別墅依山傍水,很適合老年人休養身心。
了塵領著他徒弟陶衛東守在門口,見孟浩從出租車上下來,趕忙迎接上來。
“那位姜大師還在這兒么?”孟浩隨口問。
“姜大師已經走了!他雖然能夠查出邢老爺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對醫術并非十分擅長,無法幫老爺子解除病痛。正好前天京城那邊有事,他就只好先回去了。”
了塵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又道:“我跟你透露一點消息,邢老爺子應該是練功不慎走火入魔,只不過老爺子不許我們說出來,在他看來凡是不能探查出這一點的,都不會是什么好醫生。”
孟浩點一點頭,又問:“老爺子先前尋過哪幾位名醫來看過?”
“就是這一點讓人生氣,在咱們漢中省,也是有幾位名醫的,比如神灸翁笛翁大師,再比如武道神醫谷杭谷大師,但不知怎么回事,上個星期邢老爺子安排人去請這兩位神醫過來,這兩位神醫居然全都托辭不來,把邢家一家人氣得!”
“可生氣也沒辦法呀!最終邢家只能遠赴南江市,去請妙手神針方海方大師,不料方大師被人請去了東海市,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邢家沒辦法,另外請了一些醫生過來,但醫術都遠遠比不上這三位!”
了塵一邊說,一邊嘆氣搖頭。
孟浩微微一笑,自然不會跟他解釋翁笛跟谷杭托辭不來的緣由。
“這會兒屋子里應該還有醫生守著的吧?”孟浩又問。
“今天倒是來了兩位很有來頭的人物,一位是早就隱居的老先生費廉費大師,十多年前費大師在漢醫界的名頭,那可是遠遠超越翁笛跟方海大師的。只不過老先生在十年前,沒辦法將他自個兒的小孫女救活,傷心之下退隱下來,再也不肯幫人治病。這一次邢家也是沒辦法了,這才求到老先生面前,費了好大力氣,總算是把他請出山了!”
“另外一位是費老先生的好朋友,聽稱呼是姓穆,因是跟費老先生在一塊兒隱居,所以費老先生出來,他也就跟著過來了。他在醫道界名頭并不響亮,不過我看費老先生對他的態度,只怕這位穆大師的醫術,不會在費老先生之下,只不過淡泊名利,所以名頭不響。”
孟浩在他講述的時候,已經開始進行推算,不由得暗暗苦笑。
在這兩位遺黎故老面前,他這個年輕輕的小大夫,只怕是又要被鄙視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