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坊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顧客發大財的。
一旦有顧客挑選到了超級美玉,在現場切割開之后,賭石坊都會以至少低一半的價格進行回收。
顧客一來不敢確定手上的美玉究竟能值多少錢,二來僅僅只花了一萬塊、甚至只是一百塊一千塊的本錢,就賺到了數十上百萬。
絕大部分顧客都已經心滿意足,只要賭石坊肯回收,都不會太過拒絕。
可孟浩很清楚,他手上的這塊玻璃種翡翠,至少能值三千萬。
一旦打磨成鐲子,再加上邊角料還可以制作成耳環吊墜之類,五千萬都算少的了。
再加上那顆隕石,其價值根本無法估量。
賭石坊想花區區一千萬進行回收,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一千萬?我咋覺得這么虧呢?”
孟浩淡淡一句,“這樣吧,你們大老板胡一恒今天中午要請我吃飯,到時候我去跟他談談,這兩樣寶貝回收價的問題如何?”
錢大軍面色一寒,雙眼如刀盯緊孟浩。
孟浩毫無所謂地面對著他的眼光。
不畏縮,更沒有絲毫畏懼。
良久,錢大軍點一點頭。
“行,我現在就打個電話給我們老板!”
他果然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很快地,電話通了。
“老板吧,我是大軍!”掌柜的畢恭畢敬。
“大軍啊,昨晚我喝多了,一早起來聽青松說,鎮上來了一個刺兒頭,昨晚攪了拍賣會,今天應該是到你們賭石坊去了吧?”
“是啊老板,這小子跟胡英賭石,結果……他媽的居然賭贏了!”
“賭贏了?你們就沒有動點手腳?”
“我們肯定有動手腳啊!昨晚胡英跟我們一說,我們直接找了三塊美玉過來,合計能值三百萬!可是……沒想到這個小子運氣實在太好了,居然從咱們賭石坊那些不起眼的石頭里,挑出了一顆超級玻璃種!”
“超級玻璃種?有多大?你估計……能值多少錢?”
“有拳頭那么大,我瞧著……至少能值三千萬!”
“啊”的一聲,胡一恒明顯從什么地方跳起身來。
“三千萬?賭石坊還從來沒有出過這么珍貴的石頭,就連在我玉礦場的原石中心,甚至是在拍賣場上,都很難有估價這么高的原石,這小子……當真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千真萬確,而且還不止這個呢!老板你是不知道,就這小子,從一樓那些廢石堆里挑出一顆,結果……里邊居然……居然有一顆億萬年前被包裹進巖石里的隕石!”
“啊”的一聲,胡一恒再次從那邊跳起身來。
“隕石?你確定?”
“這個……沒法確定啊,畢竟我們都不懂隕石!可是……那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居然把切玉刀直接崩碎了,就這個硬度,不用說,肯定是隕石!”
“有多大?”
“足足有拳頭那么大!”
“拳頭那么大,比鉆石還硬,又是億萬年前的古物,那豈不是……豈不是……比你剛剛說的那塊超級玻璃種更珍貴?”
“是啊是啊!我瞧著……其價格根本無法估量,這要拿到拍賣場去,五千萬……甚至一個億的價格恐怕都不算高!”
“沒錯,的確是能值一個億了!那你……有沒有跟他提過要回收?”
“當然提了啊!可這小子嫌我報的合共一千萬的回收價太低了,還說老板請了他中午吃飯,所以等中午去見了老板現場再跟老板談!”
“中午請他吃飯的話……是青松吩咐袁金彪說的,既然這小子真想來我家,那就讓他來吧!……對了,這小子膽量不小,你瞧著是不是有些什么本事?”
“確實有點本事,很輕松就踹斷了咱們一個兄弟的小腿,不過……他膽子好像并不是特別大,明明挺能打的,可人一多他就慌,倒是有一個叫……耿開的保鏢,一個打五個,居然打贏了!”
“耿開?是姓甄的那個娘們的保鏢吧,我見過的,沒覺得他很厲害呀!……算了,你就說我請他們即刻到我家里來,你跟著他們一塊兒來吧!”
“好的老板……”
“先別掛電話,我總覺得……還有件事要琢磨一下!”
“是的老板!”
錢大軍安安靜靜等待片刻,才聽見胡一恒一字一句慢慢開口。
“此人能夠讓紅葉商會認作名譽會長,肯定是很不簡單!關鍵是……他這份眼力太可怕了,居然從賭石坊那些破石頭里邊,挑出了價值上億的兩樣寶貝,這要是能夠為咱鳴玉實業效力,那咱們鳴玉實業日后可就更是飛黃騰達了……”
胡一恒的話還沒說完。
錢大軍“啊”的一聲,忍不住插口一句:“沒錯,我怎么沒想到呢?我還想著要把這小子怎么弄死呢!老板這么一說,他竟是咱鳴玉實業求之不得的一個寶貝了?”
“沒錯!所以你要對他恭恭敬敬,等他來了我家里,我再看看能不能勸他為我效力吧!肯效力,以后他就是我鳴玉實業頭號鑒玉人了,若不肯效力……那就再說吧!”
錢大軍明白這句“再說吧”是什么意思,趕忙道了一聲:“是的老板!”
之后他收起手機,努力調整心態,堆起滿臉的笑意走向孟浩。
“剛剛對孟公子無禮,還請孟公子多多包涵!”
錢大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握住了孟浩的一只手。
“沒想到孟公子居然是我們大老板的頭號貴賓,我們大老板吩咐了,一定要對孟公子畢恭畢敬!而且我們老板還吩咐,由我親自引路,請孟公子即刻去我們大老板家里赴宴,所以孟公子……現在就動身可好?”
他謹謹慎慎小心一問。
孟浩尚未作出回應,在場的其他人,再次感覺頭暈目眩難以理解。
錢大軍是誰呀,他可是胡一恒手下十大干將之一。
平時都是別人對他小心翼翼,啥時候見他對別人這般恭敬了?
關鍵是他剛剛還一副陰森冷沉的模樣,好像姓孟的不肯交出隕石跟翡翠,他賭石坊就要動手硬搶了一樣。
怎么一個電話打完,突然就變了一幅表情?
他錢大軍、或者說胡一恒啥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難道這個小年輕,當真是有天大的來頭,連赫赫有名的胡一恒都惹不起?
這也太魔幻了吧?
實在是看不懂啊!
“軍哥,我叔叔到底怎么說的呀?你至于……對這小子這個態度嗎?”
胡英按捺不住開口發問。
錢大軍面色一沉,說道:“胡公子請慎言!孟公子當真是大老板的頭號貴賓,日后說不定連咱們都要仰仗孟公子呢!所以……別再小子小子這么稱呼了,否則連我都要對你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妹呀!
胡英差點吐血。
今兒走的什么霉運,輸給姓孟的小子一千萬不說,連自己人都要直接打他臉了。
他胡英可是胡一恒的親侄兒,居然淪落到這個地步,老天爺,誰能聽他鳴冤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