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洛羽面露驚駭。
太古幽冥界之行,明明有四十九日充足的限期,又怎會是明日?
此刻,邪身彌樂見洛羽驚訝模樣,已大笑九天:“~難道洛道子不知,幽冥界早已荒廢?其內空間時間其實早就發生了一些變化。這變化便是內里看似四十九日,可于這山海而言卻只不過兩三日爾。
也就是說,離你們這些所謂正道之士構建的污濁世界滅亡,只剩下不到一二日矣,哈哈哈”
狂笑聲震人心魂,洛羽大驚失色。
難怪自己總覺著與本尊分隔兩地,雖能心意勾連相通,卻總覺著有種時間錯亂的感覺,原來原因在此!
可還不等他多想,便聞彌樂冷戾道:“善哉善哉,可惜你這天機道子已看不到山海覆滅,成為極樂凈土的那一日了。”
說罷,他已掌推‘卐’血印,罩殺而下!
顯然,這是要一舉將洛羽轟殺。
而就在所有人絕望失色,都以為天機道子就要隕落之際。
忽然!
九天之上,不知哪來的白云翻滾萬里,流霧遁開八方夜空,似見混沌太虛。
桃花村外,海灣邊。
此刻的大樹下,老秀才正望著那渾身油黑發亮的健碩大螞蟻在那耀武揚威。
這健碩螞蟻如此間無雙霸主一般高舉前肢,發出‘吱吱’聒噪之聲,似是在向眼前被它擊敗的小螞蟻炫耀自己的強壯一般,好不得意。
望著不斷逼近的健碩大螞蟻,老秀才顯露一絲厭惡。
他吐出一團濃白的云霧,在蟻群上空凝結如云海,沒好氣的嘀咕著:“善哉善哉,善個屁,沒完沒了,煩不煩?”
隨即,他比劃著煙桿瞇眼瞄準螞蟻,旱煙桿穿破層層濃白的煙霧,輕輕敲打而下。
與此同時,谷影宗禁地上空。
就在所有人絕望地仰望夜空,以為天機道子就要隕落于邪身彌樂之手時。
忽然!
九天之上,不知哪來的濃霧白云翻滾萬里,流云迷霧左右遁開,似可見虛無幽深的混沌太虛。
所有人都驚聞一老者聲滾滾于九天之上,自混沌太虛中響徹天地,讓天地間一切生靈似要心膽俱裂!
“...沒完沒了,煩不煩?”
憑空炸響的話音未落,太虛之上,一道巨大得可撐爆蒼穹的煙桿對就是一支煙桿!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下,這目力遠不可極的恐怖煙桿正劈開九天,摩擦著熊熊烈焰一舉沖破大氣,發出滾滾悶雷轟鳴,竟狠狠碾軋在了渺小如螻蟻一般的邪身彌樂法相之上。
轟隆隆...!!!
如此天象異變,天威壓下。
試問邪彌樂如何能擋?
只見他那看似巨大可撐天地的血色法相,竟在這煙桿之下,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頃刻間,便在不甘的怒吼聲中,于眾人眼前四分五裂,隨之血影邪身盡數化為灰燼,魂飛魄散!
就連那戾氣化作的壁壘,都在一霎那間分崩離析,可謂脆弱不堪。
海浪沖天起,亂石塵土千丈揚,天地哀鳴瑟瑟。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不知這是何等神力,又是何方神圣出手,竟有如此煌煌天威?
大乘尊者?大覺地仙?還是...天外仙神?
望著那來的快,去的更快的煙桿殘影,此刻倒在巨坑中的洛羽總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忽然,他睜目瞪圓,難以置信的驚呼:“老...老酒頭!?”
桃花村外,海灣邊的大石上。
這里曾是夫子垂釣之地,如今老秀才正手握煙桿站在石上,面朝大海背朝殘月地望著西北方向。
海風清涼舒爽,卻不能吹動他一絲華發,仿佛他與這世界格格不入,本就沒有一絲羈絆一樣。
而他先前所在的大樹下,那曾被煙桿敲擊之地,此刻不知何時竟盤坐著一位身披禪衣的虛幻胖身影。
樹影在夜風下婆娑起舞,月光穿破枝葉,斑駁在胖身影身上。
此人可不就是那彌樂嗎?
只是不知,此刻的彌樂虛幻身影是善還是惡。
但聞石上老秀才的聲音,似與天地合一了一般,充滿滄桑之感道:“世間萬象萬色,何為起心動念?”
彌樂尊者睜開了雙目,七分渾濁不明中仍有三分血染。
他呆望著石上的老者背影,片刻后合十禮,答曰:“罪過罪過,世界萬象萬色,見色生欲,當為起心動念。”
老秀才依舊咂巴著旱煙,那濃白的煙霧越發得飄渺,似能飛繞其身將其隱藏。
他嗤之以鼻,反問道:“是嗎?你以為不起心不動念,就沒有欲望了?”
“我...”彌樂欲開口,卻又猛然驚疑收聲,隨即又蹙眉陷入掙扎矛盾之中。
正如此人所言,難道自己不起心動念,就沒有欲望、沒有執念了?那自己又為何想要爭辯?自己又為何要在察覺起了爭辯之心后,強行制止自己?
念起,欲生!念欲止,欲又生,何時休?
而此時,老秀才似乎洞悉了他的心聲一般,已開口道:“...休時在修,修在自在心。”
“自在心?”彌樂更加迷糊了。
老秀才則接著道:“自在心,非與誰論是非、論道德,是悟出煩惱的因,是為了了心苦、不體苦。”
聞此,彌樂似乎悟到了點什么,一時卻有說不出道不明。
他先是感激道:“多謝前輩,渡彌樂苦海。”
顯然,他這感激之言,是在指老秀才阻止了他的惡行,將他惡相誅滅。
老秀才并未轉身,依舊望著無垠的滄海:“不用謝,老兒我只是個最重信譽的生意人。曾今啊~有位劍客與老兒我說你不錯,還花了些碎銀子,替你買了半炷香。老兒我很好奇,便尋思著來看看。所以,要謝,就謝劍客吧。”
彌樂自然聽不懂,困惑道:“劍客?半柱香?”
“嗯。”老秀才接著說道:“他是老兒我那走出的第一位劍客,他說啊~若是他不在了,請我轉告你一句話。”
顯然,老前輩口中的劍客,已經不在了。
彌樂雖是不解其意,卻還是有禮道:“請前輩賜教。”
老秀才咂巴咂巴著漢煙桿,吐出一口濃白的云氣,這才幽幽道:“他說啊~一念非執了心魔,萬界如來極樂佛。”
“一念非執了心魔,萬界如來極樂佛...?”
彌樂心中默念,不過片刻,他似有悟了,眼中一片清明,感慨道:“真如之道,累業善因,終果成佛;無所從來,亦無所去,當曰如來。大哉斯言,謝前輩點化。”
說著,他心中好奇到底是哪位‘劍客’高人,為留此大道之言,點撥于他。
遂,問道:“敢問前輩,您口中這位‘劍客’尊姓大名?”
老秀才惜字如金道:“他叫,甲。”
“甲?”彌樂很迷糊。
可不知何時,老秀才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了彌樂的眼前,露出市儈笑容,贊許道:“小胖子,老兒我看你天賦異稟、賣相驚奇,想來是萬萬年難得一見的劈香奇才!”
說著,他也不知從哪拿出一根柳條,送到一臉懵逼的彌樂手中,一本正經的忽悠道:“哪~我這有一柄好劍,你且拿著隨我去好好修煉一番,他日必成一位巧舌如簧的胖劍客。”
“這...我?”彌樂直愣愣地望著手中被喚做‘好劍’的柳條,懵逼得甚至都有些懷疑眼前之人是不是前輩高人。
可老秀才哪管他如何想?
只見他催促道:“還傻愣著作甚?隨老兒我走吧。”
“走!去哪?”彌樂鬼使神差的起身詢問。
老秀才則隨手一揮,一側空間便憑空開了一道混沌之狀的天門!
他轉身邁步的同時,催促道:“走去劈香啊,麻溜點。”
望著已邁入渾天天門中的老秀才殘影,彌樂思量片刻,便隨之一笑釋然相隨而入。
自影州上空出現天地異象,落下一大煙桿,直接棒殺了惡相化身的彌樂后,煙雨閣欲順勢搗毀連通神罰大陸的星門。
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墨靈圣主果然老謀深算,竟然早有防備。
這魔頭竟在星門陣基外布置了三道戾氣禁制,道道堪比七階巔峰大陣,且三道連橫交錯,陣眼密集復雜如繁星。
最恐怖的是,那戾氣禁制十丈之內,毫無靈氣充斥著濃烈的陰煞戾氣,就是小乘尊者都無法靠近!
也就是說,這禁制想要破解,非大覺地仙巔峰親至不可。
不過想想也是,如今在切身體會墨靈圣主的恐怖之后,試問魔頭親自布置的強大禁止,又豈能叫人輕易攻破?恐怕就是一般的地仙前來,也只得望而心嘆。
如此谷影雖滅,星門卻未搗毀,如端去一座毫無價值的空城,這一路算是無功而返。
不過今番大舉圍剿魔修余孽也并非全是壞消息,至少九州大地各處仙市中的邪修余孽,皆已被煙雨閣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清除。
留在仙市中的五行宗、幻天宮、云家、望月宗等家之人,也參與到了剿滅魔修余孽的計劃之中。
而谷影宗乃魔修余孽的消息自然漫天飛,玄天宗、秋水宗等宗門世家在仙市中的話事人則當即宣布與邪魔勢不兩立,勢與谷影劃清界限。
經過煙雨閣甄別之后,這幾家的人中竟然只有無關痛癢的少部分人或墜入魔道、或被魔控制。
只看當下,好似魔修余孽還未參透至深。
而留在奈何池上的玄天宗、秋水宗的太一強者中,亦在隨后趕來的云照夜等煙雨閣人的甄別下,竟也沒有魔氣!
如此,聞訊后的洛羽雖然感到意外,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只是,如今各家精英人物大多前往了太古幽冥秘境,其內人員是否入魔,就不得而知了。尤其墨靈圣主還在其內,可謂兇險萬分。
于是乎,眾強者便靜候于奈何池上以防萬一,甚至連天后、吾帝等都先后趕來。
而此刻,洛羽的元影分身則來到了無過山巔。
因為此刻的山巔上,除了被困的黃老外,還有一人。
此人正是界王,子桑牧雪。
原來子桑牧雪早已聞訊而來,在此研究了困龍結界許久。
見界王離開大陣結界,陷入沉思。
等候在旁的洛羽遂問道:“前輩,情況如何?”
界內,黃老亦期盼看來。
子桑牧雪則驚嘆道:“此困龍陣精妙絕倫,著實令人大開眼界。與之相比,我山外山萬陣千界皆黯然失色。”
聞此言,洛羽二人心中咯噔了一下。
可隨即,界王又滿眼炙熱道:“不過...此陣雖是精妙,更非凡間手筆,但正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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